她闭了闭眼睛, 道:“说说看吧,你想怎么帮我?”
陈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眨了眨眼睛,道:“到时候你只要配合我, 就好。”
阿罗道:“若是你真能助我顺利让平哥哥回心转意,我必当重谢。但是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样……”她顺手又拿起拿烛台, 拿尖尖在陈虎的颈上作势一划, 道, “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陈虎望着阿罗面上一闪而过的决绝, 心中莫名的一阵刺痛。他苦笑道:“郡主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信不疑。”
阿罗点点头将萤儿唤进来。道:“之后你若是再有事寻我, 就直接派人和我的侍女萤儿说, 她自会替你安排的。”
饶是萤儿跟着阿罗素来见惯了大场面,此时见了这屋内的场景,心下还是颇为吃惊。于是不由得对着陈虎上下多看了两眼。
陈虎凑近阿罗,暧昧道:“若是我想和你诉衷情呢?也要让她转达吗?”
阿罗蹙了蹙眉, 作势又要举起那支烛台。
陈虎见状, 赶紧举起双手,耸了耸肩,端正了姿态,笑道:“好啦, 不逗你了!我既然说了会帮你,自然会帮。到时候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只需配合便是。”
阿罗点点头,便起身要走。
陈虎有些失望地嚷道:“这便要走了吗?”
阿罗嗤道:“我不走,难道虎爷还要留我用晚饭吗?”她想了想,忽然又补充道,“我还有些事儿,不便久留,这块玉佩你且收好,到时拿着这个来找萤儿便是了。”
陈虎接过玉佩,握在手中。那是阿罗的随身之物。陈虎过去就见阿罗一直戴在身边的。
香风一转,船上便只余陈虎一人。
他将那透着淡淡微香的玉佩凑到鼻尖,闭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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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阿罗就鲜少有机会再与陆平见面了。
关于她和陆平之间的关系,她心下觉得越来越复杂。有时候甚至会被自己脑中突然冒出的“我为什么非得嫁给他才行呢”或是“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之类的念头而吓到。
不过就在阿罗纠结着还没有想清楚这些乱糟糟的事情的时候,齐王府迎来了一件大喜之事——齐小王爷赵镇与定北侯的女儿在当今圣上的钦点下定下了婚约,不日将要完婚。
说起来,齐王府的当家人自然应该是当今圣上的幼弟,齐王爷本人了。然而这齐王爷行事一向逍遥,早在三年前就已将打理王府和照顾幼女阿罗的事宜全权交给了他的独子,齐小王爷赵镇了。
而他自己,则是逍遥地带着挚爱的妻子齐王妃,出外游山玩水去了。
虽然齐小王爷对于父亲的这种“甩手掌柜”的行为颇有些怨念,但是毕竟是父命难违,他再不乐意还是只得接了下来,用心地打理家业照顾妹妹。
说起来,齐小王爷对这些倒还真是极有天赋,所有的事都被处理得井井有条。
唯独这一件,他是打心底里抗拒的那就是,娶定北侯的独女聂元珠。
且不说他与定北侯在选皇位继承人的这件事上立场完全对立,即便但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聂元珠对他来说依然不是一个满意的妻子人选。
因为,在赵镇的心中,其实早有一轮明月了。
即使那明月已经入了别人景,却依然还是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她善良、温柔,更重要的是她曾救过他的命。
所以无论元珠姑娘生得再好看,再讨人喜欢,她在他心里也永远比不上他心中的那轮明月的。
奈何娶妻这件事,皇上已经下了御旨,要他们择日完婚,他心中纵使万般无奈,为了家族,他仍决定咬牙应承下来——只是要他满心欢喜地用心准备婚礼,那却是想也不要想了的。
对于婚礼的事,既然哥哥丝毫不上心,那么所有的事就得由妹妹阿罗来操持了。
其实阿罗刚接下这活儿的时候,自己也是挺心虚的。她从小锦衣玉食,除了花一小部分心思在学医和制作美肤用品上,剩下的心思大半都用来研究怎么讨好陆平了。
不过如今这事如果她不操持,父王和母妃又没那么快回得来,那么他齐王府也就真的没人能管了。到时候婚事搞砸,那脸可就真的丢大发了。
于是她只能咬牙应承了下来。
不过她倒是也有这个当家的天分,自从她接手以后,事无巨细,一件件都办得极为妥帖。连太后听说了都连连称赞,说阿罗看起来,颇有几分齐王府当家人的架势了。
只是这一忙起来,倒是把原本用来思考自己与陆平婚事的空档给占了个满满,她心中的纠结,也越发盛了起来。
又过了些日,便是皇上的围猎大会了。
照例皇子王孙们都要随行前往,在围场逗留三日。女眷们亦可随行。
过去阿罗平素是不喜参加的,她打小就怎么都学不会骑马,射箭更是不在行。所以若是要她去参加围猎,简直是叫她自曝短处,难堪得连头也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