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不想和她废话,郑嘉央那个人,他从前以为只是冷漠无情,但昨日来看,隐约还带点阴晴不定,她盛怒之下会掐他的脖子,谁知道她会对元泽做什么?
单以菱左右看看,有一个侍卫站得离他很近,佩剑柄正好对着他,一伸手就够得着。
单以菱将佩刀抽出,剑尖直至左思安,“本宫再说一遍,让开!”
左思安吓了一跳,但还尚有理智,“君后,哪怕您今日杀了臣,臣也不能违抗圣旨,放您出去。”
单以菱毫不犹豫,反手将剑横在自己颈上,“如此左将军也依旧要遵照圣旨,不让本宫出去吗?”
倚云惊呼:“君后,小心!”
左思安忙伸手阻止,单以菱退后一步。
“废物!”左思安怒视没了佩剑不知所措的侍卫,对单以菱道:“……君后冷静些,臣……臣……”
见单以菱分毫不让,左思安终是挥退左右侍卫,让开一步,“……君后请。”
单以菱放下剑,大步迈出昭阳宫,倚云跟在他身后,小声提醒,“君后,剑……”
单以菱将剑顺手扔了,脚步不停。
半路,倚云为难道:“君后也太不珍重自己的身子了,哪怕要出宫,也不能用……”
单以菱道:“我有分寸。”
他虽用剑威胁,但剑刃离自己的肌肤还很远,绝对不会伤到自己,他很冷静,哪怕知道元泽和皇上吵起来了,心里着急,但还是有理智的……
……吧?
奉阳殿前,单以菱忽然停住脚步。
倚云也随之停下,“君后……怎么了?”
单以菱侧头看他,“谁告诉你的?”
倚云道:“君后是问……不是谁告诉我的,内务府刚才送鲜果来,是门口侍卫和宫中小侍闲聊,我听到的。”
单以菱深吸一口气,他被人算计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那人明显就是要让他违抗圣旨强行离开昭安宫,想让皇上厌弃他。
一刻多钟前,昭安宫。
左思安捡起佩剑,亲自插进侍卫腰侧的剑鞘,拍拍她的肩旁,“做得不错。”
侍卫很是谦逊,“皇上安排的差事,自当尽心竭力。”
单以菱站在殿外,一时犹豫,到底还要不要进去。
就此离开?可他都已经强行离宫了,若是进去……此时元泽在和她吵架,她若是听到他违逆圣旨的消息,怕会更加生气。
杨怀守在殿外,看见人急忙走来,行过礼问道:“君后,您怎么来……”笑了声,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便道:“可需要奴才去通报吗?”
单以菱想了想,道:“去吧。”
既然已经出来,那便只能见招拆招了。
***
郑元泽午间听说父后被母皇禁足还大加斥责,当即不顾午后课业,急忙去了奉阳殿要给自己父后求情。
郑嘉央午膳还没吃完,见了人详问过几句,便听出来自己的皇女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她向来不喜大皇女和君后走得过于近,如今才禁足君后,皇女便来求情,按理来说,她是要生气的。
郑嘉央慢悠悠吃饭,还问了郑元泽要不要吃一些,郑元泽心里着急,哪有心思吃饭?
郑元泽道:“母皇,父后他……”
郑嘉央执筷道:“坐下,用过饭后再说。”
郑元泽只能心情忐忑的吃饭,一顿饭食不知味。
饭后,郑嘉央让郑元泽先去正殿等着,而后吩咐欣荣:“把大皇女来奉阳殿和朕争吵的消息送去昭安宫,君后若想出来,拦不住便不要拦了。”
欣荣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尽一切可能把君后骗出来。
单以菱没来以前,郑嘉央一直在考校郑元泽功课,郑元泽虽然想赶紧为父后求情,但也不敢违抗母皇,只能心里十分焦急得回答,一张小脸都快要急出汗了。
郑嘉央见杨怀进来,点了下头示意把人带进来,而后话音一转,道:“你方才匆匆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郑元泽终于能够求情,“母皇,父后一定没有毒害端君侍,父后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