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起身重新穿好衣服,殿门大开,小侍进来铺床收整,倚云端来花茶,斟满,“君后,方才欣侍从过来,带走了一个小侍。”
那应当就是邵末侍的人,单以菱点了下头,“知道了。”才喝一口茶水,想起话本里的故事,吹了吹茶水道:“倚云,你知不知道……假死药?”
倚云眸间疑惑,“俾子从没听过。”
也正常,那毕竟只是话本里的东西。
单以菱没再说话,重新喝茶。
再说哪怕他假死,也不可能逃走,他死后要盛葬,“遗体”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离开皇宫的。
单以菱倚云两人各怀心事,自然没看见在整理床幔的小侍闻言一顿,复又若无其事继续。
他打扫好床幔,又整理过屋子,回到小侍屋,写了张字条,偷偷递给左思安,“我今日听君后说话,觉得不大对,你转交给皇上,最好尽快。”
夜间,郑嘉央拿起字条看了一眼,微眯了下双眼。
假死药?
他昨日反抗不似作假,今日却又恢复平和,重新开始自称“臣侍”。
原来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若真不想做君后,除了惹怒她,那便只有……
郑嘉央笑了下,一时觉得自己的君后应该没有这么傻这么异想天开吧,一时又觉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郑嘉央将字条递给欣荣,沉默片刻轻“啧”了一声,道:“昭安宫宫墙年久不修,有些砖墙脆弱易坏,也是正常的。”
欣荣没有看到字条,不知她忽然说这是什么意思,一时没反应过来,“奴才蠢笨,请皇上明示……”
郑嘉央挑眉看她,“朕是说,昭安宫侍卫把手不到的那面宫墙,它坏了一个人能够进出,表面看起来不明显,但又不会完全让人发现不了的窟窿,懂了吗?”
欣荣试探道:“……那可是要奴婢派人去补好?”
郑嘉央道:“你自己去看。”
欣荣当夜去看,绕着昭安宫转了两圈,也没发现那个窟窿,站在墙根下想了半晌,明白了。
宫墙完好,但是皇上说有窟窿,那今夜就得有。
欣荣道:“左将军,烦请您让人在后墙这里挖个表面看起来不明显,但又不会完全发现不了的窟窿。”
左思安:“……什么?”
欣荣补充道:“要人能够进出的。”
大半夜,左思安哼哧哼哧在昭安宫挖了个窟窿,又重新用极其易碎的同色砖填好。
不明显,但细看便能发现,这里可以进出人。
乾元宫,郑嘉央侧靠着硬枕,在看皇宫地图。
他想跑,她就帮他一把,毕竟……
不跑的老鼠抓起来有什么意思?
第20章 君后不在了
四天后,单以菱在后墙墙根发现了一处破损。
昭安宫近日有侍卫把守,进出都不方便,这个破损在后墙,周围又没有人把守,就像是专门为他打造得一样。
单以菱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是个有梦想就一定会有回报的世界,这简直就是……
天助自助者!
单以菱笑看了几息,转身离开。
单以菱发现墙洞这日,郑嘉央正在和敏王殿下比试箭术。
郑志安拉弓,瞄准几息,放手,射完一箭后退开,换郑嘉央。
郑嘉央射箭一向果决,拉弓后几乎就放手,很少花时间瞄准,有正中红心的时候,也有偏到不着靶的时候。
郑志安才射完一箭,道:“皇姐听说了吗?邵家要办丧事了。”
郑嘉央拉弓松手,“邵卿上了折子请罪,说偶染风寒,谁知一病不起,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降了她的官职,罚了几月俸禄……是要大办?”
郑志安道:“厚葬,只是请得宾客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