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不可置信的眼神扫过那一双真诚的云眸,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好好说话。”
因为大堂上只加了一张椅子,现在被陆止霸占着,云宁汐刚想再让人搬来一张,唐世镜就很有眼色的命人添了一张。
“太子殿下,臣弟先告辞。”陆渊微微倾身,伴随着咳嗽声。
“天寒露重,七皇弟注意休养。”陆止语气淡淡,说着关怀的话语,却看不出几分真几分假。
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抬眸,深邃,漆黑,若有似无的警醒,看不真切。
云宁汐瞧着他们两个对视,落在她眼里,渐渐变了点味道。
兄友弟恭,惺惺相惜,看来陆止这两年过的也没有她想象的凄惨,有父母和兄弟陪着他,关心他,那她就放心了。
以前的陆止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师父,对他很严厉,性格冷冰冰的,重逢后,他性子更加冰冷寡漠,阴晴不定,她还以为他过的很惨……
“多谢太子关心。”陆渊扯唇应道,在石绍的搀扶下,踩着虚弱的步伐离开。
“咳咳。”
还能听到他的咳嗽声,云宁汐盯着多瞧了几眼。
陆止冷幽幽的嗓音传来,“手炉给孤。”
第20章
云宁汐不想撒手,暖暖的手炉往怀里塞了塞,梨涡浅笑,“陆止,我给你暖暖手呀,手炉就……”
陆止眉毛微挑,傲娇的表情好似在说:快来呀!
云宁汐右手搭在他手上,好暖和啊,小手往他怀里探了探。
陆止瞧着那只作怪的小手,冰冰凉凉,不知道谁替谁暖。
陆止抓住那只小手,连带着另一只一并握着,这么娇气还到处乱跑。
被撒了一堆狗粮的众人,面面相觑,流露出羡慕……
云宁汐小脸正了正,感受到周围的注视,略带娇羞窘迫,“那,那个,我们回去吧。”
“嗯。”
“太子殿下,臣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唐世镜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听到他们要离开,转身面对着他,斟酌着开口。
“唐大人直言便可。”陆止瞧了他一眼,视线重新落回那双小手上,娇嫩白皙,比他小太多,看着交握着的双手,微微勾唇。
“太子殿下可识得此物?或是此人?”唐世镜朝着高江看过去,意思不言而喻。
陆止接过倒出一粒,吃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认识?
陆止的心思一开始都在云宁汐身上,如今扫过堂上两人,视线顿住。
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视线落在高江身上,熟人相见啊!
高江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垂下头,面色沉重,袖中双拳紧握,掐出深深的指甲印都毫无察觉。
唐世镜看出两人之间的不自然,试探着开口,“殿下认识此人?”
“呵。”陆止嘲讽的睨他一眼,声音淡漠,“孤,不认识呢。”
高江动了动唇,将到嘴边的问候词咽下,低垂着头,盯着地面。
唐世镜虽不信,但又不敢直言,面对这么一位笑面虎,气势弱了许多,“那太子殿下可识得此药?”
陆止一双鹰眸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捏了捏云宁汐的小手,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唐世镜心中思虑,难道这背后的人是太子殿下……
唐世镜陷入深思,“殿下,臣怀疑高江是云国派来的奸细,臣将此人收押,殿下觉得如何?”
“唐大人还需孤教你办案,不如干脆退位让贤。”凉薄的没有一丝情感。
“是,臣知道了。”唐世镜原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却得了这么一句,“来人,将高江押入大牢。”
“他不是。”清清淡淡的声音阻止了衙役的动作。
唐世镜一时间也糊涂了,不明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他不是奸细。”陆止没有看高江一眼,声音空远清冷,“他是孤的人。”
这……
唐世镜虽不明他们之间的怪异,但他都开口了,他是明白人,点头道,“是,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