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有云国秘药,而他背后之人,便是本官的目的所在。”唐世镜低声耳语,以两人可听的声音粗略讲了大概。
如此说来,高江为何为他做事,态度却算不上恭敬,便是因为这七幽解药,那冯志平在这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
突然间,冯志平浑身抽搐不止,嘴角留出一丝黑血,一双眼睛瞪着,惨不忍睹,衙役立刻上前探他鼻息,朝唐世镜摇摇头。
“带下去,查明死因。”
“等一下。”云宁汐蹲下去,顺着冯志平的视线望向远处,一片宁静,除了大理寺的衙役,再无异常,可他……
“怎么了?”
“他是中毒而亡。”云宁汐再次看向外面,空气中有种似有若无的淡药香,混杂着丝丝缕缕的沉香。
韩长宇看着冯志平的惨状,连滚带爬到唐世镜面前,不断求饶,“大人,我招,我都招,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那便说说,看能否让本官满意。”唐世镜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如今冯志平突然死亡,再想从他口里打探消息已是不可能,死的实在蹊跷。
“大人,小的不该仗着冯大人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更,更不该对纪氏动了贼心,还望大人饶命啊!”
“没有其他的?”唐世镜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身上肃杀之意渐浓。
韩长宇暗中朝高江瞄了几眼,对方无动于衷,韩长宇低低咒骂一声,现在只有自己能保住自己的命了,“大人,小的……”
“七皇子到。”
“咳咳咳。”陆渊扶着随从虚弱的走进大堂,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白,眉头紧锁,似乎刚刚咳的很难受。
“参见七皇子,七皇子怎么来了。”唐世镜微微颔首,不明他怎么拖着病体出来,“来人,去上壶热茶,给七皇子去去寒。”
陆渊抬手制止他,“不必劳烦,唐大人的令牌遗落在我那里,担心误了大人的事,故亲自送来。”
唐世镜接过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这么会儿,他竟毫无察觉,是他大意了。
闻着渐渐浓重的沉香,云宁汐望着陆渊,这人似乎比她还要病弱,至少她还能活蹦乱跳的,他却像是时时刻刻都能摔倒一般的羸弱。
“臣弟见过皇嫂。”陆渊作了一揖,那副病弱西子的感觉愈发浓重,“咳咳。”
“不必多礼。”云宁汐微微点头,实在是这副身子太过病弱,给那张脸添了一份独特的美,让人不禁流露出一种怜惜,“我帮你把把脉如何?其实我会一点医术。”
陆渊捂在嘴边的拳头顿了下,面色苍白,笑的虚弱,“多谢皇嫂关心,不过臣弟久病多年,这副身子也就这样,臣弟早就习惯了。”
许是同病相怜,云宁汐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亲切,安慰道:“皇弟啊,虽然我们都是药罐子,但不要妄自菲薄。”
云宁汐拍拍他的肩膀,哥俩好般的语气,“我们可以探讨一下,这么多年的经验。”
“咳咳。”陆渊又咳了两声,随从石绍给他顺气,带着不解与困惑,“皇嫂的意思是?”
云宁汐看他不上道的样子,手指动了动,轻言道:“倒药啊。我跟你说,这个我最拿手了。”
神秘兮兮的,一双桃花眼带着俏皮,“你肯定也不喜欢喝药,对吧。”
陆渊笑了一声,“皇嫂有何高见?”
“太子殿下到。”
陆止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欢声笑语,女孩表情灵动,像只狡黠的小猫。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大驾,所为何事?”唐世镜瞧着陆止一副淡漠的表情,手上拎着精细小巧的手炉,上面绣着精致的梅花,格外怪异。
一时琢磨不透,大理寺与东宫向来无瓜葛,今日登门是……
“孤来接太子妃。”陆止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大堂上的气氛怪异起来。
云宁汐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有指了指自己,软软暖暖的提醒他,“这是我的。”
陆止勾唇笑了一下,带着隐隐约约的威胁,“孤不能用?”
他又在发什么脾气?
算了,他不开心的话,她让让就好了。
云宁汐瞥了杯子一眼,努努嘴没说话。
陆止伸手将手炉塞到她手里,傲娇道:“替孤拿着。”
好暖和啊,她就大发慈悲原谅他了,戏精般的狗腿一笑,声音娇软可爱,“能为殿下效劳,是臣妾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