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宇自然不愿,眯着眼睛看她,却不敢再肆无忌惮,“这可不行。”
“缘何?”云宁汐看着男孩略微颤抖的站在她身后,身上的衣服破旧单薄,双手紧紧捂着药,防备的看着韩长宇。
韩长宇心思百转,面色收敛笑意,虽然这小美人细皮嫩肉的,但身份再贵重也就只能是个公主,太子回朝两年,但大多时间都在军营,皇室关系错综复杂,想到这里,挺了挺腰,语气强硬嚣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老子就是要这小子,来人,给老子绑了。”
云宁汐气乐了,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男孩,“若叶,不必留情。”
话音落,若叶一脚踹在韩长宇胸口,意欲上前,被那几个壮汉拦着,几人打在一起,只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若叶顷刻间解决,提着剑向韩长宇走去。
“高江,高江救我。”韩长宇被摔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往后缩。
男子一身黑衣,面无表情拔剑而下,长身立在韩长宇身前,却没有去扶他起来,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盯着若叶。
若叶感觉得出,这人武功不一般,但若要助纣为虐……
身影晃动,两人交手,堪堪躲过,这人的武功比他想的还要厉害,一招虚晃,若叶被迫换了方向,另一剑已到胸口,只是没有刺下。
“离开。”声音宛若寒冰,冷漠无情。
云宁汐不解,韩长宇不过一个草包,他武功高强至此,打败若叶轻而易举,为何会为那个草包做事?
“阁下是谁?”
高江望了她一眼,收了剑,重复一遍,“你们离开。”
男孩拽了拽她的衣袖,轻言道:“大人,谢谢你帮我。”
纪子澄迈着脚步走过去挡在云宁汐面前,眼神遗憾,“我跟你们走。”
“等等。”云宁汐将纪子澄交到若叶手里,暗示性的眨了下眼,“你带他回府。”
“你是他的人,还是太子殿下的人?”云宁汐似乎对高江很感兴趣,闲聊般的问道。
高江抿唇不语,一双眼睛盯着她,丝毫没有交谈的意思。
“若我没猜错,你深中七幽已久?”云宁汐凑近他,以两人可闻的声音轻言,弹了弹衣袖,快到高江以为是他的幻觉。
七幽,是云国皇帝掌控御武司之人的一个手段,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服用解药,她虽不赞同父皇所为,但却能理解他的用心。
御武司在云国可谓只手遮天,若不誓死忠于皇室,便是最大的威胁。
他,是云国人……
高江怔了一瞬,他确实是御武司的人,若非韩长宇手里有解药,他又岂会听命于他。
云宁汐从他眼神那一瞬间的怔楞猜了七八分,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没有去找陆止,还有韩长宇手中的解药从何而来,桩桩件件都是迷雾。
韩长宇见她与高江交谈着什么,有些暴躁,“高江,将那男孩抓回来。”
云宁汐转身,一双桃花眼微怔,看见若叶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无奈扶额,他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么?
“住手。”浩浩荡荡的官兵,清一色的服饰,排成两排,一人身着官服,双手背后,步伐平稳,透着一股严肃威严。
唐世镜视线落在云宁汐身上,微微笑道:“在下唐世镜。”
云宁汐微微颔首,这个人似乎并无恶意,“云宁汐。”
韩长宇看着他们交谈,这位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冯大人,暗自思虑,斟酌着开口,“大人……”
唐世镜凉嗖嗖的视线落在韩长宇身上,“韩掌柜,跟本官走一趟吧。”
“大人,不知小的犯了何事?”韩长宇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看着两边的官兵,丝毫没了嚣张的气焰。
“以假药换真药,欺压百姓,带走。”唐世镜视线落在高江面上,笑意不达眼底,“阁下是要自己走,还是本官请?”
高江对上那双漆黑含笑的眼睛,略微垂眉,“我自己走。”
韩长宇哆嗦下,连最后高江这张保命符都听从,眼睛晃动着,“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怎么会用假药,景千药铺背后可是太子殿下。”
唐世镜嗤笑一声,不屑言:“你连她都不认识,还敢污蔑太子,罪加一等。”
云宁汐看着这人三言两语就将人带走,不禁欣赏,这人的行事风格她喜欢。
“太子妃,这位在下也需一同带走。”唐世镜眼神朝纪子澄方向看过去,语气和善平易近人,与刚刚判若两人。
太子妃,这女子是太子妃,韩长宇暗叫不妙,她就是和亲公主,是他眼拙,眼下得罪了她,连忙磕头赔罪,“太子妃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太子妃高抬贵手,小的为太子殿下尽心尽责,还请太子妃帮小的做主。”
云宁汐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人能入陆止的眼,“唐大人既然要审韩掌柜,本宫身为太子妃也不能坐视不管,本宫可否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