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内,靠墙的红木箱子由一口变成两口,一口是林虞的,另一口自然是给林杉准备的,林虞把买好的东西放到箱内,掩耳盗铃一般,在上面盖在了一些华贵的绫罗绸缎,而后将箱子死死锁住。
再做几件心衣和开裆裤,给林杉准备的陪嫁就齐全了,林虞拿起针线篓,走到隔壁的暖阁做针线。暖阁空间小,只几盏灯就亮堂堂的,也不费眼睛,林虞挑灯做了三件心衣,小小的布料,只有巴掌大,莫说穿在身上,只拎在手中都觉得不好意思。
林虞不好意思当着陆悯的面,将特制心衣拿回卧房,待陆悯睡着以后,她才蹑手蹑脚钻到被窝,抱着陆悯的手臂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下湿漉漉的,林虞激灵一下,猛然睁开眼睛,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腿1间也滑腻腻的,果然是漏出来了。
她坐起身来,把染了血污的褥子扯到一旁,轻手轻脚进了浴房,她把月事带脱掉,扔到竹篓里面,浴房里放着一颗夜光珠,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光晕下林虞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沾在自己肌肤上的血污。
她轻叹一口气,将棉帕子在水中投洗一遍,慢慢擦拭掉污迹。待擦完污迹,才拿出一条干净的月事带,月事带是用棉布做的,很轻软,有一掌来宽,呈条状,顶端缝着带子,将月事带放在腿1间后,把长长的带子系在腰间即可。
原本是很简单的事情,林虞却因为生疏,系了好几次都没系好,刚要打结,只听房门被人推开,她哆嗦一下,手一松,月事带从腰间滑落下去。
时间就此静止,林虞茫然得睁大眼睛,盯着陆悯,陷入一种愣怔的状态。陆悯其实是想笑的,但看到林虞那个样子,生生把笑憋了回去。他踱到林虞身边,轻轻把掉落在地的月事带放到一侧,又拿出一条的洁净的。
这时林虞总算反应了过来,又羞又怒,后退两步,背对着陆悯,沉声道:“你出去,快出去。”像一只发怒的小猫,奶凶奶凶的。
陆悯趁着她转身的片刻,微微一笑,而后赶紧敛了笑容,慢慢上前两步,柔声道:“虞儿乖,把腿分1开。”
林虞本想接着僵持的,没想到一股热流倾泻而出,腿间又沾了血污,她简直要哭了,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陆悯轻咳一声,用帕子把她的污迹擦干净,这才给她穿上月事带,带子是红色的,细细一条,愈发衬的林虞肤若凝脂,陆悯动作很轻柔,像羽毛一样拂在她腰间,她轻轻颤动一下,随即又绷着小脸,默不作声回了寝房。
圆床上,已换了一条干净的褥子,林虞躺上去,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打定主意不再搭理陆悯,哼,她再也不要搭理他了。陆悯倒也识时务,回房以后没有再逗着林虞说话,躺到圆床的另一侧睡觉去了。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林虞都没有跟陆悯说话,吃完饭后,她一个人到暖阁给林杉做亵裤,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林虞有些劳累,走回卧房,想要看话本子消遣。
女儿家的天地,比不得男子广阔,林虞等闲不出门,却很喜欢话本子里的江湖侠客、快意恩仇,若不是紧着给林杉做衣裳,她定要一口气将那话本子看完。
林虞回到卧房,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连话本子的影子都没有,她转过身,只见陆悯正拿着她的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林虞气不打一处来,陆悯戏弄人也就罢了,怎么还看她的话本子。
林虞气鼓鼓走上前,一把把陆悯手中的书抽出来,扭身就要往外走,陆悯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勾在床上,耍赖一般抱着她,轻声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林虞脸一拉,似乎更生气了。陆悯没有办法,再次重复:“我错了,你别生气。”
林虞将脑袋扭到一侧,依旧不说话,陆悯勾唇,一把把话本子从林虞手中抽出来,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说话,这话本子我可就没收了。”
这、这、这,这是在认错吗?
林虞瞪大眼睛,盯着陆悯,气呼呼道:“陆悯,你不讲理。”
见她总算肯开口说话了,陆悯才放下心来,他放低声音,戏谑道:“你若是觉得委屈,我也可以脱掉给你看的。”
“你!”林虞气结,小脸涨得红红的,简直想动手打人。
陆悯慢悠悠道:“看来真的还生气呢,你不要生气了,我这就脱掉衣裳给你看。看回来才公平,我总不能凭白占你的便宜。”作势就要解腰带。
林虞重重叹了一口气,摁住陆悯解腰带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度,火气冲天,似乎要烧起来一样。
陆悯轻笑,捏捏林虞的脸颊,自动忽略掉她怒气冲天的神情,拉住她的手往小饭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不生气就好,既然不生气了,我们就一起去用晚饭。”
二人一起走到饭厅,餐桌上已摆满食物,有酸笋、酸豆角、酸汤牛肉,酸菜鱼……林虞来了癸水,不能吃辣,这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酸咸口味的东西。
做了一下午针线,林虞早就饿了,此时闻着浓郁的菜香,简直都要流口水。饶是这样,她依然梗着脖子,不给陆悯好脸色。
陆悯自知有愧,默默坐到一旁给林虞剔鱼骨,剥莲子壳,挑蟹肉……美味的菜肴堆成小山,放在林虞跟前。林虞飞快瞥了一眼,而后将头扭到一侧,佯装观赏窗外的景色。
陆悯把小碟子端到林虞跟前,慢条斯理威胁:“林虞,你非要看回来才肯吃饭是吧?”
第五十一章 瓷娃娃
林虞这才将目光收回来,就着陆悯递过来的碟子,吃了一口酸菜鱼,又酸又鲜,心里的郁闷之气这才消散了一些。
陆悯一向吃的少,见林虞吃的香,他的胃口似乎也好了一些,破天荒吃了一碗米饭。吃完饭,二人前后脚往卧房走。这时只见陆菲拿着针线篓,蹦蹦跳跳走了过来。
还未说话,陆菲就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月亮,娇声道:“二嫂嫂,我新得了一个花样子,十分别致,我们一起去绣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