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能说什么?苏御喂轩晴吃炸鸡,轩晴喂回去,这代表什么啊!!!
这个问题,对于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会不会太难了。
隐隐察觉不对,想说却说不出来,这心情,还真是不可描述。
索性,在紫月出现后,暧昧的气氛逐渐减少,轩晴将研究出的口味,一一做出来。
仔细一想,能做的味道可多了。
“小孩子爱吃什么?”轩晴问。
紫月想了想回答:“甜的?”
“什么口味最大众?”轩晴问。
苏御眼眸一闪,说出答案:“咸的。”
“什么口味是极具侵略性的。”轩晴问。
“侵略性的口味......”紫月寻思着,手放在下巴处,沉思半天也没想出来。
见证紫月从自信到沮丧,见她放弃,苏御不客气的说出答案:“麻辣炸鸡。”
看了看竹筐里的番茄,轩晴把玩起来:“炸鸡还可做成番茄口味的,这样酸甜口感,适合姑娘,也适合孩子。”
“炸鸡的清咸口感,并不来源于食盐,还可和胡椒做搭配,调试出新的口味。”说话间,胡椒被轩晴拿到身前。
商量的功夫,紫月去市场买番茄,走了好久,才瞧见番茄,在找的时候,紫月甚至怀疑,苏御是否对她心存不满,虽然在紫月看来,自己并没地方得罪苏御,
正是因为刚才的错过,回来后,听着轩晴稀奇古怪的想法,才倍感惊喜,她自是高兴的:“小姐太厉害了,有这么多口味,您定能扭转乾坤的。”
紫月就差拍巴掌表扬了,轩晴能有此收获,她能不激动吗?
研制出炸鸡的新配方,计划便成功一半,如若可以,紫月是很想让自以为是的张姨娘好看的。
以前是没方向,现在是有希望,这其中的心情,差的不能失一点。
眸子瞧了瞧苏御,能研究出这么多口味,可不都是她的功劳,轩晴不想全部包揽:“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苏公子也提了很多建议。”
轩晴话说到这地步,紫月还能听不懂?
就算听不懂,有眼神暗示,紫月也该懂了。
轩晴的眼睛,可是一动不动的瞧着苏御。
看到这一幕,紫月心痒难耐,谁能告诉她,她出去的那一会发生了什么,真是好奇得不行。
“姑娘过奖了,能将新口味做出来,归功于姑娘的手巧。”苏御回应着轩晴,两人一来一往间,有火花经过,竟让紫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深叹一口气,轩晴调整思绪:“既然有了大致方向,便进行下一步。”
紫月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下一步是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不是小姐不告诉她,而是事情发生太多,哪怕不是她在经历,紫月都应接不暇,实在没力气想到下一步的事情,就像此刻,若没有轩晴的推进,换作紫月早就放弃了。
“紫月,研磨机买来了吗?”
“买来了。”
说着,紫月从竹筐里拿出小型机械,研磨机只比巴掌大点,这让见过大世面的苏御好奇:“这么小,也能磨东西?”
苏御这话不假,也是他不解的疑问,研磨机看起来,只比手掌要大一些,放着料也不了多少。
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东西’能做什么。
“能磨东西不就行了,要那么大,我能拿回来吗?”见苏御凑过来,紫月想都没想都凶回去,抬头对上那张英俊的脸,才意识到自己的越矩,低头也算是认错的意思喽。
她能这么凶,自是对苏御有气的,谁叫她大老远的折腾自己,得亏办点正事,不然紫月早在心里,打他一万遍了。
嘴上说不得,便只能在心里逞英雄了。
听到紫月的回答,苏御不说话了,他相信东西既是轩晴要的,必然有她的判断。
轩晴可没工夫在这扯皮,将研磨机拿到灶台上,将着料切成端放在小盘子里,分别放入研磨机里。
待盘子里的着料,变成一碟碟的粉末,将粉末倒入油纸中包好。
做完这些,得意的将成品,放在太阳下照耀,心情自是很舒畅。
“这便是我的方法。”眼睛不离油纸袋,轩晴解释道,“为了增加炸鸡的销量,也为了让轩府利润更大,从卖成品鸡,改为卖着料。”
作者有话要说:
紫月:出去一圈,怎么成了多余的人?
第58章 姨娘的心思
第二日轩晴忙碌的不见人影,在轩府的两位太太也尽显苍凉。
“这大小姐也不知做什么去了,半天都见不着人影。”张姨娘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闲来无事的她,坐在石阶板凳上,有气无力的用手肘拄着晒太阳,嘴里还不住抱怨轩晴没人影。
轩氏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不知晴晴在干嘛。”
两位太太,一位因为见不着轩晴,无力吐槽着,心里虽知吐槽也没用,可就是过不来这个坎,张姨娘总觉得眼睛见到的才放心,半天都见不到轩晴身影,总在心里嘀咕,是不是又整幺蛾子去了。
轩氏则站在母亲的角度,对眼前的情况诉说惋惜之情。
再怎么说,她也是轩晴的娘亲,若这事在背后做,悄悄将配方卖出去,也就那样了,偏生让女儿听到,想她也一把年纪,这面子往哪搁啊!
早上确实是她的疏忽,配方满打满算,还有两天就要卖给福老板,轩氏多少有些松懈之意。
说是松懈,实则没往心里去,福老板也是明事理之人,只要结果如他所愿,这小小的失误,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所以轩氏一直在房中,等到轩晴醒来,在心里想了一通,该要如何解释,却没成想,女儿一醒来便将她打发到厨房。
轩氏知道,轩晴对她有气的,突然听到眼前这些,换了谁都不知要怎么面对。
轩晴到底还是个孩子,却逼着她长成大人的模样,给了甜头,又将成长的权利收回去,这样看,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炸鸡送去,轩氏便匆匆去往闺女房间,房门倒是开着,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瞧着这样的场景,轩氏难免有些落寞,她知道自己这母亲一直当得不称职,如今现实的巴掌打在脸上——她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娘亲。
“配方的事再通融几天吧。”又叹了口气,轩氏说道,“晴晴这些日子,整日奔波,怕是休息不好了。”
听到不想听的话,张姨娘屁股离开椅子,斜着身子,侧头看她:“主母,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三日就三日,多了我可等不了。”
牙尖嘴利的姨娘,看她的眼神并不友善,之前轩氏就烦,如今更烦了:“说别人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若是之前,你还有筹码要挟我,如今手里还剩下什么?”
轩氏一刀戳中姨娘的伤口,正是因为姨娘手里没东西,才忍了那么久,不然以她的性子,犯得着和轩氏在这废话?
还叫主母呢?在张姨娘眼中,主母是她自己。
“若你能管住嘴,将事情说与大小姐听,我犯得着这般伤神吗?”轩氏揉了揉太阳穴,张姨娘咋咋呼呼,与她待久了还真是伤神。
姨娘才不愿,被轩氏莫名其妙的扣帽子:“我又不是故意让大小姐听到的,无心之过罢了,也能记那么久。”
轩氏将头别过去,不愿与姨娘再胡搅蛮缠,她就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与她毫无关系,偏偏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若没有张姨娘的推波助澜,轩晴能知道,她们私下商量,要将配方卖给福老板的事。
没有这一出,轩氏也不用在这懊悔,如何安抚受伤的女儿了。
轩氏是越想越生气,想到这,没好气的撇了一眼张姨娘:“伤心的又不是你家乃柔,自然可以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但要记住风水轮流转,不知什么时候就转到自己身上了。”
生气归生气,就这么忍下来轩氏也不想,如今她在轩府掌握实权,名正言顺,自然不用给张姨娘好脸色。
特别是在轩晴的问题上,问题真就出现在,张姨娘这张破嘴上。
嘴上不说,轩氏心里也在合计,若昨晚轩晴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早晚也得知道。
就姨娘这嘴,配方没交出去前,都守不了秘密,配方卖给福老板后,她更没顾忌。
吃亏吃了十多年,轩氏心里能没点合计,如今她亦不像当年,也没张姨娘想的那般简单了。
“瞧你这话说的,说的好像我没痛过一样,若不是乃柔牺牲幸福嫁给县爷,没准此时正在安公子怀里你侬我侬呢!”张姨娘毫不客气的回怼。
轩氏的话很有杀伤力,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都是张姨娘不忍直视的经历。
“说的好像,你家姑娘做出多大牺牲一般。”轩氏冷笑,对姨娘这对母女嗤之以鼻,“若没有你们的掺和,在安公子怀中你侬我侬的,该是我家闺女。”
张姨娘被气得不行,胸腔急速膨胀着:“你!怎么能是乃柔的错呢!分明是——”
话说到一般姨娘停住,是啊,分明是什么?
她又能说谁?将轩晴拉出来挡枪,姨娘有这个底气,拉出轩晴后全身而退了。
人家毕竟是母亲,血脉相连,而姨娘与轩氏连亲人都算不上,充其量面上和平的竞争对手。
她们共同服侍一个男人,都希望轩弘能多来自己的房间。
这样一掂量,张姨娘就算想说什么,也得忍住,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好好挖苦回来。
“分明是什么?”轩氏也站起来,她比姨娘矮一些,挺着胸脯,气势盖过姨娘,“分明是大小姐的错,是不是?”
轩氏向前挪着步子,咄咄逼着姨娘,姨娘只能配合着向后。
“轩氏你给我等着,今日的话我记下了,等轩府危机一过,我便要你加倍偿还!”张姨娘在心里暗暗发誓。
她本就不是善茬,在嫁与轩弘前,另有一位夫君,虽是正室身份,却因丈夫的无能,家里经常揭不开锅。
张姨娘就琢磨了,为何别人家的小姐,嫁过去能享福,她就偏要受苦。
她的表姐黄大嫂,掌握着夫家大权,银子花不完的花,还经常悲天悯人的瞧着她。
姨娘最受不了这个,同样是人,她凭什么就让人同情?
特别是表姐救济她的时候,银子虽收下,可心里终不是个滋味。
家中那个没用的,姨娘也有督促,人家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怎么办?
家里穷到揭不开锅,更是没银子买酒,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难熬的。
因看守时睡大觉,被老板发现罚银子;
清点货物时少了,从月奉里找补...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那时姨娘还有耐心,时常在耳边叮咛着:“酒就少喝点吧,明日还得起早,看货时睡着又要罚银子了。”
可那不争气的,每次都告诉姨娘没事没事,哪次没事了?
姨娘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就他每月领的银子,塞牙缝都不够,加上喝酒的毛病就更不够了。
偏生喝得晚,白天就困,不小心睡着了,被老板看见,说一顿都是轻的,被罚的银子却实打实,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拮据。
姨娘实在受不了,她羡慕表姐手腕有金镯子,衣裳的料子,也在进都不敢进的铺子买的。
为何表姐能享受富贵,而她却不行,实话说,姨娘自持美貌要胜过黄大嫂。
有了想法,便在暗中盘算,一来二去,瞧上了轩弘,轩府虽不胜富余,起码比原配强百倍。
和轩弘在枕上云雨后,在菜中加入致命粉末,亲眼看着原配吃完,如此便促成了她与轩弘的婚事。
张姨娘最怕穷,嫁进来没多久,便计划着争宠。
什么正室、妾室的,能将银子抓在手里的才是好样的,于是便有了张姨娘顶掉轩氏的假话。
她在轩府也十多年,为轩弘生下一儿一女,本以为日子会这般平静下去,也不知她是否有克夫命,轩弘也被她克穷了。
要说姨娘心里最大秘密是什么,就是这个了。
她怕别人知道,也怕被说成克夫,因为前一任夫君,嫁过去前还有些田地,嫁过去后迷上赌博,不仅地没了,房子也差点拿去抵押。
一听要动房子,姨娘拿出十二分精神,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硬是将这事搅黄了。
当然偿还欠款,光靠她这张嘴还是不行的,黄大嫂也出了不少力。
不过欠她的,姨娘这些年也哩哩啦啦全部还清,轩弘的家底比起前一位夫君,不只好上一点点。
都说搓人不搓痛处,轩氏这是搓到姨娘命门上来了。
她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说她这不行那不行,儿女不行,也不愿意听。
一两次,她就当耳旁风,轩氏屡次三番的提,在姨娘眼中已经触怒到了警线。
姨娘对自己这点可是非常自信的,她要做什么就一定能做成什么,轩氏的气焰,她今日记下了,来日若寻得机会,定当加倍奉还。
“既是午时,阳光正好,出门逛逛还能找找乐子,何苦与怨妇一般计较。”心里不服气,面上又得收着气,让张姨娘的面容扭曲起来。
说话间,露出得意姿色,现在姨娘是不能对轩氏做什么,之后就不一定了,走着瞧,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依她看,机会马上便要来,只要尽快将配方卖给福老板,就能成。
姨娘向外走两步:“轩氏你就好好在这晒太阳吧,今个太阳可不小,可要小心中暑。”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轩氏有些不耐,皱个眉头颇为不耐烦:“你既要走,为何不快点。”
面对姨娘时,轩氏还真有些受虐倾向,姨娘在身边,她总想怼两句,姨娘磨磨蹭蹭不肯走,轩氏又有点烦她。
头顶挂着大太阳,本就不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加上姨娘这么一啰嗦,轩氏便更烦,连客套话都省了,颇有送客之意。
轩氏这话听在姨娘耳朵里,自是没什么波澜,再难听的话都听了,如今这般简直和挠痒痒一样。
“彩月,没事的时候,记得帮夫人煮些绿豆汤。”姨娘呲笑道,目光在轩氏和彩月间来回,有看好戏之色,“夫人身子不好,又这般爱动火气,体内的火恐怕更甚。凭姨娘多年的经验,这样的体质,最容易中暑,轩氏你可要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