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梦还——寒山意
时间:2022-01-18 18:11:54

  秦风缠住郁子都,昆布则一剑抵在长老喉间,说道:“想让我成为宿主?可以,但你必须保证那名女子的性命。她若死,我让你整个洛族陪葬!”

 

 

49

  长老嘿嘿痴笑,说道:“可以,你随我来。”

  昆布下令秦风守在此处,不许任何人进来,随后跟着长老进入通道深处。

  那是一个奇形诡异的山洞,三面洞壁上挂着装有各种蛊虫的铁丝笼子,空气中弥漫着不知是甜还是臭的味道。洞里有几个形容怪异的人在捣鼓一些瓶瓶罐罐,见他们进来,都停下手中动作,盯着长老。长老说了些昆布听不懂的话,昆布把剑往长老脖子上移了三分,说道:“别耍花招。”

  长老笑道:“你都送上门来了,我还耍什么花招?蛊虫换宿主不是容易事,我老胳膊老腿折腾不动,得有人帮忙。坐下歇歇吧,等后生们准备药材。”

  昆布闻言收剑,俞伯飞和谢云绮也搀着苏赤华来了。长老见了苏赤华,无不惊叹道:“啧啧,奇妙,她竟然还活着。”

  昆布说:“她若有事,你们谁都别想活。”

  长老嘿嘿两声,背靠洞壁闭目养神。昆布担心苏赤华被伤得太深,又割了道口子给她喂血,苏赤华虽然昏迷着,却本能地吸食他的血液。俞伯飞看到这场景,心里直发毛,赶紧转移视线,心想着若是逃跑,这山洞里该怎么跑才最快。而谢云绮是医者,对巫蛊之术极为好奇,也只有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人。

  只见那几人从不同的罐子里倒出不同的液体,混合在一个器皿里,那器皿中的颜色时而艳丽,时而暗淡,时而清香扑鼻,时而恶臭难闻。谢云绮实在看不懂,只能皱眉忍耐。另一个单独在捣鼓一个罐子的洛族人见谢云绮在看他们,于是对着谢云绮笑了笑。谢云绮注意到他前方盘子里放着一朵花,那花形似碗莲,却通体淡蓝,虽为花身,却有着淡淡的光辉。

  谢云绮不自觉被它吸引了。

  她起身往那花走去,洛族人也好似没注意到她的到来,取了一根细小的木针,往花尖处刺下。

  那花受了刺激,瞬间绽放开来,与此同时,谢云绮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她察觉不对,想要提醒众人,可是她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看见俞伯飞倒在了地上,昆布支撑着身体挡在苏赤华身前,然后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昆布强撑意识,盯着缓步走来的长老,说道:“我手下在外面,你敢对我不利,他们会灭你全族。”

  长老却笑道:“你不是要七伤花吗?我帮你呀。只是我人老了,经不住被人威胁,再厉害的属下又如何,等你被七伤花控制,还不都得听我的命令。”

  说完,那几名洛族人便把昆布抬进了一个装满乳白色液体的池子,长老又吩咐他们去抬苏赤华,趁此空隙,他掀开了昆布的上衣,满意地抚摸着他的胸膛。

  他笑道:“太完美了,这幅身体简直就是为七伤花而准备的。呵,呵呵呵,不会再有比这更完美的躯体了。对了,你猜我刚才从你衣服里找到了什么?哈哈,上行门的玄铁令牌!想不到啊,你竟然是上行门门主,哈哈哈,我的新傀儡竟是上行门的门主!如此一来,我洛族的实力必将大增,王爷定当更加看重我们。”

  昆布冷笑道:“上行门人,岂是易与之辈,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老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别忘了,是你让他们守在门外的。没有人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只会看到一个完好无缺的你。你知道吗,真正与七伤花完美契合的宿主,是与正常人一模一样的,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宿主内子里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苏赤华也被抬进了池里,长老拿起她的手,分别割开了她和昆布的手腕。他说道:“这女娃子,我不伤她,但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了。”说完将两者伤口放在一处,渐渐地,昆布感觉有什么东西通过伤口爬进了他的身体,在他体内扎根发芽。

  长老看到七伤花进入昆布体内后就放开了苏赤华,昆布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呼唤她的名字,可下一刻他的头就像要炸开了似的痛起来。他开始抽搐,双目圆睁,牙关紧咬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大脑开始模糊,过往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不停闪现:

  父亲的头被刽子手砍下,鲜血四溅;

  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缝补衣服,等待父亲归来;

  可爱的堂妹在雪地里奔跑,却被孟奇的雪球砸中,倒在雪地里大哭。

  “啊!”

  昆布大吼一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单衣薄履的少年。

  他倒在雪地里,抬头是纷飞不停的大雪,向前是一望无尽的雪地,他好似被困在了一个只有白雪的苍茫天地。

  他感觉到冷,彻骨寒心的冷。

  他努力爬起来,却看到心爱的堂妹手持一捧淡雅的雏菊,泛着天真的微笑看着他。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妹妹,妹妹却突然被一根绳索套住了脖子。那绳子不停地往上升,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抓不住。

  最后绳索停下来了,他抬头仰望,却看不见妹妹的头,只看见她的身体在绳索下摇晃。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整个天空都挂满了尸体。

  那些尸体被染满了血,血滴滴在地上,瞬间将大地都染成了鲜艳的血色。而在那些血色当中。一双又一双小手伸出地面,好似在哀求别人的帮助。

  他看着那些手,就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族弟族妹在向他求救,可是他救不了,他什么都救不了!

  他爬过去拉住一只小手,想把它往上拉,可是小手上沾满了血,太滑,他拉不上来。

  就在这时,他耳边响起了悲切的哭泣声,那声音太过凄凉哀怨,直把他哭得肝肠寸断。

  他突然感到害怕,放开那只小手起身要跑,可又在转身刹那看见一副披着红色披风的银色铠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