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点了点头,一脸慈爱地说道:“原来小麻也想去参加‘哈露温’活动啊,去吧去吧,早些回来,阿爹给你留门。”
“不。”王小麻子如在下课时问冉先生问题一般令同学们讨厌的声音响起:“我是为了那些思念逝去家人的百姓。”
王二麻子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啊~,去吧去吧,早些回来。”
在遥远的地方,西8星人的会议正在激烈地进行着。一个嘘嘘员咬断了另一个嘘嘘员的触角,深绿色的血液喷溅,不少西8星人不停地原地转圈,地板烫脚。
西8首领一拍桌子,把头顶的两根触角缠绕在了一起,两次。
西8嘘嘘员都被首领强大的触角缠绕力威慑到了,从未有一个西8星人能够把触角缠绕两次,因为他们有一个一直不愿说出口的耻辱,他们的触角比东9星人的要短地球五州尺寸三寸。
嘘嘘员都吓得默不作声,西8首领松开了触角,嘘嘘员都松了一个触角。
西8首领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决定先派一个嘘嘘员去虚拟地球视察。
而那个幸运儿,就是失去了一个触角的那位嘘嘘员。
这是对他的弥补,许多嘘嘘员都自觉为他让路,不停地以五十赫兹的频率晃动触角。
长安街上,今天晚上格外阴森森,许多灯笼都挖了洞,放在地上。
王小麻子走在路上,露出普通的獠牙,眼睛闪着普通的红光。
他看向清风茶馆门口,两个假扮白发魔女的人正坐在门前聊天嗑瓜子。
白发魔女一说:“我从家里出来……吐!看到路上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人,吓了我一跳。自从咱们跟蛾美签了救助合同后,五州的外国玩意是越来越多了。”
白发魔女二附和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崇蛾媚蝇……吐!你说这外国人的节日怎么都阴气那么重。蛰盆的那个盂兰……啥节也是一样。”
王小麻子走了过去,用如放学时问冉先生有没有作业一般令同学讨厌的声音问道:“trick or treat.“白发魔女一脸懵逼:“啥意思,我也不懂蛾美鬼话?”
白发魔女二解答道:“问你要糖呢。”她抓了一把瓜子问王小麻子,“瓜子行不行?”
西8飞船门口,一群西8嘘嘘员严肃地为断了一只触角的嘘嘘员送行。
勇敢的嘘嘘员踏上思维传送器,西8首领把一本厚重的书交给他,首领的触角触碰到他的触角,他顿时就产生了反应,忍不住脸红抖动,首领这是在告诉他:记得学地球语。
他的触角主动触碰了首领的触角,向他保证。
清风茶馆门口,王小麻子看着伸向他的一把瓜子,一边在心中惊叹这两个人居然连手上的细纹都化妆了,一边拒绝道:“还是……算了吧。”
王小麻子转身离开了,他的第一次要糖活动就这样惨烈地失败了,他还是个不怎么成熟的小孩子,忍不住内心的悲伤,仰头企图止住流下的泪水:“哇,流星啊。”
由于首领厚重的书本,嘘嘘员的思维传送器出了故障,他降落到了虚拟地球虚拟的女人的虚拟的思维里面的虚拟五州。
用唯一的触角费力顶开传送器的门,嘘嘘员踏上了五州的土地,他抬头望去,夜晚降临,乌云缠绕着月亮。
嘘嘘员走在路上,走到了长安街,他和悲伤的王小麻子面对面遇见了。
王小麻子身上的悲伤情绪很有可能是攻击东9星人的一项武器,他对王小麻子很感兴趣,主动向他问好:“こんにちは”
王小麻子不太熟悉他的口音,礼貌地回答道:“我还没有娃。”
没有得到手册上的答案,嘘嘘员察觉到了他的地球语使用错误,重新一次启动。
“Сайнуу”
王小麻子还是不懂他的口音,只是礼貌地回答道:“啊,我没有生气。”
依旧没有得到手册上的答案,嘘嘘员只好再次启动地球语系统,只是这次,他的触角洞因为承受不住脑袋的强大功率而掀开创可贴,喷出了浓绿色的鲜血。
“你好。”
王小麻子这次听懂了他的话,在他周围很少有人用文言文口语交流,他一时十分感动:“谢谢。”
嘘嘘员的血流已经超过了危险的量,他的脑袋没有识别出这次错误,只是机械地回答道:“不客气。”
如此有礼貌的嘘嘘员让王小麻子微笑,嘴角露出炫白的獠牙。
大风吹开乌云,月亮拉长了嘘嘘员和王小麻子的影子。
王小麻子擦一擦喷到他脸上的浓绿色汁液,礼貌地跟嘘嘘员道别:“再见。”
“再见。”
嘘嘘员的血液流尽,倒在地上。
深夜,王小麻子回到家门前,轻轻推开家门,掀倒了坐在门后打瞌睡的王二麻子。
“哎呦!”
王二麻子敏锐地爬起来,吸了吸鼻子:“小麻回来了,玩的怎么样啊?”
“挺好的。”王小麻子强颜欢笑,露出了悲伤的獠牙。
王二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进屋睡觉。”
月亮拉长两人的影子,照在地上。
王二麻子从怀里掏出一把糖递给王小麻子:“给你。”
遥远的地方,过了很久很久,西8星人一直没有收到派遣到虚拟地球的嘘嘘员的信号。
他们只能断定,虚拟地球是一个吃西8星人的地方。
他们放弃了虚拟地球游戏计划,并祭奠那个身先士卒的嘘嘘员。
每个地球年的十月三十一号,他们都会弯曲一只触角,并购买浓绿色的汁液喷到彼此的脸上。
第74章 何处是梦,真有梦醒?
夜晚,星光铺满大地,和平市灯光璀璨,车辆川流不息。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楼下,一个熟悉的声音讲道:“各位观众朋友们,唉,大家好。那么今天那我们来到的是和平市和平路7号演艺大楼。”
大楼的窗户都泄露着明亮的光,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大片云彩。抬头仰望着,耳畔的声音依旧在说道:“大家可以看到身后这座高耸入云的大楼就是和平市最著名的演艺大楼,诞生了无数影视名作的地方。现在呢让我们走进这座大楼,来到第18层。”
身处电梯之中,四周的镜子都是自己的影子,这时候白玄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是自己的声音。
叮!电梯门在18层打开,白玄看到她的手中举着一个摄像机,里面的自己张嘴说道:“大家看到了,现在就是第18层,是这个最新大型古装玄幻科技搞笑家庭事业爱情民族风俗跨文化情景剧七半的录制现场。”
一口气没喘上来,摄像机中的人物大口地呼吸,她忍不住笑了。
一晃眼,她来到了七半的后院,院子里的小池塘中映出了她拿着摄像机的身影,她的声音又再次讲道:“我们先在站的位置就是七半后院的布景。唉,这个遮阳伞就是七半著名的后院小池塘顶。据说是来自蛾美的最新科技,也是现在著名的网红打卡地点。”
倒影里的人左转,她也向左看去,远处,她正躺坐在椅子上休息。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现在我们看到导演白玄已经在休息了,我们去采访她一下。”
头脑一阵晕眩,她只能看见模糊的话筒被递来递去,却看不清一个人的脸。
“白导,我们是和平呼啸号的记者,请问您创作七半的灵感是什么呢?”
(白玄接过话筒)“是这样的,现在这个电影界常用的逻辑叙事手段就是时间线。那么常用的时间叙事手段一个是线性,比如单线,双线,多线。还有环形,但是呢无论怎么样,时间都是以线的形式流逝……”
(记者抢回话筒)“啊,白导,我们是想问这个关于七半这部作品的创作灵感。”
(白玄抢回话筒)“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你着什么急,我这就讲到了。但是大家往往难以理解的是时间不一定非得是线,我就在想,时间可不可以是面呢?这种情况下,小说家和小说角色的关系是最好理解的了。于是乎……”
(记者抢回话筒)“原来如此,那么白导,针对最近网上著名记者正义的宙斯对您的抨击,您是什么态度呢?”
(白玄接过话筒)“对宙斯这个狭隘的思维我感到十分痛心又遗憾。每当我在和平市多认识一个智障,我总会反思,我总会内疚:是否这个世界是守恒的?是否因为我的高智商夺走了他们成为一个普通人的基本机会?他问我,你就是一个*写小说的,能改变世界吗?我们都知道,这个著名思想家马大师曾经说过,重要的不是认识世界,而是改变世界。小说能够改变世界吗?显然是可以的,拥有了七半这部小说的世界和没有这部小说的世界肯定是有不同的……”
(记者抢回话筒)“最近网上在传播一些据说是七半删减片段,这些都是真的吗?”
(白玄接过话筒)“都是真的,就像那个最近上了热搜榜的居孟唱歌视频,很多人就质疑我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展示才艺的机会。观众朋友们,因为他没有啊。”
“天地间有神魔妖鬼……”耳边突然响起唱歌的声音,白玄突然在梦里惊醒。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对梦里的事疑惑道:“是谁,提问了谁?”
默默想了一瞬,她半信半疑道:“是我,提问了我?”
“天地间有神魔妖鬼……”屋外响起唱歌声,她下床走出房间,来到后院。她看到池塘旁蹲着一个人。
居孟正在七半后院逗弄着小池塘里的鲤鱼,哼唱着小调:“天地间有神魔妖鬼,他们互相厮杀却不知谁是敌人。”
白玄走近,在一旁听着,真的很难听,她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池塘里倒映出了她的影子,居孟回头,看到她,惊恐地发了疯,撞开她逃走了:“啊!”
重心不稳,白玄跌向池塘,波澜的深水触目之间,她吓得闭上了眼睛。
感到一股液体喷到脸上,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和平市风格的书房里,身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骑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停地用刀刺着身下的男人,女子转头看向她,她的脸上布满鲜血。
白玄被吓了一跳,假装镇定地问道:“你是谁?”
女子冲她冷笑:“哼,你用了我的身体,却问我是谁?”
原来如此,她好像有些明白了,她回答道:“白玄。”
哒哒哒。书房外传来脚步声,满脸是血的女子十分惊慌,拿刀刺向她,她赶紧伸手挡住。
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她放下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走廊里,眼前有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门缝里透出光。
她伸手拉开房门,走进去。
是一个书房,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坐在电脑前边说话边打着字:“凌晨两点,我拿命对这段对话缝缝补补反复修改,你们不肯念就算了,还要现在拿出来鞭尸,我的精心,只换来一句不正经,省略号。美女子的唠叨让安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这招放低姿态,攻击力太强了,我们要被她占领道德之高地了。刚才一招河东狮吼迷惑了我们,在我们以为应该乘胜追击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后退一步的准备,现在要做的,就是大举进攻了。没错……啊哈哈……我真是天才……”
白玄也笑了出来,那个女人听到了声音,将要回头看她,她突然感到了一丝紧张……
还好,女人没有能够看到她的脸,她现在已经坐在了一间会议室的角落,房间里还有一个大圆桌子。一群人围坐在桌旁,其中站着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着:“现在企业存在的问题是什么?没有概念没有特色。一家企业想到了点子,其他人蜂拥而上立刻模仿。铺天盖地的品牌大同小异,一家企业和其他的企业之间没有差异,就只能抱在一起分一杯羹。做大能力不足,做精又不愿意花心思,满脑子只想一件事,为了赚钱……”
她无聊地低下头,看见手中的手机闪了一下光。打开手机,她发现了一个叫阿宪的人发给她的短信:无聊吗,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
阿宪是谁?她抬头望去,看到了坐在像是中心位置的一个人冲她笑了笑,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白种人的脸庞。
阿宪是谁?她还没有来得及想,突然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声。转头望去,她正坐在一辆火车上,那辆她们一起去青州的火车。
火车突然开始转弯,原本直行的路为了绕开大片的鸢尾走了一个费力的圆弧。
“哇。”窗外大片的紫色吸引了陈小胖和王小麻子的目光。
王二麻子看着窗外大片的紫色,忍不住追忆往昔:“这块地叫做崔良。就是当年妖魔大战的地方。”
当年崔良大战的场景……
“你当年为什么不杀了我?”
“比武嘛,点到为止。”
还有安末在青州的生死劫……
“这是我们欠你的,你原本不必死。”
“生命,就算是用来犯错,也不能用来弥补,浪费。”
“人生都没有正确答案,哪来的错误之说啊?”
还有服尽都……炸掉……
“你连他都要杀死,你何时杀了我?”
还有和平市的故事……
“阿玄,不怕,我都会替你隐瞒。”
火车终于转完了一个大弯,又继续直行。
“小美你常说的和平番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袁因凉一边问她,一边嗑着瓜子。
她看向窗外流逝的风景,回答她:“那个地方,不分白天黑夜,时刻闪耀着光。高楼林立,让人误会手可摘星。慕强慕美,纵容一批人无法无天,又压榨另一批人粉身碎骨。”
窗子上倒映出宙斯的影子,他问她:“那你是哪批人?”
她看见车窗上的自己开口说道:“我即使杀了人也能看到夜晚的星星。”
袁因凉皱眉,吃瓜子上火般地打断她:“等下,你是想说什么?”
宙斯在她一旁解答:“和平市的监狱没有透向外界的窗子。但是,那个地方,也只有市中心空气清新,晚上能看见星星。你杀了多少人?”
她回头,像美女子一样地反驳宙斯:“假设,假设懂不懂啊。”
“阿玄。”耳边又响起了这个陌生的声音,“阿玄不要去想了,你没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