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然穿过了大半个城,来到了魔宫。
殿门前守卫森严,除了一个个体魄健硕的魔族战士,还有各类凶神恶煞的魔物,被用锁链栓起来,由这些战士带领,一同守护整座宫殿。
甫一进殿,就听见有人在不停地踱步嚷嚷,但又似乎不敢大声,所以窸窸窣窣,像只“嗡嗡”叫的苍蝇。
司寒一抬眼帘,看到某个穿着大红大绿的人,正独自在殿内狂抓头发。
他默默喊道:“大哥。”
姬无涯猛地回头,一见是他,立马阔步走过来:“你怎么才回来?”
“我身负要事,还要带阎阎回来,来回一趟最快也要三日路程……”司寒瞅了一眼姬无涯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往日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发疯,怎么这才三日不见你,就疯成这个样子?”
姬无涯闻言,表情扭曲了一瞬,咬紧后牙槽道:“你他娘的自打说话不结巴了,就开始猖狂起来了是吧?连大哥都敢不放在眼里?”
“我不是,我没有。”司寒道:“你别瞎说。我可是很尊重大哥你的。”
姬无涯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你能回魔界,还不都得靠我当初费尽千辛万苦,瞒天过海把你从洛城里带出来,做人得知恩图报。再说,当年那事,我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尊上要是哪天看我不顺眼,想砍我的头,你也逃不了,得陪我一起死!”
司寒道:“可我已经向尊上解释清楚了,当年那事我之所以听你的话,将他逼至绝境,是因为我早已预知到尊上会堕魔,只是顺其自然而为,并非出自我本心。不像大哥,是真的一心想让尊上死……”
“操?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这哪能叫卖,这至多叫做实话实说。”
他二人刚说完,那厢阎厌突然出手,一脸煞气:“你竟然想让尊上死?!我阎厌今日就要替尊上除去你这种不忠不义之臣!”
姬无涯脸色一变,眼疾手快闪身躲在司寒身后,边欲哭无泪道:“我哪敢让尊上死啊,当年那事我只是想逼尊上身边的人出来,可从没想过要让尊上死啊……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有这种想法。”
眼看三人就要在殿中闹得鸡飞狗跳,偏殿殿门处忽地响起一道低低的咳嗽声。
“咳咳。”
三人身形一滞,瞬间停下动作,往偏殿看过去。
来人长着一张娃娃脸,面色十分不善:“再吵你们就全都给我滚出去!”
阎厌看了眼来者,转头又给司寒递了个眼色。
司寒收到他的眼色,小声说道:“这位是薛汐汐,也是尊上座下的魔将,你的同僚。”
阎厌很是困惑:“可他的实力感觉并不强。”
他还以为尊上座下没有无名之辈,其余魔将一个个都比他强上百倍。
司寒听了这话,愣是没吭声。
阎厌见他一声不吭,更加困惑,刚想询问,却见那边薛汐汐走过来,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我全都听到了哦,阎厌是吧,你若是还想后半辈子还睡个好觉,我建议你这张小嘴还是少说话为妙。”
虽然实力不强,但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确实不容忽视,阎厌心底一惊,忙不迭闭上了嘴。
薛汐汐冷哼一声:“我好不容易才让尊上入睡,如果你们谁敢将尊上吵醒,就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了。”
司寒沉声道:“不知尊上何时醒来,我有要事要禀。”
闻言,薛汐汐不知想起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尊上很快就会醒来。”
顿了顿,他又幽幽说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尊上不举。”
司寒大惊,看了一眼周围,见没有其他人,才敢放下心来:“何出此言?!”
旁边的阎厌已经再度满脸煞气,眼看着就要再次出手:“你放屁!尊上怎么可能不举!尊上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男人!那方面肯定也……”
话未说完,他的嘴就被人捂上了,捂他的人正是司寒,他单手钳制着阎厌,另一只手抹了把额头上源源不断的冷汗,颤声对薛汐汐道:“你为何这么说……?”
薛汐汐压低声音道:“因为他不近女色!平日还总拿着一幅画,让我将画中人编织入梦,唯有如此尚可入睡,这也就罢了,醒来时要不就是怅然若失,要不就是红眸泛泪……你说说,如果是常人,梦中温香软玉在怀,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反应?定是在梦中尝试过,然后发现自己无法……”
旁边围观的姬无涯已经彻底麻了,冷不丁打断他:“你就没想过,那画中人有可能是他的心上人吗?”
“你可别诓我,尊上的过往我也是有了解过的,他身边从未有过任何一名女子。”
姬无涯眸光闪了闪,“你没见过,却不一定代表那人不存在。”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