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苼看到她那副较真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出来了,他想起来十几年前阮词生了一场大病,他本来是想去山上采些平常店铺里买不到的药,没想到自己却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清虚子不仅救了他,还将他带回了堂庭山传授功法。
阮尘坐在正厅里看见这一幕眼神晦涩难辨,她不可能一直保护阮词,总有一天她得学着自己面对这些波云诡谲:“阿苼,你过来一下。”
阮苼闻言连忙将手腕抽出,走到阮尘面前恭敬说道:“殿下,您唤我何事?”
阮尘看着这个被自己捡回来如今却成为她得力助手的人,尽管有些纠结但还是狠心说道:“我需要你办一件事。”
阮苼目光坚定的说道:“阿苼一直在等殿下开口。”
“后日在宗祠里,大长老肯定会去探寻阿词的离火是否纯净,等到大长老探寻阿词的间隙,你再试探孟芙的离火。”
阮苼心里了然:“是殿下。”
阮尘心里有些动容,嘱咐道:“后日宗祠里必然会有重兵把守,你切记不可暴露了。”
阮苼眼神坚定:“殿下放心,阿苼不会成为殿下的麻烦。”
阮尘叹了口气让他先退下,若是后日让孟芙发现有人试图探寻她的离火,若她真有什么问题,定不会让阮苼活着,但方法虽冒险,但却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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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木清离最终还是选了海棠殿,想到慕云傍晚的时候站在芙蕖殿门口笑的人畜无害提醒她,清离仙子夜里莫要乱跑小心跌进鲤鱼池里,她就觉得此人多年未见果然不能再小看了他。
海棠殿的主卧有一扇平开窗,白天她睡够了,于是将窗子打开整个人躺在床上懒懒的看着窗外的月亮,百无聊赖的想着自己在宫里的几个小仙娥,许久未见倒是有些想念她们了。
但转念一想,小仙娥们在天界有丝桐和修鸿照料,也论不到她操心。
木清离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住在隔壁的慕云,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要不怎么觉得慕云就站在自己的床头,毕竟这大半夜的可没几个像她这样不睡觉的。
于是将被子蒙在自己头上,边翻身边自我感慨道:“我这是毛病了?”
床侧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她惊坐起来看清楚来人,瞪着他说道:“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干嘛!”
慕云直接坐在她的床畔戏谑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在夜里偷偷摸到我床边吗?”
木清离瞬间满脸通红,嗫嚅道:“我那时年少无知嘛,你就当忘记了。”
当年在凡间时,她心里喜欢这个骄矜善良的小公子却又羞于表达,有一次实在没忍住,在半夜偷摸从自己的房间爬起来,穿过书房来到主卧,偷偷在他还未完全长开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清离仙子那时还小,第一次干这种事没经验,才刚亲完,小公子就醒了,她吓得转头就跑连鞋都跑掉了一只,却没有看见那小公子缓缓扬起的嘴角,第二日一早,小公子趁着一众仆人还未睡醒,拎着那只鞋悄无声息的还了回去。
慕云拉开她的被子旁若无人的躺了进去,木清离坐在床上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心中无比震撼,最终红着脸说道:“你不是向来尊崇君子之道吗?”
慕云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用下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额头:“那些都是用来对别人的。”
闻言,木清离像是定住一般,躺在他怀里不在乱动,慕云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或许是怀里太过舒适,刚才还精神抖擞的清离仙子很快就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阮尘在饭桌上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两位仙长前来,心中疑惑莫非是容华宫太大,这二人意识迷路了?
“阿苼,昨日你将他们引到了哪个宫殿?”
阮苼连忙回答道:“仙子最后非要住在海棠殿,仙君就住在芙蕖殿里。”
阮尘心中立马明了:“那两个宫殿在容华宫最东侧,都这个点了这两位却还没来,我亲自去看看。”
“殿下,要不还是我去吧,回到族里您身份贵重,若是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阮尘起身对着他摇了摇头:“是我们有求与于人,态度要诚恳。”
阮尘很快就走到了海棠殿门口,慕云住在芙蕖殿她不便去打扰,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慵懒中带着几分凌厉的声音:“谁!”
阮尘抬头看了看牌匾确实是海棠殿:“想来是阮尘走错了,误以为这是清离仙子的住处,本想喊仙子来吃早餐,既然如此,那我先去芙蕖殿里。”
里面安静里几秒,一个声音悠悠道:“不必劳烦殿下,离儿就在海棠殿里,过会儿就去。”
阮尘捂嘴笑了几声:“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到打扰仙君和仙子了。”她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早饭一顿不吃也没什么。”
听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慕云抬手解开木清离的禁声咒,声音略微沙哑道:“怎么?离儿是害羞了。你看,连本君的衣襟都被你扯开了。”
木清离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反套路的一天,她看着眼前的慕云头发随意的披散下来,忍不住道:“仙君这幅模样,可真像个妖精!”
慕云低低的笑了起来,“快些起来吧,要不,阮尘该多想了。”
木清离:“……”那你倒是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