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苼猛然的回头看着阮尘,震惊地说了句:“殿下!”
阮尘对着他点了点头,阮苼自然意会,他鲜少情绪外漏此时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此时却欣喜的难以抑制。
阮词踮起脚尖将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笑嘻嘻道“阿苼哥哥,你脸真红。”
“没有,我只是开心。”
果然女大不中留,阮尘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行了行了,阮词你注意点!矜持、矜持、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可是祖母,你平时不是说女孩子喜欢谁就要赶紧说出来嘛,要是太矜持,心上人早就跟别人跑了!”
转头就直直道:“阿苼哥哥,阿词就是喜欢你!”
阮尘眼角抽了一下,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出了问题:“你赶紧回自己的春华殿,今日夜里好好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阮词嘟囔着嘴拉着阮笙往外走,连祭祀典服都没有脱下来,刚出门,就听见她祖母在后面喊道:“阮词,裙子提起来,路上别弄脏了!”
阮苼跟在她身后,立马帮她将裙摆提起来,两个人飞快的回到自己的春华殿。
夜里阮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轻轻爬起来,掀开帘子爬到旁边阮苼的床上,阮笙立刻警醒,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阿苼哥哥,阿词给你个好东西。”她将一个绣着蹩脚的吉祥如意字样的绣囊递给他。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阮苼将秀囊打开,七颗小巧的蓝色聚灵石安静的躺在里面,“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拆了下来?”
“这可是好东西,阿苼□□后修炼一定能用到,我祖母说七颗聚灵石可还能聚集灵魄呢,关键时候还能保命,”阮词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阿词要把这些聚灵石送给最最最喜欢的人。”
阮苼双手不自觉握紧棉被:“你将这个拆下来了,明日定会被发现少了几颗,快将革带拿回来,我给你绣回去。”
“嘿嘿,阿苼哥哥,你别急嘛,阿词找了几个一模一样的普通灵石缀在上面,就是祖母也不会发现,放心吧!”阮词一脸狡黠道。
她担心他不愿意收下,于是委委委屈屈道:“阿苼哥哥,你别以为阿词傻,我懂得可多了,这里不是像咱们胭脂镇那样的好地方,你就当这是阿词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不收我可生气了!”
阮笙看着阮词眼里晦涩莫变,趁着他有些跑神,阮词跐溜钻进到被窝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满道:“以前阿苼哥哥每次从堂庭山回来都会搂着阿词睡,可自从来到这里,阿笙哥哥就不与阿词同睡了?”
阮苼默默将她王怀里揽了揽,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道:“阿词回来就是王女了,不可如此。”
“阿词才不想当王女呢,阿词想回胭脂镇。”阮词眯瞪着眼睛继续往他怀里拱了拱,嘟囔着了没几句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阮苼看见她这幅模样,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阮词第二日天刚亮就被拉了起来,她眯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那张宽大的床榻上:“祖母,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你今日要去宗祠入族谱,我得来亲自为你焚香熏衣。”这事本该由阮词的母亲白疏雨来做,可是世事难料,阮尘压下心底酸涩,亲昵道:“阿词快些起来吧。”
“阿苼哥哥呢?”
“他自然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了,等从宗祠回来你就能看见他了。”
“那好吧。”
阮尘并没有让她知道太多关于族里的事情,她总在心里期盼着事情能顺利解决,这样阮词就能永远保持着这份天真快乐。
窃脂一族的宗祠修的极其雄伟,完全是用黑岩打造出来的,若是从天上俯瞰就像是一只新生的窃脂雏鸟,此时宗祠的主殿里已经站满了王族贵戚,众人对这位王女都充满好奇。
仪式真正开始的时候,孟芙穿着滚着金边代表王的身份的黑色典服,阮词和阮尘跟在她的身后,众人见到孟芙来了,纷纷低头尊敬道:“参见吾王!”
孟芙颔首示意众人起立,大长老站在祭灵坛上等待着阮词的到来,孟芙将阮词带到大长老面前。
阮尘自行退到祭灵坛的台阶下,众人见到这位从前的王后,神色各异,特别是阮家的几位同辈人,毕竟若是阮尘当初选择留下来,阮家还苟延馋喘几年。
“长老开始吧。”孟芙站在祭灵坛上睥睨着台下淡淡道。
大长老徐方之虽然已经有五百多岁,但看上去却是中年的模样,他对着阮词行了一个礼,“王女且将手伸过来。”他指着跟前的一个青鼎和蔼道。
鼎内空无一物,阮词一脸懵懂道:“直接悬放在上面吗?”
徐方之对着她点点头。
阮词乖巧的将手悬置在鼎上,徐方之开始对着青铜鼎小声的念着术法,等她觉得手都酸了的时候,徐方之才停下来,他睁眼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王。
孟芙会意立刻上前差好看,鼎内堪堪燃起了些许脆弱不堪的火苗,她与徐方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