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溪没想到感觉会这样好,心跳的频率,身体的烫热,呼吸拂过耳畔的丝丝酥麻,以及皮肤上渗出薄薄一层汗液,共同构建出情欲的体感,如果不是对方过于笨拙,她甚至想一直这么吻下去。
她侧过脸,让自己被吮吻至红肿的嘴唇得以休息片刻,呼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埋怨:“说好了要轻一点。”
江延面色潮红看着她,表情一半为难,一半委屈,回答:“轻不了……”
陈灵溪噗嗤一下笑出声。
江延久久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一言不发将她搂在怀里,沉默着像在平复某些情绪。
陈灵溪仰头问他:“不是要去采石场吗?”
江延微愣,随后摇头。
“不去了?”陈灵溪坏笑,“舍不得我?”
江延没说话,再次摸了摸她的脸,漆黑的眼眸静静凝视,像一种沉静的温柔。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掌心一圈的触感有点点粗糙,陈灵溪忍不住把他的手拉下来,捧在自己手里,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戳他手掌上的薄茧,一个又一个,像在按琴键。
只是在采石场做苦力的话,不会这么快就生出茧子,每天画画的话,好像也不应该长茧子。
“怎么弄的?”她用脸颊蹭了蹭那些茧子,感觉比胡茬要舒服点。
江延看着她把玩自己的手掌,喉结滑动了下,哑声回答:“搭画框。”
“不买现成的吗?”陈灵溪把那只大手移到自己的脖子上,前言不搭后语,“这样适合挠痒痒,好舒服……”
“特殊形状,只能,自己做……”江延轻轻摩挲那处肌肤,细腻的触感沿着指腹传至神经各处,大脑前额阵阵酥麻,他觉得这很奇妙,为什么只是简单的触摸也会引发身体强烈的反应,是什么在暗中作祟?
然而陈灵溪又把他的手拿开了,他心中不由得失落,被她握着的那只手也不敢使劲,乖乖任由她摆弄。
她顺着他的手掌一路来到小臂,摸了摸,又捏了捏,再往里伸……柔软的小手钻进了他的袖子,在衣服里面抚摸他臂膀上结实的肌肉。
她的脸庞也靠过来,软绵绵贴在他胸口上,轻声问:“那要怎么做画框呢?”
江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件独属于她的玩物,除了心跳如擂鼓,身体其它部位全失去了控制权,明知她不是诚心发问,却像是被蛊惑般认认真真地陈述答案:“我会用,木头……搭框架,然后,蒙上画布……用钉子,钉好……”
“听起来很辛苦。”陈灵溪靠在他怀里,轻声慢语。
“还好。”江延顿了顿,说道,“……习惯了。”
“除了会做画框,你还会做什么吗?”她问。
江延:“…………”
他怀疑她在暗示什么,但他不敢猜。下面硬得发疼,即使想要掩饰也不能,他不信她一无所觉,又或者……她故意逗弄他么?
房间里的静默持续了片刻,随后两人都闻到了一股焦糊气味。
炉火上还煎着药,明显是药糊了。
陈灵溪不由得把脸埋进江延怀里闷笑起来。
他发现她的笑点真的很低……这种事,也能乐不可支,不过看见她笑,他也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发顶,然后起身去厨房,收拾那一锅干糊的草药。
刻意在厨房多停留了一会儿,想要平复体内那股燥热,但脑子似乎不受控制,收拾的时候,时不时回想唇舌的湿濡,肌肤的柔滑,衣料摩擦的簌簌声,还有彼此呼吸交融时的气息……这样一想,那处又蠢蠢欲动起来。
江延感到很为难。
他觉得自己一会儿最好还是去采石场,否则可能会吓到她。
药草还有剩下的,清洗干净后煎煮一锅,这次他全程盯着,以免最后这点草药也糊掉。
等药煎好,盛进碗里晾着,接着他又把锅洗了,药渣拿去外面倒掉,乱七八糟做了一堆事,再进屋找陈灵溪时,看见她托腮坐在桌边,脑海中却再次出现那些想入非非的画面。
江延:“…………”
感觉刚才那些活全白干了。
陈灵溪察觉到他进屋,回头看他,拿起桌上破损的画说:“粘不好了。”
理智告诉江延应该离开这里去采石场,但感性如滚沸的气泡水,快要将他的理智蒸腾带走……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他确信自己曾经对陈灵溪有过爱慕,但这种爱慕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再次相逢后,为何这份感情会催化得比以前更加浓烈且不可控?他想不明白。
她仅仅只是坐在自己面前,似撒娇似埋怨的说了句“粘不好了”,他就想抱她,想吻她,想哄得她展演欢笑,这些念头来得没头没脑,找不出原因。
他又不禁想,过去和现在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回应他了。
她冲他笑,和他说话,触摸他的身体,种种回应,使他溃不成军。若是学生时代她这样回应他,他也会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