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大方,不跟你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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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令闹出来的动静很快平息,周务国及时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一丝风言风语都没能传进周老太太耳朵里。
温可芋和季霖顺利走完所有婚宴流程,最后两人被安排住进了酒店的顶层婚房,婚房里铺满了红色玫瑰,空气里弥漫着优雅的清香,温可芋却根本没心思欣赏这份浪漫,她已经累得不行,一桌桌酒敬下来,只觉得头脑晕乎发胀,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酒气。
她一边脱高跟鞋一边回头看季霖:“我先洗澡了啊。”
季霖喝的酒只比她多不比她少,眼神凄迷不清,含糊地“嗯”了声。温可芋便光着脚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她知道季霖不胜酒力,平常聚会大家都不会让他喝酒,一是他要保护嗓子,二是他很容易喝醉,但今天毕竟是新婚,满席宾客好友长辈需要一一去敬,也是没办法的事。
温可芋不是没义气的人,心想等她舒舒服服洗完一个热水澡,再去看季霖的情况。可当她整个人泡在浴缸里,体内的酒气就像是被热水泡开一般,窜进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最后勉强凭着仅剩的一点体力擦干身体,穿上酒店事先准备好的白色浴袍,出来后看季霖歪在沙发上,她也没力气管他了,自顾自躺去婚床上就闭了眼。
酒精混着香氛,让她意识昏沉模糊,身体累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可她累归累,进入梦乡的过程却不十分顺利,她感受到季霖在她身边躺下,闻到季霖身上跟她同款的沐浴香味,接着眼前彻底暗下去,应该是季霖关了灯,意识越来越沉,眼看就要睡过去,突然却感觉有一个很热很重的躯体压到了她身上,她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嘴就被霸道地堵住,接着灼热的软舌抵进来,她张唇迎入,两人的呼吸很快交缠在一处。
温可芋昏昏欲睡,身体却出于本能地享受着深夜里的这个热情又不失温柔的吻,含着清香与醉人的酒气,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水,也不知吻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像是陷入到一团云絮里似的,整个人越来越软,她有点记不起来自己是谁,自己又在什么地方,酒精麻痹着她的神经,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那人有着修劲的身体线条,有着喷张结实的肌肉,有灼人的体温,还有撩人的呼吸。
季霖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受,他似乎是在梦中,温可芋娇滴滴地与他唇齿相依,他感受到她主动抱紧了他,她的吻勾勾缠缠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梦里的温可芋热情又娇软,梦里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可既然是梦,他又有什么停下来的道理?他只想占有她,占有这个让他惦记了九年的女人,这个终于成为他合法妻子的女人,哪怕只是在梦里。
第55章 做了一个决定……
温可芋做了一个羞耻到极点的梦。
梦里她抱着季霖不肯撒手, 可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她不是只把季霖当姐妹么?她明明对季霖没有邪念,又怎么会......好累好累,意识模糊不清, 她什么都无法再想,什么都无法记起, 失去所有思考能力,渐渐陷入更深层的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 温可芋浑身哪儿哪儿都酸都疼, 她恹恹乏力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 落入眼帘的是男人结实有力令人血脉贲张的胸膛, 她懒懒地又把眼睛闭上, 下一秒意识到什么,脑子里嗡的一声, 意识顷刻间全部回笼。
她刷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季霖紧紧搂在怀里, 两个人什么衣服都没穿,就这么没羞没臊地依偎在一起......
季霖睡得很沉, 呼吸轻而均匀, 他昨晚喝了太多酒,此刻鼻息间还有淡淡的酒气。温可芋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整个人陷入一种石化的崩溃边缘, 她惊恐得想要大叫出声, 可羞耻感又令她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 又烦躁又茫然又害怕,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身体的异样感却明确告诉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昨晚竟然被季霖......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办怎么办?她竟然跟季霖发生了关系,卧槽,温可芋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去死一死了,喝酒误事,这事误大发了,去你妈的酒后乱性,温可芋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直接装睡等季霖醒过来看季霖反应?还是赶紧逃离这儿?温可芋心里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助和不安感,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个人默默崩溃许久后,季霖还没醒,她一直维持着被季霖锢在怀里的姿势不敢动,腿都麻了。崩溃完又开始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都是成年人了,睡一觉怎么了?不就是干柴烈火擦枪走火天雷勾地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死人不成?
对,她跟季霖结婚了,他们是合法夫妻,就算以后离婚,谁会信他们结婚期间盖着棉被纯聊天啥事也没发生?罢了罢了,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她也不亏,季霖这样的,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要体力还有体力,她这是赚了。
她自己也很享受不是吗?
可心里还是止不住有点难过。她跟季霖睡了,她跟她的好朋友睡了,她睡了沈鹤的男朋友。心里塞满了羞耻、负罪、后悔、痛苦,慢慢又想到昨晚连续的那几次,她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被折腾得骨头都要散架。想着想着脸就红得像是要烧起来,尼玛季霖这是憋了多久,沈鹤平时都不给他的吗?要不要这么强悍!
温可芋欲哭无泪,季霖总也不醒,她扛不下去了,心态崩了,脑海里转过无数想法和可能性,最后她做出了她此生做过的最瞎最蠢的决定,她小心翼翼从季霖怀里退了出来,先把自己收拾好,接着又蹑手蹑脚帮季霖把衣服穿好,她准备当昨晚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看季霖睡死成这样,估计醒来后根本不会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
他到底是有多不胜酒力,温可芋无语死了,没想到季霖不仅是个游戏菜鸡,还是个酒精垃圾。
她无法想象当季霖知道他们昨晚那样激烈后,两个人之后的相处会变得多尴尬,她毕竟还要跟他当一阵子合约夫妻,当然是希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简单越好。
温可芋不断用师礼礼的情感生活说服自己,师礼礼在感情和欲望中信奉欧美那一套,交过不少男朋友,玩过不少小狼狗,活得不是照样洒脱滋润?她只不过跟她的合法老公睡了一晚而已,没必要一直纠结一直痛苦。
温可芋决定振作起来,清理完现场后,她去洗澡换衣服,接着神清气爽出现在床头,弯腰推季霖:“醒醒!该走了!退房了!”
季霖从小就跟酒精犯冲,不夸张的说,他从没喝过那么多酒,昨晚那一桌桌宾客敬下来,家里的同辈亲戚又拉着他喝了一轮,沈鹤和公司的艺人、乐队的成员又拉着他喝了几轮,最后他连怎么洗的澡、怎么换的睡袍、怎么上的床都记不清。
可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梦里温可芋主动得跟个妖精似的。等他整个人被摇醒,他才如梦初醒揉揉眼睛:“几点了?”
温可芋的脸近在眼前,令他又想起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梦,他突然心虚起来,甚至不敢直视温可芋的眼睛,他竟然禽兽到在梦里折腾了温可芋那么多次,他觉得自己简直下流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自然地将目光从温可芋脸上收回,他听到温可芋的声音又响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