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顾时砚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又倾过身,替向阳解,说:“你之前不是答应过要做饭给我吃,改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晚我没吃饱。放心,刚才开车前,我已经给你妈发消息报备过你的行程了。”
他是早有预谋,向阳只好问:“食材你都买了吗?我厨艺不行,只会炒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顾时砚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不用担心食材问题,你人在就行。”
向阳一开始没理解这话的深意,直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顾时砚站在玄关处,却没有开灯,而是转过身朝她掠来,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时,才明白那句“你人在就行”是什么意思。
顾时砚口中的吃饭,压根就不是字面上的吃饭。
他说的食材,也不是字面上的食材。
他说的没吃饱,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没吃饱,并且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其间过程,说他是饿狼扑食也不为过。
向阳如同待宰羔羊,根本无法抵抗他的攻势,只能攀着他,随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直至客厅被弄得一片狼藉,向阳整个人绵软如泥,再没有力气承受,顾时砚才停下来,却没退出来,只把向阳压在沙发上,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哑声说:“你今晚吃挺饱,这么快就没力气了?”
从玄关到客厅,淋漓酣战两场,花样翻新,可听他这语气,折腾了这么久,竟好像还不满足。
“你倒是吃得少,怎么没见你轻点劲。”向阳喘着气,察觉到他又蠢蠢欲动,不由“嘶”了一声,低低哀求:“你别再动了。”
喜欢的姑娘就在身下,纤腰盈盈不堪一握,触感柔软顺滑,这种时候,能忍住不动,那都是圣人。
顾时砚可没打算当圣人,但这种事她要是不配合,他一个人莽撞那也没意思。便轻言细语地哄着她起来,说去二楼的主卧,有一整面墙大的落地窗,拉开窗帘,能枕着月光入睡。
向阳这人,平日里看着温柔恬淡,对任何事物都是波澜不惊的态度,好像什么都勾不起她的兴趣,但实际上骨子里是有那么几分浪漫的。
看疏星淡月,听虫鸣萤飞,都是一等一的趣事。
于是她心动了,双手环住顾时砚的脖颈,娇懒地开口指使:“行,你抱我上去。”
到了二楼主卧,顾时砚果然没骗她,那一整面落地窗框着高空明月星辰点点,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宛如一幅静谧温柔的画卷。
只是还未细看,视线忽的一晃,待回过神,自己已被压在窗旁的软塌上,顾时砚俯下身,不由分说地含住她的唇。
尝过情·事滋味,在这样的氛围下,她终究是欲说还休,半推半就地顺着他的意,仰身迎合,溺在这一场交颈相靡的声色中。后来她伏在顾时砚的肩头上,在靡靡低喘声里,看到月洒清辉,铺了满地银白。
她偏过头。
窗外是一片溶溶月色。
而屋里是融融春光。
*
次日醒来,已是晴光大好。
阳光透窗流淌进来,停在床边,不敢多进一步,生怕惊扰刚睡醒的人。
向阳眯着眼,赖了几分钟床。
她的身旁已经空了,伸手一摸,余温犹在。
很显然顾时砚也是刚起不久。
向阳坐起来,环顾一圈,偌大的卧室,稍显狼藉,没见到人影。
这让她不免又想起在洛水镇的那一日清晨。
也是一早起来就不见顾时砚的人影。
深夜还在热烈相拥将情话都说遍的人,醒后却不见踪影,只剩下自己,这种落差饶是向阳再理智,也难免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
但同时她也庆幸有这么一个独处的时间,让她清醒地收拢理智,而不是陷在肆意放纵的余温里难以自持。
顾时砚这人,身上没一处能挑得出刺的,可以说是完美男友,倘若不保持理智,她会忍不住爱他几分。
楼下,正在厨房里煮面的顾时砚,莫名打了个喷嚏。
冬日已去,如今是初春的时节了,却还有些料峭的凉意。
顾时砚想起自己下楼时,向阳还露着一截胳膊放在被子外,便关小火,转身离开厨房。
他上了二楼,打开主卧的门,却见向阳已经起来,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正在伸懒腰。
她的衣服还归置在客厅里,身上穿着的是他T恤,衣摆刚过臀,露出纤长白皙的腿,分外地勾人。
顾时砚眸色转深,走过去,伸手把人捞在怀里,声音微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