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将大衣撑在头顶,“你在这里等会,我去找酒店借把伞,再来接你。”
雨下得大,他跑进雨中,没一会儿就看不清人影了。
向阳贴着公交站牌,等了几分钟,顾时砚就撑着一把黑色雨伞回来了。
“酒店那边,只剩一个豪华单间。”顾时砚走到亭下,雨伞未收,雨滴落在伞面上,弹出无数泛着暖光的水花和叮咚声。
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在这淅沥雨声里愈发模糊不清:“前台说这阵子是旅游旺季,镇上的其他酒店也都住满了。”
想来也是他自己心虚,不等向阳出声,又立马说:“要不,你先去住,我再去其他酒店问问。”
向阳不扭捏,干脆道:“走吧。”
顾时砚撑伞揽着她过了马路,走进酒店大厅,厅里灯火通明,向阳侧过头,这才发现他身上已经淋得湿透了。
酒店备的雨伞不算大,一个人撑,勉强能挡住偌大雨势。
两人挤一起,哪能顾全得了。
向阳身上没落几滴雨,遭殃的自然只能是他。
顾时砚抖了抖雨伞,没有收伞的意思,只说:“我去找其他酒店。“
向阳说:“这么大的雨,你就算要订房,也可以坐在这里,上网查看。”
顾时砚低咳了一声,说没事,“反正身上衣服也湿透了。”
向阳想说你这苦肉计就别装了,盘算的那点小心思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呢,但瞥见他发梢悬挂的水珠,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她叹口气,说:“这酒店的豪华套间里都配有烘干机。”
等办理好入住手续,前台递来房卡,一脸笑容地祝她体验愉快。向阳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心上,接过房卡和顾时砚一起进了电梯。
直到她拿房卡刷开房门,才明白前台说的那句体验愉快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间豪华情·趣主题房。
以红色为主色调,装潢风格偏复古,红木架子床,垂着红色纱幔,绕过屏风是浴室,里头砌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浴池,浴池边有个博古架,情趣用品一应俱全。
向阳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临窗贵妃榻旁边,望着屏风上挂着的红绸花球,忽然想起来,她原定今天结婚。
而今晚,本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顾时砚站在玄关处,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显然是知道这是一间情趣房的。
“过来。”向阳语气很平静,脸上不见怒色。
顾时砚摸不准她是不是叫他过去打一顿,犹豫了一下,又听到她说:“烘干机在阳台外,你先把外套弄干净了。”
他这才走过去,将手里的大衣扔进烘干机里。
大衣解决了,但人还是湿的。
向阳让他将马甲脱了,也一起放烘干机里。
顾时砚不觉有异,照做了。
阳台开着灯,光线暖黄色,落在人身上,仿佛渡了一层柔光滤镜。向阳靠在窗台边,看着顾时砚一身白衬衫湿*透。
他没系领带,领口有些松,一截锁骨若隐若现。
锁骨之上,是喉结。
顾时砚的喉结长得很好,线条流畅又性*感。
看久了,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
向阳想起与他那晚唇舌厮-缠的感觉,目光一顿。
如果用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来审视顾时砚,顾时砚无疑是挑不出一点瑕疵的。
年轻漂亮多金,身材好还细心周到肯体贴她,这样的男朋友,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到她这儿,却成了个烫手山芋。
其实有什么可担心的,她跟他一起,赚的人总归是她。
哪怕到最后两人之间没一个好结果,她也不吃亏。
向阳一时走神,盯得太久,顾时砚察觉不对劲,总觉她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灼热。
但看她清冷的神情,他又疑心是自己错觉,便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向阳回过神,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