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不以为意的笑笑,伸手揽住汪雨的后颈,让她乖乖低头,用力按住,让她不能动弹。
“谢谢汪小姐的建议,我觉得此法子不错,大可一试。”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的主子是不是对我爱而不得,这才放你出来四处乱吠,以引起我的注意。”
汪雨听到南溪这样说,脸上的神情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一脸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的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南溪嗤笑一声,果真是个没脑子的,可惜这幅好皮囊。
说着放开后颈对汪雨的桎梏,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在某处丰盈处停住,轻笑。
“我的意思是,通过这几次接触,我对汪小姐的判断是,你没那个能力知晓这些事,也没那个脑子特意说这些事刺激我。”
“可惜啊,失算了,现在的南溪,毫无畏惧。”南溪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
汪雨见南溪直接撕破了她的伪装,心中不快,突然心中想到什么,重新换上一副挑衅的笑容。
南溪双手环抱在身前,面对汪雨的挑衅一动不动,以同样的笑容回盯着她。
下一秒,汪雨突然靠近她的耳侧,她听见汪雨轻笑着说:“放心吧,好戏还在后头,我倒是很好奇,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南溪小姐,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趁着现在,好好享受你拥有的幸福吧……”
汪雨说完这话,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走到店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身用口语说了一句话。
南兮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的卷了卷,她刚才说:祝你好运。
直到汪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南兮才收回目光,到底是谁呢?这个人明显认识她,甚至是了解她。
若不是这样,汪雨不会在她面前提起江天浩,又话音一转到了江云川,话里话外,汪雨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
知道她不自量力追着江云川的人很多,可知道江天浩那件事的人却不多。
当年的事情被江云川压的密不透风,更别提老爷子后来又发了话,是江家人?还是谁从江家人嘴里知道的。
“南溪小姐,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赵曼之回来的时候,南溪正坐在店铺的沙发上随意的翻看杂志。
接过东西,南兮打开看了一眼,小巧精致,设计巧妙,确实极具伪装性。
南溪从一开始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江云川。
所以当她走神,江云川问她的时候,她主动揽上男人精壮的腰身,说她想他了。
江云川是什么人,一眼看出她在转移话题,却也没有追问,左右现在是在黎城,出不了什么事。
“南溪,可以吗?”头顶传来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南溪坐在床上,搂着地上站着的男人,仰头说道:“大叔,三天,记住了吗?”
江云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说的三天是什么意思。
顺着床尾倾身压了上去,用手抚上她的脸颊,仔细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轻笑一声,“好,我记住了。”
“所以,大叔,可以了吗?”
南溪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她承认,她馋他,每天都很馋。
两人在江城相遇,『夜色』那一晚,痛是真痛,满意也是真满意。
与三年前不同,那晚他是清醒的,知道她是谁,她便知道他也没那么禁欲。
又是一夜春潮起伏。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下楼。
客厅里,赵瑞端正站着,嘴里在说什么,端坐在沙发上江鸿正神情有些严肃,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第47章 当年的医生
南溪扭头看一眼身旁的江云川,两人对视一眼,江云川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江鸿正说完事情,赵瑞转身离开,经过两人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简单的打了招呼,离开了。
两人走到沙发跟前坐下,江云川看一眼南溪,点了点头。
“江爷爷,怎么了?”
南溪小心的开口询问,虽然说平日里江鸿正也时常是严肃的,但在她面前老爷子总是笑呵呵的。
老爷子向来对她极为宠溺的,以至于她几乎从未见过老爷子严肃冷脸的样子,眼下突然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不免有些踌躇。
江鸿正看两人一眼,神情稍微缓和,伸手示意南溪扶他起来,南溪会意,赶紧绕过江云川去扶老爷子。
南溪扶着老爷子到餐桌旁坐好,自己也坐在了旁边,江云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出什么事了……
南希心里正这样想着,一旁的江鸿正看两人一眼,开始口说道:“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尽心,出了些差错罢了,没什么大问题。”
江鸿正这话是对着南溪说的,说完又将眼神移到一旁的江云川身上,“吃完饭和我一起去一趟,有些事情,爷爷想着你亲自去听一听。”
江云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黎城西北的郊区,老爷子有一片儿自己的地方,平日里用来培养一些心腹,偶尔也会用来解决一些麻烦。
只是这么多年,他只知道老爷子有这样一个地方,他却从来没有去过。
他每一次提起想过去看看,都被老爷子以各种理由拒绝,眼下却主动提出让他过去,江云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也许真有什么事。
今天的饭桌上格外的安静,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并没有其它动静,南溪心中充满疑问,却也始终没问,只静静低头吃饭。
“小溪,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江鸿正吃着吃着饭突然开口,南希愣了一下,“爷爷,要是不方便……”
南溪本来是想说,要是不方便她也可以不去的,不料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江鸿正又补了一句,“就这样说定了,吃完饭我们一起过去。”
“知道了江爷爷。”
南溪点了点头,她其实是想去的,只是她也知道江家情况特殊。有些场所,别说是她了,怕是连江云川也不曾去过。
吃完早饭,赵瑞已经早早备好车子在门口等着。
南溪注意到,赵瑞看到她也跟着出来的时候,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诧,只不过,也就是瞬间的功夫,又被他小心的隐藏的起来。
“首长,南溪小姐也要过去拿吗?”
江鸿正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赵瑞立马点头,转身打开了车门。
待几人都上车后关好车门,这才从车头前绕身进了驾驶室。
车子从江家驶出没多久,南溪很快意识到这是出城的方向,车子越走越偏僻,南溪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在黎城这个地方,江家的势力若称第二,怕是没有人敢称第一,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在城内解决,非要前往远郊。
大约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车子停在郊区一幢弧形三层别墅前,从别墅第一道大门到眼下车子停稳的地方,一共过了十道关卡不止。
所以,当南溪从车上下来,看到周围不停来回巡逻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远处的空地上能看到有人在训练,不仅有身强体壮的男人,还有身段儿不错的女人。
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身手了得。
至少在她看来,对打的男女双方并无相差多少。跟着往里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招呼,无一例外,这些人都称江鸿正为首长。
几人进到一处房间,房间的布置虽然简单,但该有的沙发桌椅一样不少。
南溪四处打量,吸引他的除了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咖啡机、江家老宅一模一样的高档饮水机,还有垂在红木长桌上方的大灯。
直觉告诉她,那灯不是用来照明的,而是用来施压的,像局子里一样。
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停下,赵瑞走到门旁打开了门,西装革履的男人跟着赵瑞进来,恭身站好,双手合在身前,“首长。”
“怎么样,找到了吗?”江鸿正靠在沙发的后背上,神情严肃,语气温怒。
“回首长,找到一个。”
“怎么回事?!”
江鸿正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凌厉的眼神老向对面站着的人,屋内的气氛顺间降到冰点以下。
“死了,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二人疯狂逃窜,一人在高架上被车流碾压,当场死亡,还有一个人跳江逃走,被拦在下游,成功带回。”
江鸿正胸膛上下起伏几下,对一旁的赵瑞说道:“赵瑞,你去,将人带过来。”
“是。”
赵瑞点点头,和刚才进来的男人一起离开了,房间内只剩爷孙两代。
趁着赵瑞去带人的空隙,江鸿正跟二人说了事情的缘由以及今天到这里的目的。
前些日子,手下人顺着从周潘处得到的信息,顺藤摸瓜,果然有了不少新的发现。
在黎城的一家综合性医院,手下查到了江母的就诊信息。
从得到的病例上来看,江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甚至出现了精神分裂的情况。
可是当年江母在那家医院的主治医生却凭空消失,查不到丝毫信息。
医院告诉他们,主治医生连带主任,一前一后都从那家医院离职,相差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为了找到当年的两位主治医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找上门的时候两位医生表示会尽力配合。
就在两拨人会合,准备将二人带回的时候,二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逃跑了。
“好在还有一个,”江云川顿一下语气,“他们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老爷子冷哼一声,“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不急。”
话音刚落下,赵瑞带人回来了,身后中年男人的眼神落在南溪脸上的瞬间,瞳孔地震。
……
第48章 你不记得了吗
男人这一看,屋内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到南溪身上。
“……”南希愣了一下,将目光移到门口的男人身上,有一脸疑惑的开口,“我们认识吗?”
男人好像被她这一问才回过神来,慌忙收回眼神,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不认识,是我看错人了。”
说完不再看她,眼神扫过江云川,最后落在江鸿正身上,神情变得恭敬起来。
“江先生,您好。”
江鸿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示意赵瑞往他身后送了一把椅子,男人坐下后,“你好,傅先生。”
听到傅先生这三个字,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片刻后佯装露出不解的神情。
“江先生是不是记错了?我叫周文才。”
江鸿正并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赵瑞从怀里拿出一纸文件,打开放在桌上,“傅先生,请。”
男人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从椅子起身,走到桌前扭头回看一眼旁边沙发上的江鸿正,江恭正并未说什么,只是示意他拿起看看。
男人的右手犹犹豫豫的往桌上伸去,不过20厘米左右的距离,男人硬是磨磨蹭蹭了,一分多钟才将桌上的纸拿起来。
下一秒,刚看清文件上的内容,男人当即一个踉跄,赵瑞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一把。
“傅先生,请坐。”赵瑞面无表情的伸手,示意他回到身后的座位。
“哎,你们看着办吧,我还有事。”江鸿正眼神从头到尾都没再看一眼这位医生。
南溪和江云川起身目送老爷子离开,手刚碰到把手,老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不回头的说道:“小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
“是,爷爷。”
几乎是门被关上的同时,刚才还面无表情的江云川,脸上的神情瞬间阴鸷起来。
沉步走到桌前,拿起赵瑞留在桌上的文件看一眼,随后扭头看向椅子上的男人。
“怎么了?”
南溪起身走到跟前,从江云川手里拿过一纸文件,是关于这个男人的一些个人资料,资料的姓名一栏,赫然写着傅文青三个字。
可是这个医生刚刚说他叫周文才,再看刚才还强装镇定的男人,眼下有些瑟瑟发抖,眼神低着自己的脚尖,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傅先生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这才摇身一变,一路顺风顺水读了大学,硕士,哦,不对,应该还有博士博士后才对。”
“毕竟傅先生年纪不大,若不是有过硬的学历支撑,怕是做不到这样的位置。”
椅子上的男人一言不发,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江云川也不着急,牵着南溪重新回到沙发坐着,半晌,男人抬起头来。
说是在笑,脸上却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讽刺,”男人自嘲的摇摇头,“你也以为你战胜了一个困难,却不知道后面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越来越难,越来越无能为力。”
男人说着,眼神停在江云川脸上,“呵”笑一声,“江少也没体验过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吧,我体验过。”
“是,我是傅文青,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也是周文才,我的户口本上,我的身份证上,我的同事们,甚至我的妻子,孩子,他们都知道我叫周文才。”
“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除了周文才这个名字之外,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问心无愧。”
“当然。”江云川嘴里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我自认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学的时候我尊敬师长,工作的时候我体谅同事,爱惜病人,可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