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卡其色风衣和黑色风衣之间纠结。从二楼往下看，陆归矜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本想让他参考一下，看样子还是算了吧。
有些失落地回过头。
“有事吗？”
鹿芷突然趴在围栏上，像小鸡啄米般点头，“有，你等一下。”迅速回到房间将两件外套分别呈现在他的视野里，“选一个。”
陆归矜很认真地从沙发站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指了指左手上卡其色风衣，“这个。”
鹿芷想都没想，直接回应：“好。”
回到房间继续化妆。
半个小时后，她从楼上走了下来，左手的手腕处挂着外套。她如那出水芙蓉一般清秀、好看。
她悄声走到他面前，“这么穿可以吗？”
陆归矜抬头，顿时，眼前一亮，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嗯，我去换个衣服。”
等他换衣服的时间里，鹿芷总是闲不下来，一会儿从沙发上站起，一会儿在客厅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第一次去他工作的地方有些紧张。
终于等到他下楼，出乎意料的他也穿了卡其色风衣，款式不一样，但也大同小异。
她仰着头看着他，一脸花痴。
“走吧？”他站在她面前足足高出她一头。
“嗯。”
第6章 排练受伤
陆归矜直接开往公司的排练室，鹿芷满是期待地看着窗外，车库里停满了各种豪车和房车。
临下车时，他从车前绕过，拿出未拆封的口罩，挂在她的耳朵上，轻轻捏了捏鼻子处的弧度，“这样安全一点。”
鹿芷点点头。
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跟在他身后，时而，陆归矜察觉到她没跟上步伐会故意放慢速度。
鹿芷一直跟到电梯间，电梯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他按下十八楼的按钮。
站在他身边也找不到话题。
到五楼时上来几个人，鹿芷往边上靠了靠，他们好像跟陆归矜很熟的样子，纷纷打招呼。到后来电梯间的人越来越多。
鹿芷被挤在一个角落里无法动弹。
这下彻底跟陆归矜分开了，他站在人群中，自己只能守在后面。
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看去，他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后移，直接移到自己身边，还把自己往他身边拉了拉。
鹿芷低着头，偷偷笑了出来。
终于抵达十八楼，鹿芷松了一口气，随着楼层的增高人也越来越少。到十八楼只剩下三个人，站在他们身前的男人先出了电梯。
他站到电梯门一侧，“老大，嫂……子。”说到后面明显有些不自信，因为他没见过所谓的陆夫人。
陆归矜冲他轻微点头。
鹿芷戴着口罩，只能通过微弯起的眼睛看出她淡淡一笑。
蔺凯跟在陆归矜的另一侧，讲述今天一天的安排，鹿芷时不时听上一句，好像也就是录歌、排练舞蹈。
在去往排练室的路上，凡是见过面的都会打声招呼。
对于有社交恐惧症的鹿芷来说，极为不自在。
推开排练室的门，里面站了至少有十个人，鹿芷下意识地挣脱他的手心，“我在外面等你吧。”
陆归矜说：“我马上。”
他进去没两分钟便出来了，重新牵起她的手，“我们先去录歌。”
录音棚和排练室隔了三间房。
相对来说录音棚的人少些。
鹿芷停留在监听室里，以前只是听过他网上发布的那些歌，还没听过他现场唱。
他一个人站在麦克风前戴上耳机。
外面的人同时保持安静。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苏，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总而言之，对鹿芷来说百听不厌。
鹿芷在外凝视了他很久，每一分每一秒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当他从录音棚里出来，周围的老师纷纷开口。
“这次录得不错，到时候反响肯定热烈。”
“演唱会那晚，时不时也有这首歌？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陆归矜谦虚地点头回应：“辛苦各位老师。”
从录音棚出来，鹿芷跟在他身边，悄悄地靠他更近了些，仰起脑袋忍不住称赞，“陆爷现场版的低音也不逊色。”
陆归矜低头看到这个小鬼一脸真诚，嘴角扬起揉了揉她的脑袋。
鹿芷还没适应和他之间的小动作，被这么一摸头有些受宠若惊。
剩下的时间里都贡献给排练室，休息时听其他伴舞者说，他之前拍武打戏腰受过伤，到现在落下了后遗症，凡是弯下腰都直不起来。
鹿芷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像一个小迷妹一样看着他目不转睛。
最后一次排练已经到了晚上，说是这次完美收尾，今天就结束。
鹿芷趁他们在排练时点了些外卖。
“砰。”的一声，鹿芷迅速回过头，再看到的是一群人围了过去，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有些着急，也跟着人群围过去。
人群中央，陆归矜跪在地上，被两个男人扶了起来。
鹿芷踮着脚尖在人群中探着脑袋，压根挤不进去。
随着人流来到墙边的椅子上。
“来了。”
是一个女孩子呼唤的声音，所有的目光都统一看向门口，包括他。
除了她。
走来的是一位中年女人，鹿芷身前的人往后退了一下，使她猝不及防地被撞倒在地。
她从地上爬起来，手心被摔的发麻，看了眼人群，主动地往后靠了靠。
“快去医院。”经纪人说。
“不用。”他顿了顿又说，“今天先到这，明天接着排练。”
人群中看到他直起身子，走起路来有些跛脚，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忍着痛挤出微笑，冲她招招手说：“来，回家。”
鹿芷没说话，赶忙走到他身边，紧接着，他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看似他手压在她的肩膀上，鹿芷一点也没感受到压力，顶多有个手臂的力量。
助理和经纪人送他到电梯门口才停下脚步。
“这两天注意安全。”
“要把很难的舞蹈动作删掉……”
“现在是关键时期……”
直到他们走进电梯，两扇门缓缓合上，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才安静了些。
陆归矜的手臂从她肩膀滑落，一点一点地整个背靠在电梯一面，他戴着口罩，看着鹿芷问道：“下周有演唱会，你要不要来？”
鹿芷有些惊喜地抬起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迫切地问：“是生日演唱会吗？”
“嗯。”
“好。”
走出电梯，陆归矜左腿磕伤比较严重，不能打弯，一颇一颇倒也能走。
“疼吗？”
他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坚定。“疼。”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他突然笑了一下，“其实没那么疼。”
鹿芷眨了眨眼，这个男人总是时不时地让她心跳加速，慌乱逃走忙去开后座的车门，“我开车，你坐后面腿会舒服点。”
陆归矜将钥匙递给她，还是选择坐在副驾驶上。
鹿芷开车不快，很稳。
回去的路上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一下车，鹿芷忙着给他去开车门，奈何人家动作快，刚走到，车门就被打开了，想献个殷勤都没机会。
陆归矜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掀开裤子看了眼，刚才处理过，现在又有血流了出来。
后到的鹿芷见此幕从电视机柜拿出医药箱，一声不吭地半蹲在他身前，仔细地处理伤口。
陆归矜盯着她出了神，脸上藏不住笑意。
“谢谢。”他的与语气温柔。
处理完后，她抿嘴一笑，把药箱放回原处。
“鹿芷。”他撤着身子喊道。
“嗯？”
鹿芷以为他有事，朝他走了过去。
他借助沙发的把手站了起来，出乎意料地将她拉进怀里轻轻地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今天太累了，去睡觉吧？”
整套动作仿佛点了放慢速度，惹得她小鹿乱撞。
不愧是演戏的男人，撩起人来，让人无法反抗。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这个拥抱她已经不记得等了多久。在无数个时刻里她想鼓足勇气说：我喜欢你。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陆归矜？”鹿芷说鼓足勇气开口，这也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
他的气息在她的脖颈处，有些痒。
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在不确定他喜欢自己之前，她好像永远无法说出。
在这个被按了加速键的时代里，爱情，对她来说还停留在比较封建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认认真真、全心全意，不然，一眼喜欢上的人怎么会喜欢五年。
“没事，休息吧。”
他的膝盖刚上完药，洗澡不太方便。正往浴室走的时候，鹿芷突然打断他，“今天就别淋浴了，我去给你放点水。”
陆归矜走到浴室门旁，侧了侧身子。
鹿芷放完水就出来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情绪就像是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他从浴室走出来，穿着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
超欲。
鹿芷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子，看到这一幕，匆匆来到浴室。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比较短，鹿芷又比较慢热，如果对方不主动，她需要很长时间来熟悉。
浴室里，三两下脱掉衣服，花洒刚打开门外出现一个身影，随之传来敲门声。
“我手机落里面了。”
鹿芷关掉水，低头看了眼一丝不挂的身躯，顺手扯下浴巾裹在身上。
找到他的手机时，正有人跟他打电话，毋庸置疑的那个人就是傅言慈。
她打开门，留出一道缝，胳膊刚好能伸出去，“有人给你打电话。”
“嗯。”他接过手机回答简短。
鹿芷关上门，靠在门后站了片刻。
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话。
他好像看谁都很温柔，对谁都很好，迄今为止没有例外出现。
她想要他的专一和偏爱，可他偏偏是公众人物无法奢求。
今天这个澡洗得有些长。
出来后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侧着身子，手机屏幕的光亮折射在他的脸上，微信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发出微弱的通知音。
鹿芷只是撇了他一眼，掀开被子躺进去后便关掉她这边床头的灯。
陆归矜感知后放下手机，平躺身子，“冷吗？”
“不冷。”鹿芷闭着眸子说。
这两天突然降温，冷得让人猝不及防。陆归矜默默地往里挪了挪身子，晚上睡觉她总是抢他的被子，这样离得近一些或许会好很多。
——
鹿芷这两天除了去江翰言的公司就是在家里写小说，最近新开了一本却总是卡文。
伸了一个懒腰，仰了一下发酸的脖子，瞄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椅子转向窗外，走到窗前，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这段时间赶稿太忙了，都没出过门。
拿起手机找到吉岸佳的备注拨了过去，“佳佳，吃饭了吗？要不要出去吃饭？”
“要啊，不过，我现在还在床上，你等我一会儿。”
“不急，你先收拾着，我去接你。”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拿起外套出了门。
这是到她家最后的一个红绿灯，一切如常，鹿芷专注地盯着，一跳到绿灯时立刻启动车子。
一通电话打破车内的安静：“你就是鹿芷？”
鹿芷没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人，贸然回应：“请问，您是？”
“姐姐的手段真高明，是怎么勾引到陆爷的？要不您也教教我？”
没等对方说完，她插言道：“不好意思。”
挂断电话后，她迅速调整呼吸，尽量不被刚才的事情所困扰。
转眼间，来到最常去的一家烤肉店。
“这两天忙什么呢？”吉岸佳问。
“去江翰言公司剪了一个视频，甲方还是陆归矜。”
“你说谁？”
吉岸佳放大瞳孔，以为听错了又问一遍。
“江翰言、陆归矜。”
“卧槽！你这是去见你的追求者啊？”
大学期间，鹿芷跟江翰言的绯闻传的一个工作室不管那个部都知道的地步。鹿芷觉得反正两个人什么事都没有，清者自清，其中，江翰言也跟她解释过让她别误会。
“什么啊，那都是你们乱传的行不行？当事人都自证清白了。”
“啧啧啧，要是陆归矜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会是什么场面？”
“他们见过了，他没什么反应、平淡无奇！”
吉岸佳揣摩着嚼了嚼嘴里的肉，“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讨苦吃，他除了有张脸、有个身材、有点钱？有点势外还有什么？”
“你不是都说出来了吗？”鹿芷一脸诚恳。
吉岸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这么多，“啊？是！但是！要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有何用？从十七岁开始到现在，你得到什么了？一张被法律认证的结婚证？”
“我见过她了。”
“谁？那个他？不会是傅……言慈吧？”说到最后，吉岸佳的声音越来越小，探着脑袋看着鹿芷，满是好奇，刚才一惊一乍地声音已经影响到隔壁桌了，万一其中有她的粉丝，她可不想分分钟上热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