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火辣辣的林歌慌忙往后退,“我错了我错了。”
“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是默认了。”林歌环住楚肆的脖颈,认真的注视着他的脸,以前根本不敢这样看着他的。
她用食指轻轻的触到楚肆的眉毛、鼻梁和嘴唇,然后脸一红:“楚肆,你好好看。”
事实上,直到现在,林歌都觉得一切很不可置信,就像是一场梦。
这样好看的眼睛、鼻子、嘴唇,这样一个人,都属于自己了吗?
这样和楚肆共处一室、这样和他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可是现在竟然真实的发生了。
林歌很想问楚肆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她,可是又不敢。
她怕看到楚肆的犹豫,怕楚肆反悔,说“啊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啦”。也怕楚肆觉得自己蠢,没见过世面,只是被人表白而已就这样大惊小怪,然后就反悔了、不喜欢自己了。
楚肆只是任由林歌这样看着、触着,许久才说:“小歌,我觉得好幸福。”
让林歌吃惊的是,楚肆脸上竟然也有那种小心翼翼珍惜的感觉;他专注的看着自己,眼睛里面的温柔像是要满溢出来。
——他的目光比月光动人。
林歌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
靠在楚肆的身上,林歌忧心忡忡的想,楚肆大概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艰辛又执著的喜欢过他吧。
想告诉楚肆,自己也对他同样爱的不可自拔。可是又怕被他轻视。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拥在一起,钟表指针咔哒咔哒走动的声音在耳边划过,黑暗中,林歌忘记了所有令人不快的事情,身旁的楚肆好像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又猛地醒来,虽然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梦,但是梦里好像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醒来的时候意识都有些恍惚。
恍惚到害怕,害怕脑海中那似是而非的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确认心中想着的那个人还在身边,还在和自己相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
凌晨四点十分,林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漫无目的的看着房中熟悉的一切。
突然,她问:“楚肆,那,松林那两位,是什么样的人呢?”
楚肆好像也睡了过去,听到林歌这样问以后,身体微动,放在林歌背上的手轻轻摩挲,哄人似的拍着她的背,“你想知道吗?”
林歌从楚肆身上下来,然后坐到他身旁,顺势躺在他的怀里,“还是想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可是只是好奇而已。”
“我知道。”楚肆说。
关于金杰家庭情况,他也让人查了,情况不容乐观。
金杰职高毕业以后就待业在家,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赌博,但因为没钱只能小赌,输了钱就让家里填窟窿。
金杰的父亲金明东原先是松林市的一名中学老师,但是后来因为对女学生动手动脚被家长告上法庭以后就被学校开除了。但是为了补贴家用,偶尔回去做一些零工,没有稳定工作就是了。
所以金家目前唯一的固定收入来源是金杰的母亲孙雪梅,她是一位中学寝室管理员,工资并不高;但是因为同时还在学校开小卖部的缘故,所以这部分收入还算可以。
“基本上情况就是这样。”楚肆说。
“听起来也不怎么样。”林歌闷闷的说。
“是不怎么样,父子两个都是麻烦人。”
“还重男轻女。”林歌话里话外透露着不满。
“是啊。”楚肆说。
林歌情绪闷着,可奇怪的是,这次虽然心里难过,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流下眼泪。只是木然的和楚肆抱怨着生物学意义父母的不是。
他们算什么,就是犯罪分子而已,林歌心想,还是现在的父母好,无怨无悔为她付出,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可是就是不给她自由。
也说过要靠她养老、为了她花光积蓄之类的事情,话里话外意思就是他们养育了她,她就要守在身边报答。
林歌想到,人们就算是养一只宠物猫,也不会强迫猫咪做什么报答自己。
原来生小孩的意义就在这里。不满意可以丢掉,养育他长大是为了养老。
况且,他们也是买卖孩子的罪犯啊。
但是他们若是不把自己从金家买过来,那在那样重男轻女的家庭中,再加上不靠谱的金明东和金杰,她的生活更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