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言默了两秒,偏过头避开那双眼睛,淡淡道:“我以为你能有多大出息呢。”
“不好听吗?”她泄气道。
他顿了顿,说不出瞎眼吹捧的话又不想伤她的心,随意道:“还行,可以。”
丁一瞬间喜上眉梢,高高兴兴的抱着自己五百,起了名字以后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程今上厕所回来,喊道:“开黑开黑。”
“都等你呢。”杨岱温声道。
“早不来晚不来,我都跟别人打上了。”王子胜抱怨道。
“那就丁一来,”程今坐下拿出手机道,“上号。”
“别慌,看群,”苏北言说,“换了头像再开。”
群消息弹出五张图片,每张图片白底黑字,一共五个:对,面,五,条,狗。
“噗-”程今笑道:“你够损呐。”
“那么问题来了,”杨岱问,“谁换狗?”
“……”全场一阵静默。
六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那肯定不是我。”程今说。
“别看我,”苏北言举起手机,先发制人,“我已经换好‘对’字了。”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换。”丁一说。
她心里很清楚,作为技术最差,段位最低,手指最不灵活得人,不提早打算的话,这锅大概就是自己的了。
“行,”程今点点头伸出手,对其他几人道:“别欺负丁一技术差啊。”
众人把手伸出来,齐喊,“石头剪刀布。”
其他人都是石头,丁一和程今两个人是布。
“耶--”
“你看,我都说了肯定不是我。”程今嘚瑟道。
丁一跟他地击了个掌,两人坐在一旁看戏。
很快,一局定胜负,苏北言和杨岱剪刀,林辉布。
“卧槽!把这手给我剁了!”
“哈哈哈哈哈哈……”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有断层似的相差,林辉哀嚎扬言要剁手的时候,其他人笑得花枝乱颤。
十七八岁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式开局进入游戏的时候,才发现对面也不是善茬。
上一排:对面五条狗
下一排:跪下叫爸爸
丁一默默在心里加了个横批:看谁打爆谁。
用这种头像的人都有同一种心理,谁赢了,谁的头像就是真理。
输的人只能接受那五个字结结实实的扣下来,避也避不开。
他们不想做儿子,人家也未必想做狗。
五黑最难打,特别是带着拖油瓶的时候。
苏北言不仅要操作自己的英雄,还要语言输出控制丁一,一局下来说得最多的两句话就是:“宫本开大。”“上。”“跑。”
丁一的神经绷得像一条拉直的弦,生怕指令接受不及时,这样一局比平时三局都累。
好在最后还是赢了,对面变成了被打爆的五条狗。
末了苏北言还吐槽一句:“我再带丁一打游戏我就是狗。”
她丝毫不介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檐,树梢,桥墩上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绒。路上的行人因为年期将近热闹地忙碌着,路边打雪仗的小孩儿已经穿上了颜色鲜艳的新衣服,随处可见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又充满希望,仿佛世界永恒光明,岁月永远年轻,热爱永不停歇。
少年们坐在一起没有目的,没有打算,也没有烦恼,仅仅只是因为想见面,想听对方说说话,想大家待在一起。
跟朋友待在一起的时候容易快乐到忘记时间,但丁一还是把回家吃饭的事放在了心上,傍晚时分便与大家在商贸城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