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妗看到砖块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威慑力很大，但是很容易误伤自己，和祝梦溪的气质也不符合。
“那就用双截棍，阿溪你下次遇到他们不能再一点也不反抗了。”
那天晚上的情形，刘怡潇第一次看到一直压制她的祝梦溪那样的憋屈。
祝梦溪喝口酒掩饰眼里的不安，那晚只是再次遇见小时候噩梦中魔鬼，一时间被吓到了。
“刚出院还喝酒，阿妗去把牛奶端过来。”
张思佳又操起了老妈子的心，一个个都不让她省心。
刘怡潇得意地看着祝梦溪吃瘪的模样，搂着老大的脖子问他们明天的安排。
“上完课就回来。”
张思佳的五官顿时都皱到一起了，没想到小论文的字数要求都快赶上她的毕业论文了，还要再一个月之内写完，她很后悔没听阿妗的早点动笔。
“老大，英语老师Pre，我给你写好稿子了，还有周三的小组作业我们还没有定题目。”
秦妗看到桌上的英语书才想起明天也有那位不靠谱的老师的课。
“啊啊啊”
张思佳疯狂摇晃着刘怡潇，发出土拨鼠尖叫的声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怎么欠了这么多债。
原本和老小计划一起早睡早起的张思佳，第一天就开始熬夜一个个纠正单词的发音了，最后连刘怡潇都趴在旁边睡着了，张思佳还没有结束。
真正到了讲台上的张思佳，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原本标记的发音还是按照习惯说了出来。
“内容还不错，就是口语再练练。”
张思佳下去的时候只感受到了轻松，和秦妗击掌，终于解决了一个难题。
北方的天气比秦妗想象地温和很多，出门的一刹那感受到凉意后，很快就适应了。
校园里杨树是最早脱落树叶的，舞动轻盈的身姿随着微风不断飘扬，纵使早上已经有人打扫过，不到半天，马路上又浅浅地堆着一层。
两个人按照习惯在食堂给刘怡潇打饭，不复刚开学的情景，这时候食堂的人仿佛少了一倍，五六分钟后就在门口重聚了。
张思佳还在想着晚上做什么就发现秦妗突然停住了，望着眼前的男生。
“妗妗，我们可以谈谈吗？”
莫羡之特地请了假过来，他还是有话想要说清楚。
没有高楼的遮挡，冷风吹过来时还是有些寒冷，树上的叶子也哗哗飘下。
“可以。”
秦妗还记得和徐朝老师约定，带着张思佳一起走进了学校里的咖啡厅。
“景珏说周四一起吃饭，你有空吗？”
莫羡之早就查过她的课表，知道她周五没课，这才建议把时间约在这个时候。
“周五吧，徐朝那会也有空。”
张思佳坐在对面，听着声音这才想起来眼前的男人就是阿妗的学长。
上次惊惊慌慌地去医院她没来得及戴眼镜，匆匆和他打个照面就告别了，根本不记得他的模样。
张思佳坐在旁边听着他们尬聊，像祝梦溪一样，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们老朋友聚会，都不带家属。”
莫羡之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把气氛弄得更僵了。
饭点的时候，咖啡厅除了外教，也没有其他学生在，东方面孔在这里显得很突出。
桌面上只有张思佳搅拌咖啡碰撞的清脆声。
“对不起。”
先开口的是秦妗，她习惯性地把过错拦到自己身上。
莫羡之张张嘴巴，口中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
真正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
女孩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温婉淑女，可这不是莫羡之心中的她，印象中的秦妗应该是在球场上肆意奔跑，挥洒汗水的活泼少女。
“妗妗，我……”
“阿妗，徐朝。”
张思佳在窗口看见徐朝像是见了鬼一样，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徐朝因为上午临时来附近的中级人民法院办事，顺路过来接她们去吃饭，没想到又被他撞见了这样的场景。
“可以走了吗？”
徐朝没坐下，站在桌前问。
高大强壮的身体再加上冷若冰霜的眼神，莫羡之也下意识点头。
第24章
“带你去吃饭？”
徐朝没有把气撒在秦妗身上，拎着她的书包走在旁边。
张思佳很识时务地打车回了公寓，把秦妗留给阴晴不定的男人，刚刚那一幕服务员都以为是来捉奸的，上前护着昂贵的器械，生怕穷学生赔不起。
秦妗路过学校花店，挑了一束玫瑰花送给徐朝。
男人第一次收到花，挑挑眉：“给我的？”
手还是接过去了。
花店老板不常见男性收花，收了钱也站在旁边看热闹，猜想应该是小姑娘哄男朋友的手段。
秦妗挽着他的胳膊，反问：“喜欢吗？”
徐朝的思路被打断，看着手里的玫瑰，虽然一般都是男性送女性，但是他收到并没有感到不适，当寓意为爱情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丝愉悦。
往停车场方向，秦妗遇到了几个熟人，介绍徐朝都是以女朋友的身份，这让他心里的怒气又消退了一点。
“小骗子。”
徐朝侧身帮她系上安全带，重重捏着她的耳垂。
不回他短信就算了，还敢和学长见面。
昨天还说会想他的，看见他的第一秒竟然想逃。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亏他昨晚还失眠了，担心她在新小区会不会不适应。
“疼～”
一个字的语调又变换了几个，秦妗也抓住了他的手腕，突然就笑了。
吃醋的徐朝实在是太可爱了，一直顾忌着年龄和身份，只会生闷气，像是姑姑家里小表弟被妹妹抢了玩具一样。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你要猜出来。
徐朝恶狠狠地抬高她的下巴：“严肃点，我很不高兴。”
安全带束缚着秦妗的动作，她只好承受着徐朝迎面扑来的亲吻，还是那么温柔，和他的气质太不相符，秦妗还是沦陷了。
徐朝的心情有没有变好她不知道，秦妗过了好大一会才回神，戳着耳边那只手的掌心：“徐检这几个小时和谁练习了？”
进步竟然这么快。
秦妗感受到小说里温柔男主的魅力，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
徐朝很危险地握紧那只捣乱的手指。
他能和谁练习？
唯一能练习的人还搬走了。
小没良心的，竟然敢怀疑他。
又是一顿惩罚。
两个人去了常光顾的一家餐厅，离公寓和徐朝上班地方都不远，这个点客人应该不多了，服务员看见他们就下单了常点的那几样菜。
入座后，徐朝手里不知道给谁发着短信，秦妗只能看见编辑了很长的内容。
“好奇吗？”
徐朝这么敏感的人，当然知道秦妗的视线盯着哪里。
莫羡之才刚进社会，他要是出手和他一般见识，只怕是会让人笑话，不教训他，徐朝心里也不舒服。
“徐朝，你会介意给我看你的手机吗？”
秦妗想起了那篇查男朋友手机的文章，祝梦溪在大学第一天就发到了群里，结果老大因为它发现了男朋友劈腿，老小因为它发现了男朋友点外卖放香菜。
秦妗很好奇在徐朝的手机里能发现什么。
“不会，但是我希望也能看看你的。”
相比自己的隐私，徐朝更好奇她和莫羡之的聊天内容。
最后秦妗通过撒娇卖萌，免去了宿舍群里的检查。
徐朝答应的那一刻，秦妗心想：老小，我可都是为了你。
两个人正式交换了手机。
秦妗从满怀热情到冷淡短短不过几分钟，徐朝的手机里用得最多的功能就是通话，记录上面也是一串串陌生号码。
相册里面倒是有不少偷拍秦妗的图片，有几张拍得还不错。
社交软件几乎没有，秦妗相信了他那句除了工作和健身没有什么其他爱好。
检查这样的手机，并不是件有挑战性的事情。
徐朝在秦妗的手机里发现了不少好东西，美美的自拍，按时和父母汇报他们的进度，就连他的微信备注上也有一颗红心。
徐朝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看到和莫羡之时记录，从添加到现在也就一周时间，两个人除了几句问候也没有其他的内容了。
秦妗看他这样草草结束，忍不住手把手教他：“你还要看看淘宝、支付宝、外卖、出行这些，还要去软件中心查找有没有下载这种软件。”
小姑娘拼命想要证明清白的样子，让徐朝低头又吻了上去，他何德何能有这样的人喜欢他。
“把这张图片发给我好不好？”
徐朝早就注意到了秦妗的屏幕上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锁屏是自己的毕业照，反观他的就是系统自带的屏保，没有一丝温暖。
“那你让我拍一张照片，好不好？”
秦妗同等地提出条件。
当徐朝听到让自己半裸湿身出镜时，不禁扶额思考小姑娘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胆，被自己带坏了吗？
“很帅的，好不好？”
秦妗满意期盼地望着他。
“那你搬来和我住在一起，天天都可以看到。”
徐朝疼爱小姑娘，但这种要求是不会答应的，一旦传出去，对他们这个行业都不好。
徐朝现在不提结婚的事情了，可能也意识到还有点远，从秦妗决定搬家开始，有意无意地提及同居这个话题。
秦妗又只好假装没听到，低头吃菜。
还没有三个月就同居，不说父母的反应了，秦妗自己都觉得太快了。
“嗯？好不好？”
徐朝给小姑娘剥着虾，还等待着她的答案。
“徐检，晋老师可没让你监守自盗。”
秦妗夹起虾仁，送到徐朝的嘴边。
她把两个人感情飞速增长的原因归功于地理位置，刚恋爱的感觉就想每时每刻都在一起，现在秦妗也想给两个人留些私密空间，保持理智的思考。
周五的聚会，秦妗还是带着徐朝准时赴约了，除了她，沈景珏也把自己的小男友带过来了。
沈景珏的每一段恋情都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匆匆忙忙。
对于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男生，秦妗和他并没有同龄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只好尴尬地听着他有关电竞职业的经历。
“我原本不是这个位置，但是教练安排其他人顶替了我。”
“我们每周都要直播三十个小时，你没有见过我吗？”
“这个ID你以后要避着。人菜还嘴欠。”
“联赛有规定不能有负面影响，所以我都是拿小号骂回去。”
……
餐桌上只有沈景珏小男友的讲述和秦妗频频回应的声音，两个男人暗地里掐着火。
沈景珏也不管他们，多亏了徐朝宣传，这几天店里的订单翻了几十倍，她匆忙地又雇了两个新人。
对衣服品质的要求又上了一个档次，不能因为自己让徐朝在这么多校友面前颜面扫地。
金钱的代价就是沈景珏这些天一直忙的不停手，好不容易借着机会聚餐，她只想大吃一顿。
徐朝专心地为秦妗挑鱼刺，听着小姑娘敷衍的声音，心里忌惮着对面的男人。
莫羡之自上桌后，视线就没从徐朝身上移开：“能喝酒吗？”
沈景珏的小男友举手：“我可以，白的啤的都行。”
“不许，你吃饭。”
沈景珏知道他几斤几两，就不放他到那两个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我能喝吗？”
徐朝把主动权交给了秦妗，看她怎么选择。
一时间，四双眼睛都盯着她。
秦妗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要开车吗？我替你喝。”
“徐检，这样不爷们吧。”
莫羡之又开始挑衅徐朝了，秦妗对他的话，让他嫉妒。
徐朝故作无奈：“那我也得听媳妇的话，莫医生要是觉得不爷们，就别劝酒。”
服务员上了一扎鲜啤，差不多是两瓶啤酒的量，上面几厘米全是泡沫，没一会儿就融化了。
北方啤酒比秦妗常喝的劲更大，入口的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麦芽的醇香。
“你这酒量见长。”
沈景珏上一次和秦妗喝酒还是在她初中时，小丫头喝一口就不行了，哪像现在喝了一杯还能谈笑风生。
“我的三个室友分别来自西安，东北和贵州。”
祝梦溪的酒量很好，张思佳和她半斤八两，有时秦妗还更胜一筹。刘怡潇虽然不能喝酒，但是开学报到的时候，她带着一箱的茅台，秦妗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慢慢学着喝的。
秦妗脸上泛着红，灯光下显得极其妩媚，徐朝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后悔怎么就答应了小姑娘这个。
“莫学长，要不要来瓶红酒？”
秦妗很认真地提建议，她不怎么喜欢北方的啤酒，劲太大了，嘴里还是有股刺激感。
“我回去陪你喝。”
徐朝摸上她的脸颊，微微发烫，但不算热。
“好。”
两个人对视的一幕落在莫羡之眼里，又是一种折磨，他不相信秦妗不懂他的意思，还是这样直接地拒绝吗？
莫羡之反而是不能喝酒的人，这次越喝越清醒，就连秦妗说出的方言他也猜出来大半，比徐朝多多了。
秦妗似乎有点醉了，和沈景珏在一起不自觉说出了苏州话，里面的用词也语调完全是徐朝不熟悉的。
甚至在回去路上，秦妗也蹦出了一两句方言，吴侬软语让徐朝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