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老头子说的对：人老了不能再干讨人嫌的事情了。
再提意见，这母子情也都难维持了。
趁着小姜去里屋的功夫，老两口立马把家产分了。
“老大，村北头那块地和那两间平方给你。你要买房子，我和你妈也赞助十万，再多也没有了。”
“这套老宅，东西两片，老二老三一人一半。”
“南边的储藏室留给秦宁，谁也不许朝他要。”
“定期存款和债券留给老三家两个孩子。”
“我的首饰、屋里的花瓶、古玩字样留给妗妗。”
“我们死后国家补贴的钱，几个孩子平分。”
……
秦延明越听越不对劲，自己作为老大，分到的财产最少不说，就连几个孩子得到的也不一样。
虽然他后面的两个孩子是非婚生，怎么一点财产也拿不到，还只能等老两口走了后，和其他四个兄弟姐妹平分抚恤金？
“要说土地面积，你们兄弟姐妹三都差不多，秦宁虽然把户口迁走了，可还是我们家子孙，南边的房子就是给他的，老大你不许动。”
这份遗嘱是秦奶奶早就想好的，你说她不喜欢老大媳妇吧，确实后悔让她进门，但是面对这个比她长孙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她也喜欢不起来。
就算生了两个孩子也没用，没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又有多少感情，她心里还是最疼秦宁和秦妗。
秦老爷子也没觉得有多不公平，看着闺女没意见就这么定了下来，嘱咐着下午去做公正。
与其等他们死后，老大跳出来争，还不如早早地安排好。
“爸，我有点想法。”
秦延明皱着眉头，按下父亲的肩膀。
“妗丫头对象是北京人，人家在上海也有房子，老二家就这一个姑娘，以后也不会回来。我拿你给的十万块钱买下他那另一半的房子，你看怎么样？”
苏州现在的房价早就比十年前翻了几十倍，十万块钱连首付都差得远，！更何况他们夫妻俩都还没有工作，拿什么钱去外面买房子。
秦延明心里的小算计在几个人精面前一览无余，无非是想占点便宜。
“老二的年薪比我们一大家子加起来都多，干脆就别要我们钱了，就当是给小侄子的见面礼。”
姜美雅带着女儿又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他们谈着房子的事情。这房子就是普通农村的装修，要不是看在拆迁的份上，她才不会委屈儿子户口落在这里。
不过她看向秦父的目光却有些缠绵，心里想着这兄弟俩怎么会差得那么多。
秦妗对这样的目光太熟悉了，父亲除了出身不怎么样，其他方面也是妥妥的精英人士，往他身上扑的女孩子也不少。
但是父亲确实是给她演绎了什么叫真正的好丈夫。
相比于徐朝上次深夜醉酒回家，身上还带着女人的香水味，父亲是从来不会在外面应酬的，给足了母亲所有的安全感。
秦妗偷瞄着父亲的脸色，发现他正专心地偷母亲农场里的蔬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小伯母的要求。
秦妗不喜欢争执和冲突，遇到这种情况她都是保持沉默，也没想到小伯母最后会挑自己入手。
“妗丫头，你也没个兄弟姐妹，以后娘家可不得靠着你弟弟给你撑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娘家？弟弟？撑腰？
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以后给她撑腰？她这个小伯母似乎脑子不太灵光。
再说母亲也些年，和娘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和父亲不一样恩爱如初吗？
秦延明自然和小娇妻站在同一边，话里话外都是秦父一家不仅挣得多，开销也不大，还不知多多资助他这个大哥，毕竟他为秦家生了三个孩子，其中还有两个男婴。
“妗丫头迟早要嫁出去的。”
“我们家两个男孩，秦宁还没娶媳妇呢。”
“男孩当然金贵一些。”
“咱们秦家的姓到底是要谁传下去？”
……
当大哥拿孩子性别说事的时候，秦父就知道没法谈下去了，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赶紧跑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哥竟然变成这幅嘴脸，唏嘘的同时也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
晋家人上门的时候，秦母正收拾着东西打算下去离开。
秦妗也是成年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小舅舅。
相比小学时去看她那时候的样子，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年纪看着比父亲老上个十来岁。
局促地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两个孩子。
秦妗等着他叫她的名字，妗，舅母也。
她不相信舅舅对自杀的发妻内心没有愧疚，那个襁褓中的表哥不到三个月。
她不能理解他对两个女人是怎样的感情，一种不惜一切地要娶回家，另一种能舍弃亲身骨肉也要离婚。
没有任何人是可以建立在他人痛苦上享福的。
当初他赖以骄傲的产业没落，日子过得艰苦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不仅是对没见面的舅母，也是对所有在感情中处于弱势的受害者。
晋家的事情全村都知道，邻里已经有不少人出来看热闹了。
这些年，两家人虽然是亲家，但是婆家护着儿媳，愣是一点消息没透露给女方娘家，就连老两口住院，都没叫小儿媳回来陪床。
“我想见见大姐。”
晋飞鸿确实没有勇气去喊她的名字，以前外甥女年纪小，还可以糊弄她，但是现在就凭着她和大姐越来越像的面孔，晋飞鸿面对她时也都感到羞愧。
“你们回去吧。”
秦妗干脆了当地逐客了。
母亲回来几天了都没提要去看望同村的娘家，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吗？
她是个心软的人，但也明是非。
“我就说几句话。”
几句话就可以了。
晋飞鸿的语气中带着哀求，眼睑垂下，视线落在秦妗脚下。
实在是太像了，刚刚的眼神让他不敢对视。
秦妗直接关了大门，法律处理不了这样的婚外情，但是人心可以谴责。
拦着了父亲想要出去和稀泥的想法，直接把他拉回了里屋。
姜美雅扶着肚子在院里看热闹，原来看上去光鲜亮丽的晋老师竟然还有这样的家庭经历，这么有钱还没儿子，那更不应该好好求着她吗？
指桑骂槐地教育着女儿以后要好好对待弟弟，毕竟他是唯一的男孙。
“女人以后得靠娘家。”
“你再厉害，不还是要结婚生子吗？”
“女人得温柔点，哪有男人会喜欢母老虎。”
……
秦母仿佛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似的，收拾完东西，还不忘把屋里重要的东西放在大箱子里上锁，指挥着父女俩把卧室整理得干干净净才罢休。
脸色一如既往地冷漠，就连枕边人秦父也猜不出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肯定一点，家里两位男士出轨的事情只会让他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第43章
第七天。
徐朝撕掉了一页日历，小姑娘离开苏州后又回了海南，他自然不敢和丈母娘争宠，只好暗戳戳地一天天提醒她日期。
自从她来北京读书后，两个人还没有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习惯真是让人害怕。
再次加班到十点的时候，身体和脑子竟然还有一些不适，八年的工作习惯被半年的恋情改掉。
“咚咚咚。”
张楚进来就看见徐朝发呆的样子，第一次见还觉得惊奇，后来见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不用猜肯定和他小女朋友有关。
想到秦妗，张楚感叹红颜祸水。
年前的事情连蒋莱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新官上任的徐朝发配边疆了，很难不说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当初他打电话求情除了为蒋莱，也是想满足好奇心，想知道到底什么缘由，谁能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听到他们自报家门就直接挂了电话。
还好徐朝最后追了回来，不然他们谁都跑不了。
“晚上喝酒吗？强哥组的局。”
看到徐朝不悦的眼神，张楚连忙说明来意。
“不喝。”
上次喝酒闹出了多大的风波，他们只看到他很快哄好了小姑娘，但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其中的艰难只有他知道，路上他都做好了请双方家长的准备。
就算小姑娘不在，徐朝也打算洁身自好，不再和他们混在一起。
最后撇了眼时间，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强哥说有个学弟过几天分过来，年纪不大，想麻烦我们照顾一下。”
张楚这话说出来就后悔了，这样的话徐朝更不可能去了。他本身就是借着宋检这个政法大学的校友身份进入司法系统。这些年他虽然也还活跃在校友圈里，但是能得到的东西太少。
徐朝主要也都是靠自己，现在看他混好了再要求带新人？
张楚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但是强哥的话他也不敢不带到。
“怎么照顾？”
徐朝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个所以然，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姑娘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也多了几分人情味，难得和张楚解释自己的做法。
“我要是照顾他，多少人会认为他站在我这边？新人进来先好好工作，别想着站队的事情。如果有问题，能帮的我一定帮忙。”
这算是个承诺，也是卖了学长一个面子，再多的也没有了。
张楚点点头，得到他这句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个人又约着去看魏老师，老人家出院回家过了新年，然后再次回到医院休养了，好脾气的张楚也忍不住责怪护工照顾地不仔细，竟然让老师从床上摔下来。
“现在怎么样了？”
“ICU刚转出来，据说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能从重症转出来说明已经平稳了，但是这清醒时间越来越短是不是说明了不太乐观？
徐朝还惦记着他和老师约定，又瞅了眼日历，打算尽快挑个好日子带小姑娘一起去过去看看。
-
秦妗在徐朝千呼万唤下，终于回北京了。
徐朝全然忘记了自己说要振夫纲，教训小姑娘的想法，若不是在公众场合，他根本不想撒手，又一次感受到分别的难熬。
到了室内，秦妗才感觉到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徐朝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亲吻劈头盖脸的落在脸颊上，双手也在拨弄着衣服。
等两人双双跌倒在床上时，徐朝才有一丝真实感。
“别离开我了。”
小姑娘在父母的庇护下，自然不会想他，也不会理解他过得多难受。
但身体的欢愉很快就击垮了男人心中的委屈。
他从未想过秦妗会为他做这个。
徐朝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睛不想错过小姑娘的任何一个表情，左手顺着脸颊来到脑后。
礼尚往来。
头一回发现小姑娘这性子的好处。
只是自己因为刺激没忍住，多少有些丢脸。
还好小姑娘没露出嫌弃的模样。
就在徐朝还在回味的时候，秦妗从浴室出来了。
把盒装的放进柜子底层最里面，这样的计生用品，被人看到还是有点尴尬。
徐朝嘴上不说，但是看到小姑娘拿出那个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今天能吃上肉。
不过………
目光停留在小姑娘嫣红的小嘴上，眼眸又暗了暗。
秦妗是主动的一方，已经很累了，和徐朝眼神对视后，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上去捂住他的眼睛，禁止再勾引她。
平时看上去严肃正经、禁欲般的男人在床上却用这样魅惑人的眼神看她，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让秦妗脸红心跳。
“你已经三十了。”
所以要克制自己。
徐朝没听懂小姑娘的言外之意，只当她嫌弃了自己老了。
秦妗贡献出双手后，还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突然就像是发了狂一样，证明着自己还可以。
事后，两人共用同一个水池，一个洗手，一个漱口。
晚饭比以往推迟了三个小时，还好徐朝带她来了离工作单位近的那套房子，不然她都没办法像阿溪解释，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去。
徐朝不知道小姑娘心里的想法，等小姑娘洗完澡出来后，又直接把她抱上了床，打算开启新一轮的自我验证。
“快睡觉吧。”
秦妗裹好自己的小被子，只把头漏了出来。
她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又满足了男人。
喝饱喝足后，她只想睡觉。
“我就摸摸。”
这似乎是男人的口头禅了，徐朝无师自通也学会了这招。
手脚利落地把小姑娘拉起来。
室内暖气打得足，小姑娘躲进被窝没一会就出了汗。
短短几次实验，徐朝就已经摸清了小姑娘身上的敏感度。
“你骗人。”
当情况控制不住时，秦妗难得抓住理智控诉男人。
只是这句话，也随着他的动作，颤了两下。
啧啧声响，以及喉咙的吞咽声。
脑海中烟花璀璨的画面消失后，秦妗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是有多强烈。
徐朝则是很满意小姑娘身体的回答。
-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秦妗十点了还没有醒，错过了好几个电话。
这下不用她解释，祝梦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很识时务地把聚会时间挪到晚上，然后在群里宣布了这个消息。
“啊啊啊啊，我赌阿妗昨晚累了。”
“哈哈哈，哪种累呢？我赌一个月家务，和徐检有关。”
“呜呜，如果不是徐检，他会不会灭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