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言你究竟在不自信什么?”这个人她好像很陌生, 看不见了拿一身傲气满是小心翼翼。
京歌从包里拿出手镯给陈景言,道:“礼物太贵重了还你。”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陈景言没有接下。
京歌的手停在半空中, 那张温柔漂亮的脸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
犹豫之下她重新把镯子放回包里。
“我妈说她第一次拿到这个镯子的时候没有觉得什么, 当时很多婆婆都会给儿媳镯子可当她把镯子交到我手上时告诉我, 原来这是一份对晚辈感情的祝福。”陈景言说。
京歌不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卢媛素就把她看作了儿媳妇对待, 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 大概就是陈景言很坚定告诉卢媛素喜欢京歌的人是自己时。
陈景言把车停在京歌学校旁边的路上,在京歌离开前他说:“她嘱咐我把这个给你。”
“你后悔过吗?”京歌明明那么想告诉陈景言她从来都不怪他, 可是陈景言的小心翼翼让她一直在做相反的事。
陈景言垂下眼,“我第一次听到你住在医院时就在想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很多错事。”
“下周一你有时间吗?”京歌问。
“嗯。”他并不确定下周有没有时间, 但只要是京歌问他就一定有时间。
京歌说:“陪我回家一趟,姑姑要结婚了。”
“好。”陈景言顿时觉得心中通畅了。
京歌还是冷着脸下了车,刚走进学校门口她释然般笑了,随之却落下了一滴泪。
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脚步异常轻松,被压抑四年的心突然释放了。她不知道陈景言是怎么变的,但她知道不能在他心上来回试探。
台阶给的太突然了陈景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在车里高兴了很久才离开。
他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去买适合结婚送的礼物。
一个敞亮又干净的客厅里摆满了刚拿过来的酒,陈景言换上居家服打开和京歌的聊天界面把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新的一条是京歌说她要去和同学吃饭了。
陈事允是在一个小时后才到的。
“你怎么这么慢?”看着风尘仆仆的来者陈景言道。
陈事允怒气冲冲,“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你知不知道我的哥?我可是挤地铁来的。”
“挤地铁就挤地铁怎么这么生气?”陈景言问。
陈事允抬起脚道:“你看见我的鞋了吗?”
一双白鞋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黑鞋印。
“怎么回事儿?”陈景言问。
说起来陈事允更激动了,“下班高峰期人多被踩一脚很正常我能忍,那人刚好在外面踩了个泥水我也能忍就算我倒霉就好了。可你是知道吗那个人她不仅不和我道歉她看到后直接戴上了耳机不说话。”
陈事允看起来就像是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陈景言反问:“那你为什么不讲他反倒是自己在这里受气。”
“她是个女的我怎么好意思讲,搞得像是我欺负她一样。”陈事允又气又恼。
陈景言耸肩给他拿了一双新拖鞋。
陈事允问:“如果是你你还能问她?”
“当然。”陈景言道:“她就是应该和我道歉。”
“你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陈事允道。
陈景言却说:“你是懂得怜香惜玉结果让自己难受,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是香玉。”
陈事允:“你也就在京歌面前会想下一句要说什么。”
“砰!”陈景言手中的玻璃杯落地。
“哥你没事吧。”陈事允问愣在原地的陈景言。
对方摇摇头。
他突然想到了京歌说自己犹豫,好像是从遇到京歌那一年开始他就是犹豫。
当时的京歌太脆弱了没人能知道哪一句话就会伤到她,在开口说每一句话之前他都会认真思量。就像是这一次他清楚是自己伤了京歌,一个犯了错的人又该怎么祈求原谅?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对她来说会不会又是另一种伤害?
陈景言的前半生做的所有的事都有自己的掌控感,他会事先预见事情的走向唯独面对京歌总是让他不知所措。
都说在乎才会小心翼翼,现在想来也真是这样。
“你怎么突然喊我过来喝酒?”陈事允问。
陈景言平静道:“告诉你一件事。”
陈事允问:“不会是京歌没有原谅你吧?”借酒消愁?
“我要和京歌去参加她姑姑的婚礼了。”陈景言说完没忍住还是笑了。
陈事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哥那副样子,太得瑟了。
第36章 [VIP] 第三十六章
在车上时陈景言还算老实上了飞机后他不知不觉就牵上了京歌的手。
京歌没有放开他的手, 很快陈景言就睡着了。
十分钟后陈景言握着京歌的手突然紧了起来,京歌看向陈景言发现他正紧蹙着眉。她伸手过去勉强把掌心抚在他的眉心上,他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是突然惊醒。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京歌问。
睁开眼后入眼便是京歌的面孔, 鼻头一酸陈景言的眼睛红了。
他把京歌的手臂抱在怀里这个姿势让京歌很不舒服。
“怎么了?”京歌问。
陈景言像个孩子一样道:“我抱一会儿。”
他又梦见京歌了, 他梦见自己牵着京歌的手可突然间京歌就要离开,他紧紧抓着京歌的手还是没有留住她。
“其实我很想你。”他低着头像个委屈的孩子轻声道。
听得京歌眼睛也红了,她说:“我在这里。”四年里她又何尝不想陈景言?
几年间她遇到过很多人、帅气优秀还幽默可是陈景言太好了,好到所有的人和他比起来都黯然失色。
放开京歌的胳膊后陈景言又开始玩京歌手指。
“你为什么没有染指甲?”陈景言问。他们公司很多小姑娘都会染指甲, 只要在商务谈判场合没有染指甲就好其他时间他都不会说什么。
京歌回:“以前染过只是开心几天而已, 过不了多久就不喜欢了甚至会下手去搞掉造成指甲的破坏。”
“你为什么没有染头发?”京歌的头发好像永远都是那个长度,过肩五厘米左右的长度。
京歌回:“懒。”
陈景言突然来了兴致,“下了飞机我陪你去做头发做指甲好不好?给姑姑一个惊喜。”
“做头发时间很长的, 指甲也是。”京歌又说:“你会很无聊很无聊的。”
“没事,我不会无聊。”陈景言坚持。
“老实说你为什么突然让我去做头发?”京歌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丑?”
“不是!”陈景言赶快说。
而后他又道:“我以前总听见公司里的人说陪女朋友做这个做那个,就会想我欠小朋友的陪伴是不是太多了?我也想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柴米油盐酱醋茶, 每天想着要吃什么的日子。无聊、平淡日复一日,但只要是和你一起我还是无比期待。
“好。”京歌答应道, “等过段时间你带我去看看阿姨?”
“行。”陈景言回。
下了飞机后陈景言站在地面上感觉很奇怪,这里是京歌最近几年生活的地方, 他问了很多人京歌在哪能找的地方他好像都找了, 而她就藏在这一处热闹的烟火人间。
“这里有很多美食。”京歌道。
陈景言笑着说:“那就有劳夫人带我长见识了。”
“陈景言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 尤其是在姑姑面前!”京歌道。
“知道了。”陈景言牵起她的手跟着人群走出机场。
即便是已经站在热闹的商业街有那么一瞬间还是会让陈景言觉得像一场梦一样。
他习惯性地回头看京歌是否在身边。
京歌给姑姑发了个信息说有事要晚到一会儿, 姑姑没有多问只回了一个‘好’。
走到理发店门前京歌还是有些担心, 她从来没有染过头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上班会不会不让染头发?”京歌问陈景言。
陈景言回:“不会。”
迈出去的脚突然又收了回来,“如果老板不让染呢?”
“那你来我公司, 别说染头发了剃光头我也要你。”陈景言看似一本正经。
京歌直接走了进去。
“你选颜色。”她说。
陈景言想了想说:“这位小哥给你推荐。”
后面的小哥长相一般但发型却是很加分的。
“这边建议您染一个蜜茶棕色,显白又不会显得太过张扬。”京歌身后的小哥微笑着说。
京歌看向陈景言问:“你觉得呢?”
陈景言看了一看小哥手上的蜜茶棕色的图, 道:“我觉得可以。”
“那就这个。”京歌直接道。
他们俩应该是去染头发的人中最速战速决的。
整个过程耗费了整整五个小时,中途京歌很饿陈景言给她买来吃的。
让人奇怪的是这五个小时并不漫长,陈景言一直在和京歌聊天打趣,他们都十分默契的避开了那四年的日子。
有些事总归是要说清楚的,但大庭广众之下确实不太合适。
“你有没有姑父的照片?”陈景言问。
京歌划开手机递给陈景言,“是不是很帅。”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棕色的大衣站在冬天的雪地里,不知是他长相的原因还是眼镜的加持让陈景言第一眼就定义为‘儒雅’。
“我好像见过他。”陈景言越看越熟悉。
“或许吧。”京歌回,“这是我姑姑以前的老板后来我们回广州他跟着来了,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从第一次知道京歌家的变故时陈景言就很佩服京迟,她本来就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因为要照顾京歌才留在那样一个小城市里,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没有人脉不熟悉环境、她硬是凭着一己之力在工作中领先还给了京歌一个安稳的家。
“你是不是很开心。”京歌好像一直都希望姑姑能找到一个爱她的人。
京歌点头,“姑父人真的很好。”
礼尚往来陈景言也给京歌看了一张照片,是穿着婚纱的向喻。
“真的很美。”京歌看着看着就有些难受。
大合照里没有伴郎伴娘的身影,京歌问:“伴郎伴娘呢?”
陈景言回:“听陈事允说当时宫倩音的男朋友在医院没有参加,而向喻只要宫倩音做伴娘所有没有伴娘。”
“你有给她送新婚礼物吗?”京歌问。
“嗯,我让陈事允给了她两份。”陈景言回。
京歌没有送过结婚礼物不是很懂,“送结婚礼物都要送两份的吗?”
陈景言道:“不是,两份是包括你的那一份。”
明明都是突然离开的人,为什么陈景言就悄悄回来了。
“那也是你送的。”京歌笑着说。
“可是我属了你的名字。”陈景言又道。
京歌有些意外但仍然笑着,她没有说任何感谢,他们的关系一定要走到不用说感谢也都懂的地步。
京歌本来就很白了染完这个发色后显得整个人更白。
“下一步去做指甲。”天都要晚上了陈景言居然还记得。
还好她了解陈景言,无论怎么说陈景言可能都要坚持但只要她喊累陈景言一定不会再去。
“我真的累了。”京歌道。
陈景言无奈,“那现在回家?”
京歌笑着说:“可能姑姑已经要准备晚饭了。”
“姑姑做饭?”陈景言可是还记得京迟的手艺确实不好,“我现在点菜。”
“姑父做饭!”京歌补充道。
在路上她还不忘夸赞,“姑父的手艺真的很好,谁能想到在外面叱诧风云的老板回家要给老婆做饭呢。都说人各有命很多不会做饭的人最后都嫁了很会做饭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