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嗯”了一声,前面明明没车,他却变了个道。
温予白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经意间打开了话头:“他们姓宗的是不是都这样?情商高能力强会办事,说话还讨人喜欢。”
时砚笑了一声,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嘲弄:“你只是看到他嘴甜的那一面,要是惹到他了,他能损得你亲妈不认。”
温予白知道他说的是宗川野,可能因为她夸了他,时砚显得有些不开心,车速也更快了些,她抓紧安全带,下意识问:“能比你嘴还毒吗?”
时砚陡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明显是错愕的表情,温予白一句“看前面”,他老实回头,语气却更加不爽:“我什么时候嘴毒了?”
自己没意识到吗?
温予白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掰扯,面不改色地换了话题:“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他,去哪玩了吗?”
时砚持续不爽:“你想他?”
黏酸带醋的语气,一开口就掉价,在温予白看过来之前,时砚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很幼稚,他也懊恼,面上不动声色地转动方向盘,他自己调整好心情,幸灾乐祸道:“他妈给他安排相亲,他出去躲着了。”
“又去海岛度假吗?”以前就这样,温予白也知道。
时砚却摇了下头:“不是,有个朋友的妹妹刚到燕城,他拿来当挡箭牌,说是带着人熟悉燕城,其实躲清闲。”
温予白很淡地皱了下眉,其实心里有些反感,宗川野那样的玩咖就应该离女生远远的,她都怕他用人家做挡箭牌,挡着挡着就挡到床上去。
时砚像是看出温予白心中所想一般,语气平淡地解释一句:“你不用担心,他姑且还算是个人。”
算是个人,还姑且。
这话从好友兼表弟口中说出来……
温予白看了时砚一眼,忍着笑,虽然刚刚才说过他嘴毒,但是这种嘴毒她好像也不排斥。
看到温予白笑了,时砚眼睛里先是闪过诧异,又浮上抹纠结,要是这样就能逗她开心,他能骂得宗川野三天三夜不重样,就是不知道要不要牺牲宗川野的声誉做这种事。
没给时砚考虑的空间,目的地已经到了。
时砚把车停在空位上,带着温予白去了一家私人会所,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又不像上次那样心血来潮,去的地方肯定要有一定隐蔽性,不然很容易被人打扰。
温予白的心又提起来,很怕时砚给她惊喜,到时候要是笑不出来,场面岂不是很尴尬?
好在直到午餐吃到快进尾声,都没什么老土的桥段上演,温予白松一口气的同时,时砚忽然扶着桌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温予白的危机感就来了,她仰着头看着他:“真去洗手间?”
时砚哭笑不得:“就算我是结账的又怎么了?”
这种地方吃饭当然不用时砚亲自去结账,时砚就是说话逗逗她,温予白知道自己想多了,就跟他道:“那你去吧。”
时砚脸色古怪地离开,温予白看他真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也深信不疑,回过头的瞬间,她的表情就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仿佛之前的云淡风轻都是伪装一般。
“看我干什么,吃饭呀!”
熟悉的声音闯入脑海,温予白猝然抬头,对面,男人理着干净利落的寸头,用湿巾擦着手,好笑地看着她。
温予白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对面的人道:“我怎么看着你有些失望?”
“没有,胡说,谁失望了?”
“……你怎么不问我要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用要吗,那还有什么惊喜?礼物就是要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送到别人面前,事先知情就没意思了。”
白忱目光含笑,双手背到身后:“那你觉得现在算是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吗?”
“嗯?”温柒怔住,眨着茫然的眼睛看着前面,白忱像是变魔术一般,手中突然多了一枚戒指,刚刚好就放在她眼前。
温柒有十秒钟的大脑空白,飞快地左右看了看,在人声鼎沸的餐厅里,左右都是人,看到白忱又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急忙把戒指抢过来,脸红成一片,口不择言道:“可可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原本热闹的餐厅,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喊声瞬间变得寂静,无数双眼睛看过来,温柒后知后觉地噤声,脸却变得更红。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客人们也没弄清楚状况,很快就扭头继续说笑,餐厅恢复热闹。
白忱手抵着唇笑,温柒恼羞成怒,伸手重重打了一下他手臂:“你到底想干什么!”
“送你的生日礼物啊,你以为我要求婚吗?”白忱嘴角就没压下来过,眉眼尽是笑意,“你没到法定年龄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我掐着日子整天算呢。”
这会说什么温柒都觉得他像在取笑她,揉了揉火热的脸,她瞪了他一眼:“那你不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