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客进门，何灿起身去收银台。
两个小姐姐谈着自己男朋友的坏习惯，买了两瓶果酒，四瓶啤酒，一些关东煮，路过尹光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在穿鞋的尹光。
“没素质。”
“就是。”
何灿给他们结完账，看着人走出便利店，吐舌头，“就你们有素质。”跑到尹光身边，“你要不去收银台坐着吧？”
“没事，不疼了。”
“你明天肯定会肿的。”
“是呀，怎么办呢？”尹光的语气轻松的像撒娇一样。
何灿踢他另一只脚，“是呢，明天也不能锻炼了，也不能给我辅助了，哎，大概是老天爷想让尹教练休息休息吧。”
尹光笑着说，“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说的是事实。”何灿在另一个吧椅上坐下，撑着脑袋，“尹光，你会不会觉得有时候看见的不一定是事实呢？”
“比如？”
“比如”何灿想了很久，“比如看到一个已婚男人早上的副驾里有一个女人，哦，不是老婆。”
其实何灿知道这个是事实，这也是她第一次亲眼所见这个事实，那个女人并没有妈妈漂亮。
“你看到的是事实，但是人肯定不会止于看到，脑子里想的是这个男人在出轨。”
何灿望着窗外的行人，“就是瞎说而已，我应该也遇不上这样的事情。”
尹光撑着隔壁看她，眼神柔和，“你肯定不会遇到。”
何灿转过头来，对着他咧嘴，“你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放。”
“我没事了。”
何灿伸手制止，“你今天要是动了，你等着挨打吧。”她仿佛是忘记了刚才的力量对抗。
“您请。”
尹光看着她开始工作，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侧脸照，拿手放大了照片，她思考问题的时候特别爱鼓腮，像一只小金鱼，让人想戳破，还原照片，继续看真人。
她多数时候都大大咧咧，但是有时候也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很独立，偶尔脆弱，不怕事，努力学习。
尹光觉得她很可爱，即使她有很多秘密，他仍旧觉得她无敌可爱。
“何灿。”
何灿在研究巧克力的营养成分表，“需要我给你拿什么？”
“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何灿把巧克力放上货架，一条一条摆好，“大概希望我人生灿烂吧，你呢？”
“我爸希望我光明磊落。”
何灿对着他笑，“你肯定会的。”
“是么？”
何灿肯定的点头，“教同学下学期的课程都不遗余力，不藏不掖。”
尹光笑，“这就光明磊落了？”
“对呀，难道一定要是什么是人尽皆知的大事么？”
“你想听我爸的故事么？”
何灿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他好一会，才回答，“嗯。需要我坐在旁边听么？”
“不用，你在那里就好。”
何灿继续放货，零食货架空的太厉害了，感觉亮哥应该是偷懒好多天了。
“我爸是一名警察，我从小就敬佩他，但是我跟他共处的时间太少了，记忆里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小区的篮球厂里，他是他们单位的篮球前锋，他就从小带着我打球，家里那些手环有很多是我爸的，也有我爸买给我的。”
便利店又进来一名顾客，何灿在前台给他结完账，顺手给尹光接了一杯热柠檬水，“继续？”
“他训练我的时候非常严厉，我总是磕很多伤，哭也不被允许，我爸告诉我无论做成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努力的。小时候会记恨他，没有时间陪我玩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打篮球了，还要这么对我，我就趁他不在跟妈妈告状，妈妈总是表面上安慰我，磕破了皮就给我擦药，不会多说我爸什么。”
货架已经全部上满，何灿拎着空篮子走到尹光面前，“货架填满之后，我觉得我身上力量很多，你需要治愈一下么？”
尹光仰头，眼睛里的水汽还说明他在回忆里，“怎么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