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前几天在牌桌上听到的却不是这样。
他们这种人交女朋友是可以很随意,但凡牵扯上利益,婚姻,那就是另外一套标准了。上京城的权/贵圈子里,哪家的公子哥结婚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如今婚恋自由,可他们这些人哪来的婚恋自由?
从小到大,生扑上来的女人太多,多到如过江之鲫。一个个的,抱着不同的目的,谁又能看得清谁是真?谁是假?
他们这群人,玩归玩,女朋友走马观花的换,无非是砸点小钱,百万千万都不算什么,可赵淮归这种,平心而论,太过了。
放眼望去,他们这圈子里的兄弟,最不该栽的就是赵淮归。
可偏偏,他栽进去,比谁都狠,都透。
若是季辞真不是个简单的,该怎么办?
二哥,能无所谓?
就算他无所谓,赵家呢?也能无所谓?
黎栎舟觉得自己刚刚那话绕口了,又换了个说法:
“你觉得,她真那么简单?”
他想到了那日牌桌上,别人口中的季辞。
忽然,就觉得背脊发寒。
一个女孩,真的能人前人后,演的那般惟妙惟俏吗?
还是假面戴久了,就不觉得是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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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别被我抓到动坏心思,不……
前几日,黎栎舟应了场牌局。
局上有一公子哥带了新交的女朋友过来,众人嬉笑谈话间,女孩说到自己是京大毕业的。
有人问:京大的?赵老板的女朋友季辞不也是你们那大学毕业的?女孩腼腆一笑,说季辞学姐谁不认识,当年可是他们系的传奇人物。
众人对季辞都很好奇,场子里又没有当事人,谈论八卦起来自然毫无顾忌。
女孩说,季辞学姐模样看起来单纯可爱,却是个顶聪明的人,至于是不是真单纯.....
那女孩不说话,笑得颇为意味深长。
她说,当年她们系里一群人为争国奖闹得不可开交,辅导员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举报季辞的论文造假,能在杂志上发表也是靠私下的裙带关系。这种事系里也很难彻查,毕竟一旦曝光就是学术丑闻,只是囫囵地把季辞从国奖名单中踢了出去。
匿名信落到了季辞的手里时,国奖评选已经结束。可她知道后,没哭没闹,只是拿着匿名信一个个人问,一个个人查,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最后把写信的人给揪了出来。
季辞私底下把写信的人约出来,在那人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委屈至极。她说,就只想要一句道歉,至于奖不奖的,那几千块钱,她也不在乎,毕竟都过去了,她也不可能把国奖要回来。一通好言好语下来,愣是软刀子逼着那人亲口承认了信上内容全属胡邹乱编。
转背第二天,两人谈话的录音送到了系主任,老师,以及辅导员的邮箱里。
季辞说若是不取消那人的国奖,她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做成ppt,发给全校每名学生,让大家来给她评评理。
几个辅导员轮番来劝季辞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依旧死咬不松口。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写信之人被取消了国奖,从此背上诬告之名在大学里抬不起头,甚至连出了校园,社会上两次求职都在即将签正式劳动合同的前一天被公司无故辞退。
没人相信这其中没有季辞的作梗。
都说她心狠,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二哥,光是能从一圈名单里查出写匿名信的人,就已经不是一般聪明了。”黎栎舟想到这事,总有背脊生寒的凉意。
这和季辞在他们面前展露出来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个故事里的女孩,聪明,倔强,有耐性,肯隐忍,擅伪装,懂得利用自身优势,偏偏,心狠也记仇。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为了一封匿名信,她能做到这个程度,前段时候她家里破产,又刚巧遇到你,你就不怀疑....”
不怀疑她攀上你,是另有所图吗?
“闭嘴!”赵淮归霍然抬眼,眼神如凛冽的风。
“以后再说季辞的闲话,你就别呆在上京了。”
黎栎舟噤声垂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