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跳舞。”赵淮归的神情隐匿在面具之下,捉摸不透。
季辞哼了声,“我才不和陌生人跳舞。”
她松开手,退了几步。
陌生人?
赵淮归挑了挑眉尾,向前迈一步,“和开始那人,和我,不都是陌生人?”
季辞眯眼去瞧,面上覆着的那层黑色蕾丝模糊了男人的轮廓,显得朦胧而晦涩。
不就是想被踩吗?
行啊,满足你。
红唇勾出艳丽的弧度,季辞狡黠地眨眨眼,踮脚,双臂缠住了赵淮归的脖子。
带来属于她的,暖的,温度。
玫瑰花香倏然间近了,像薄薄的雾气,罩下来。
距离拉到不能更近。
明显的,她听见赵淮归错了半秒的呼吸。
她笑说:“好啊,你想,那就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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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后颈传来一缕温香,赵淮归眼底沉了几分,季辞则得意的看着他,挑衅扬眉。
怎的?
我就是要趁着你装陌生人对你动手动脚。有本事就亮出你赵淮归的身份让我不敢动。
季辞在心底轻哼,即将宣布大战告捷。
现场奏乐的a小调圆舞曲结束,紧跟着而来的是Por Una Cabeza,可就在熟悉的旋律响起的刹那,赵淮归迅速地搂住季辞的腰,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
说是搂,不如说桎梏,力道发狠,有报复的意味。
冷感从手腕跳跃到腰间,季辞心脏跟着一颤,下一秒,耳边传来赵淮归低沉的声音。
“你都是这么对陌生人的?”
即便有面具的遮挡,季辞依旧感受到了幽深发寒的目光。
她对陌生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季辞推他推不动,只能换了种方式,撒娇:“我怎么怎么怎么对陌生人了呀?”
骗你钱了还是骗你色了呀?吃你豆腐了吗?
又是这种娇甜的语调,黏黏糊糊的,犹如化开的棉花糖。赵淮归丝毫不动容,甚至冷笑起来,一字一顿,语气阴冷——
“以后对陌生人老实点,不然剁了你的爪子。”
......??
剁、剁爪子?
季辞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懵逼。
她笑的那么娇媚,眼睛眨的那么灵动,声音嗲的那么甜美,换来的就是他要剁她爪子?
赵淮归怕不是疯了吧。戴面具就能这么肆无忌惮?还剁了她的爪子?信不信姐扭了你的脖子做赵黑鸭啊!
赵淮归疯没疯不知道,反正季辞要被气疯了,气到呼吸粗喘,却只能维持礼貌假笑。
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此刻更是头脑清醒。
若是真闹了起来,她还是有点点怕,怕被他一发狠给剁了,现在船正航行在公海,可是在公海剁人.....
也是犯法的!赵淮归难道不知道?
果然是法盲千千万,霸总占一半。
赵淮归绕有耐心地打量季辞,看着她明明气到发抖,面上还保持着礼貌,单看脸是柔弱可欺的,可那眼里全是在骂他。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以为自己演技高超游刃有余,殊不知,落在他眼里,就是个大写加粗的假。
若是非得加一个字,那一定是,作。
季辞慢慢垂下眼帘,不和他对视。
腰处还被他的大掌箍着,寒意已经消融,只剩下彼此交融的温度,熨帖着。
她很想推开他,却不敢动。怕不知哪没做好又惹到了这位爷。
赵淮归这人,她摸不透。几次接触下来,就跟扎进了迷雾里,愈闯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