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美国读研期间是同学,恋爱两年,分手三年,回国偶然联系上之后,又断断续续做了一年的炮.友。没办法,姜莱虽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姑娘,但是是跟他第一次建立恋爱关系的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初恋。他对她投入过浓烈的感情,他们对彼此的身体也都熟悉且迷恋。
后来他们彻底决裂,是因为姜莱踩到了他的底线。两人上一回见面是在年初一场校友会上,姜莱有意来个和好炮,也是在这个套房,他拒绝了。他这个人,就是很要面子很记仇。和好炮?对不起,她再也没机会爬上他的床。
在稳定的恋爱关系里,陶洲和绝对忠诚,称得上是还不错的男朋友。但是在空窗期,他也绝不保守,他从来不缺床伴。
今夜他不需要旧情人当床伴。他只想好好睡几个小时,然后赶回平京阻止老太太他们故意撇开他要去做的事情。
陶洲和站在门口,冷漠地听姜莱寒暄,他扶着门,摆出谢绝进入的姿态。
姜莱在心里翻白眼,这家伙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三岁,十年过去了,纵然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可偶尔显露出来的心性仍像个狂妄的少年。她最讨厌他过分理性时无情的双眼。
“舒沁,你的白月光初恋,她现在过得很不好。”姜莱不是来投怀送抱的,她是来戳陶洲和心窝子的。
陶洲和这些年一直在思考舒沁对于自己的意义。他永远记得那年盛夏,舒沁跟随父母去大院儿探亲的那段日子,那是他学会心动、学会嫉妒、学会憎恨也学会报复的一个夏天。
他忘不了舒沁露出甜笑对他说:“洲和,你真的很好。可是对不起,我喜欢的是季霆,我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他上了。”
他也忘不了季霆跟舒沁说分手后,舒沁红着眼睛哽咽问他:“洲和,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季霆为什么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他听得心都快要碎了,他觉得她哪里都好,是季霆那个抢走她却又不珍惜的狗东西不好。
失去心爱的姑娘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挫败,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在第二个女人身上载跟头,也因为这点对自己的警醒,他不曾对姜莱付出过不顾一切的爱。
而舒沁,像一枚被时光冲淡表色的纪念章,深深根植在他的心里。他不一定还爱,但一定忘不掉。
那段爱慕舒沁的时光里,有他最赤诚也最率性的模样。
姜莱深夜到访搅乱了陶洲和的计划,次日他没有回平京。他在酒店里待了一天,处理了一些公事,见了几个老朋友,托某个朋友去打探了一下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舒沁。
起初他跟舒沁一直有联络,大概在七年前,舒沁嫁人生子后,他们断了联系。
暮色四合时,友人带来消息,称舒沁嫁得不太好,如今以分居的状态带着一个六岁的男孩独自生活。至于更糟糕的那部分,友人没有探得。
姜莱留了一手,她在等着陶洲和送上门。
陶洲和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不打算去找姜莱,继续拜托朋友打探。他想,他肯定会对舒沁伸出援手,除开他爱过她,他们之间还有着年少的情谊,换做是季霆,他也会。
另一面,他告诉自己,不必再见她了。如果她过得好,他见一见,大家谈笑风生笑看过往,也就罢了。可是她过得不好,那就,再也不想见是最好。
隔天上午,一月十八号,陶洲和刚落地平京机场,接到季霆打来的一通电话。
他给季霆的备注十分客套——平京医院神外季医生。
季医生待他接听后,先叫了声他的名字“洲和”,随后语气回到他平日里对他说话时的傲慢。
“洲和,给你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我马上要跟溪和领证了。出于尊重,我觉得告诉你一下比较好,另外,我希望你知道,乘你不在时去做这件事儿,不是我怂,而是今天正好是我生日,而你正好又不在。”
陶洲和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裂开了,那两人户籍几乎一模一样,唯一可以办事的那个民政局就在家门口不远,他要直接杀过去。
第17章 17 鲜活、生动。
陶溪和把被季霆扯烂的情趣内衣扔进了垃圾桶里, 打包垃圾提下楼。老爷子出门锻炼,餐桌上老太太一个人在慢条斯理地对着早间新闻吃早餐。
脖子上有季医生留下的红痕,陶溪和明明穿了高领毛衣遮挡, 此刻仍心虚地扯了扯领口,“早安奶奶。”她把垃圾放到门外,洗了手坐上餐桌, 逗着脚边的勤勤玩儿。
老太太把鸡蛋油饼豆浆收到一边,把吐司花生酱香肠果汁推到陶溪和面前。陶溪和说过很多次,不用顾及她的饮食习惯准备两份早餐,但老爷子从来不遵守。
陶家的一日三餐,只有晚餐归老太太负责, 其余及下午茶都是老爷子亲手准备。
陶溪和啃油饼的时候顺便跟老太太说:“季医生让我明天跟他去领证。”
老太太收回看电视新闻的目光,盈盈一笑:“那你去吗?”
“我说考虑考虑。”
“女孩儿矜持点儿没错。”老太太赞许。心里落下一块巨石, 迫不及待想把老爷子召唤回家分享喜悦。
“那要是我最后没同意呢?”陶溪和又问。
老太太剥着一颗鸡蛋, 激动地手指都打颤, “那就是你傻。”
季霆发来微信:[起了吗?送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