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和的伦敦时间和季霆的平京时间重合,他们在不同的时空为各自的梦想奋斗。终于在这一年的年尾,他们牵起对方的手,决定要一起追寻未来美好而热烈的人生。
季医生全程都是懵的。
陶溪和暗暗捏玩他的手指:“不能只放新娘的,新郎的也要有。为了公平。”
“你上哪儿找的这些素材?”
“你先说符合不符合吧。”
“百分之八十符合。”
“足够了。”
两人起身,朝所有宾客真诚地鞠躬。
落座后,季医生问:“晚上怎么安排?”
陶溪和皱眉:“你不觉得惊喜吗?”
“惊喜。”
“惊喜却很平静。”
并不平静。但更不平静的,是在驾驶位,手指颤抖着写新致辞,却怎么都词不达意的那一个小时。
现在可以看起来很平静。因为,他抓住了狐狸尾巴,走进了她藏宝的洞穴。
“可以把你的致辞发给我吗?”陶溪和问。
“只有个梗概,具体内容是我临场发挥的。”
“那梗概给我。”
季霆点开手机备忘录,递过去,陶溪和垂下眼睛,果然,是个由零散词汇组成的潦草梗概。
“你口才真好。”陶溪和由衷赞美。
“你记性真差。”季医生半开玩笑。
“你不好奇我的稿子是什么吗?现场没听见会不会遗憾?”
“好奇,也遗憾……”季霆顿了顿,“溪和,希望你以后跟我之间的表达,可以像你当着全场人吻我那样勇敢。”
“做难道不比说更动人?”陶溪和起身,“季医生总是想谈谈,到头来却谈不出个结果,辜负了你的好口才。”
“以后不会了。”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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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幼宜隔着人群看孟家姐弟跟陶溪和一起拍照。她很佩服孟君宁的心理素质,如果她喜欢的人邀请她来参加婚礼,她肯定做不到他这么大气。
有时候先来后到真的很重要。孟君宁在陶溪和那儿迟到了,她在孟君宁这里迟到了。她又想,下一个在她这里迟到的人会是谁。
借着一丢丢醉意,方幼宜打给妈妈。
陶洲和避开人群接一通工作电话,挂断后隐约听见附近有女声在讲南方某座城市的方言。目光寻过去,看到那位他避之不及的方小姐正坐在石阶上打电话。
轻轻的撒娇,微微的怒气,淡淡的惆怅,音色婉转、轻盈。她在抱怨自己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抱怨到一半,姑娘又一改语气,哈哈大笑道:“妈妈,他什么都很好,但是不怎么有钱。不如我去找个有钱人给你做女婿吧,打麻将一晚上输给你十万块的那种,第二天一早你就拿着十万块去金店里挑首饰,哈哈哈哈哈怎么样?”
可爱至极的小女儿情态,跟亲人吐露心事时的率性模样,陶洲和有些遗憾,这样的情形他从未在陶溪和身上看见过。
希望那位心思细腻的季医生日后能看见吧。如果他也看不到,那就是他这个丈夫做的太失败。
陶洲和正要转身离开,方幼宜挂了电话,叫住他:“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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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和跟季霆拒绝了好友们想闹洞房的“心意”,两个人很早就回了家。洗完澡后,季医生让陶溪和去她从来不敢进去,甚至连门都不敢打开的那个房间帮他拿一个听诊器。
“我才不去。”陶溪和打开电脑写案子,又问:“大晚上要听诊器做什么?”
“我帮你检查检查身体。”
“有病吧?”陶溪和笑。她听懂季医生这是在邀请她。
“走。”季医生将她拉起来,往那个房间里拖。
“我不要——”陶溪和用一百分的力气抗拒。
季医生只好将她抱起来。
门打开,勾着季医生脖子的陶溪和傻眼了。人体模型不见了,各种器官模型也不见了,现在的布局,变成了一间书房,一间专属于陶溪和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