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连同英语书一起,撕成了屑。
……
重新躺回床上,已经是凌晨三点。
雨声杂乱,厉枝翻出耳机戴上,最后一次,打开易止的聊天框,发出最后一条消息:
“小止,我原谅你了。”
……
曾经在机场,她曾埋在那个胸膛,说过声嘶力竭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丢下我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可是呢?
恨,不也来源于爱吗?
我原谅你了,我不恨你了,因为爱意早已被和离开时带起的疾风,吹得干干净净了。
……
指尖落在删除好友的按键上,厉枝凝视半晌,最终,还是点了返回。
然后,点开了曾经分享给易止的那首歌。
婉转凄凉的旋律,带走最后一滴眼泪。厉枝抿着唇,把被子盖住头顶。
再没有了。
一切,都结束了。
......
“你掀起远方涟漪海浪”
“慢慢靠近,要我陪你流浪”
......
“你可否陪我去流浪”
“就像你描绘的一样”
“我会攥着小糖,眺望你方向”
......
“快告诉我,你在赶来的路上”
第54章 三年
关于梦,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
说法一是,当某人出现在你的梦中,说明他正在想念你,你们心念想通,所以在梦里相见。
说法二是,当你频繁梦见某个人,那说明,那个人正在慢慢地把你遗忘。
厉枝不知道哪一种才是对的。
但她知道,如果白天很累的话,晚上躺下就会睡着,很沉很深,一夜无梦。
……
这三年,她很少做梦。
偶尔有,也都是同样的场景。
她总梦见小止,和初次见面时一样,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身形消瘦料峭,宽大的帽子遮住脸庞,看不清表情。
她拼命想扑上前去,问问他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突然离开,可是脚下如同灌了铅,嗓子也像是被谁扼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梦境里,风头如刀,鬼哭狼嚎。
她就站在原地,泪流满面,任由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变透明,然后消失不见。
……
……
又梦见了。
在那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瞬,厉枝睁开了眼睛,脸颊边,冰凉一片。
无数次的重复,这三年,早已经习以为常。
胡乱抹了抹脸,看了眼手机,六点二十分,厉枝翻身下床,不小心撞上了栏杆,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室友梁一梦听见声响,半梦半醒地唠叨:“小荔枝啊,这才几点,你去哪啊……”
“今天有兼职,我还要回家看看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