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丢下我了,却又留着这些做什么呢?”
歇斯底里过后,她再也没有力气,语气也柔软下来,温柔,却决绝:
“小止,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之隐,都不重要了。”
“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熟悉的称呼,终于轻唤出口,却是最后一次了。
齐止心中惶然,猛然抬头,看见的是厉枝苍白的一张脸:
“姐姐,其实我......”
“别说了。”
厉枝垂着眸,终究,也只是摇了摇头。
......
......
我何曾惧怕过地狱。
只要你在,生死之境也没有什么难以涉足,我只怕时光不可追,跑起的风会把爱意吹散。
我只怕,明明你还在,我却再也找不到回你身边的路。
……
……
……
……
助理原本准备下班,正要出门,却突然听见走廊尽头的办公室,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出来,不管不顾地,低头往电梯间跑。
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
他顿住脚步,又望了望没亮灯的办公室,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这小齐总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也干这强人所难的事儿?啧啧啧......
犹豫再三,还是抬脚往办公室去了。
......
走廊灯光就晦暗,一进办公室,更是一点光源都没有了。
他敲敲玻璃门:“小齐总?”
没人应答。
助理抬手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咔哒一声,灯光大亮。
他一眼就看到了,单膝跪在理石地面上,捂着左腿膝盖的齐止。
还有满地的碎玻璃渣,破碎的镜框被砸成了几瓣,这便是刚刚那声响的来源。
齐止衬衫已经乱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撑在地上的手也青筋暴起,摇摇欲坠,一张脸苍白得像纸一般。
最要命的是,他......好像站不起来。
跪在地上的那条腿剧烈地颤抖着。
“小齐总你怎么了,是......是玻璃伤到了?我......我打120。”
助理慌张地要拿手机,连没注意,地上根本没有血迹。
“别,不是受伤。”齐止眉头紧皱,声线也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第二个抽屉,药,拿来。”
......
助理后知后觉,慌张地去拉抽屉,在最里面,翻出了一个小白瓶,上面写着氨酚氢考酮的字样。
陌生的药名,可助理却有印象,家里老人家重病手术期间,就是吃这个止疼的。
他愣了愣:“小齐总,这......是止疼药啊?”
齐止艰难抬头,一记眼刀凛过:“别废话,给我。”
......
......
服下药,足足半个小时,齐止的脸上才慢慢有了血色。
助理上前去搀扶他起来时发现,他身上的衬衫已经完全被汗打湿透了,黏在身上。
齐止胳膊靠着沙发,眉头依然紧蹙,冷眼看着助理小心翼翼的,把碎掉的相框一块块拾起,最后,捡起了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