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玫瑰废墟
作者:各度秋色
文案
特立独行雅痞少年VS疏离人格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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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始,是温喻珩“校霸”的名声在外,把她吓跑。
少年的心动源于一见钟情,学生时代火烧火燎的暗恋,而她不知。
少女的心动来自日久生情,是挫折式家庭成长下,一遍遍望着天花板的敏感又心动。
有人告诉她,感动不是爱,后来她悟,但爱里包括感动。
后来,她成人礼的礼服是高定,喜欢的玫瑰是空运。
白煮蛋煮不熟,他说“溏心的才不噎”,牛奶没热全,他答“这叫有层次”。
他问她“为什么笔名要叫答尔文?”
她说,答尔文的谐音是答爱温,如果有一天她出名了,全世界每一次喊她笔名的时候,就是在替她向他告白。
他整颗心脏都为她死掉。
再后来。
她朋友圈的文案是这样:
温先生今天打赢了我心里的官司,辩题是我的心动有没有对他犯法。
底下是温喻珩的评论:被告输了,代价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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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惯例:
1. He & 双洁
2.不喜勿念,只祝你明日辉煌。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成长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喻珩×安树答 ┃ 配角:桑嘉,宋彧今,江辞,苏函,段措,安疏景,柏图 ┃ 其它:玫瑰,废墟,破镜重圆,雅痞少年,校园,都市,言情,小白兔大灰狼,文艺青年,暗恋
一句话简介:浪漫一直藏在俗世里
立意:理想和现实的和而不同
第1章 乌托邦(1)
【九号路的尽头没有春天。】
浅岸有一条很特殊的路,叫做九号路。
出名的不是名字,而是它的终点。
因为是墓陵。
万物皆复苏,独逝人长眠。
所以在浅岸,当地人便有了这么句耳熟能详的话。
简单的蓝白校服,乖巧的齐耳短发。
她的相貌,形容词很简单,甜美且舒服。
性格更简单,天生的疏离型人格。
你说这格格不入吗?
但在生物的逻辑链上,它本身就是没有道理的。
天色很蓝,洗得晃眼。
入秋的天气有点凉,但不至于把人吹得瑟瑟发抖。
她左手拈着朵玫瑰,另一只手缩进长长的袖间,自然下垂,看不见分毫影子。
墓园的周围载着高高的松,松针一年到头都是那般青翠,入木三分的青色,被水土调养的生生不息。
紧凑的挤在一起,一棵挨着一棵,做长眠人天然的保。护。伞。
踩在长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石阶上,白色的帆布鞋后跟有些破了,她也没舍得扔,只是还这么穿着。
与穷不穷无关,她只是容易对喜欢的东西有太深的眷恋。
念旧,舍不得。
所以她总是很注意,注意着不去轻易接触某些容易戒不掉的东西。
比如说,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一处碑前。
玫瑰放下,祭奠逝人。
她蹲下,小小的身形显得单薄又有些可怜,看着照片上的人,即使已经微微泛黄了,却还是能看清基本的眉目。
“啪塔”一声,指尖转着的金属盒子端上窜出一阵火苗,一截白色的蜡烛怼上去,棕色的蜡芯被点燃,窜上橘黄色的暗芒。
放在碑前,任由它燃着。
秋风里带着些湿意,撩起少女松软的乌质短发,在发丝间埋下清晨的雾气。
湿漉漉的,她无言,打了个冷颤。
她嘴角轻扯,眉目间皆是笑容,唯有眼睛冷淡。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恨你。”
嗓音落下的瞬间,带着无力的恨意。
照片上的人还是那抹平静的笑容,平静到死。
浅岸一中。
为响应国家素质教育的政策,浅岸一中有一个传统。
每个年级都有的活动课。
简单点来说就是,属于一整个年级的体育课。
满校园自由活动,主要场地还是操场,爱干嘛干嘛。
难得是学校从校长到大部分老师都提倡学习效率,所以很多班主任在新生入学的学习指导班会,会反复强调——
“真正的会学习不是你一百个单词付出了多少时间,而是你一分钟之内有没有办法记住一百个单词”。
又诸如“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与其晚上累死累活打手电,不如强迫自己灯亮即起”等等口号。
所以虽然浅岸一中的学习生活很苦,但课余生活也比较丰富。
高一的活动课被安排在了周五的最后一节课。
女生们大都挽着胳膊,满操场的八卦溜达闲聊,而男孩子们则是各种球类运动。
但这一届高一的大部分女孩子们,却是异常默契的穿梭在各个篮球场地,室内的室外的。
原因很简单。
找人。
找温喻珩。
一个还没入学报到,名声就传遍了学校的人。
一般这样的人,只有四种:
长得特别行的帅哥、
成绩特别行的学霸、
打架特别行的校霸、
要不就是某某知名人士的亲儿子/亲闺女来体验生活。
但温喻珩偏偏四占前三。
够招摇。
也够烦。
因为这样的风云人物在女孩子中太受欢迎。
导致……
“走了,江辞。”温喻珩把球丢给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要脸吗?”被叫江辞的少年抱着他丢过来的球,耸肩扯皮。
温喻珩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懒意渐生,硬挺的眉毛凭生添了几丝慵懒:“表现机会让给你还不好?我困了,找地方睡觉。”
江辞笑骂了句:“你妹……”
温喻珩顺手勾起之前扔在地上的校服外套,抖了抖,甩肩膀上,穿过人流离开了篮球场。
温喻珩一走,围观的人群也四下散了,原本热血沸腾的少年们纷纷叹了口气,像是为失去这一波蹭热表现而失望。
女孩子们会打着看球赛的借口去看温喻珩,但不会借着看温喻珩的心理而去跟着他。
青春期的女孩子们,一个个都骄傲而口是心非。
他只说了一半的假话,找个地方睡觉是真话。
昨晚给他那个小没良心的堂妹讲题,愣是讲到凌晨一点,导致他现在实在困得不行,一会儿还有晚自习,以他的惰性和对今天课上内容的预测,作业一定很简单,所以那时眼皮铁定得打架。
所以想就近找个地方睡会儿。
这个时候,一般体育馆的人会比较少,一楼打球的比较多,二楼大都是唠嗑的女生,所以他径直上了三楼。
手插在校裤口袋里,白衬衫袖口挽得相当随性,蓝白的校服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随着步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颠着。
他的身材很好,偏瘦,皮肤略白,但不会显得病态,如墨的发丝质感嚣张的很,衬得更懒。狭长的丹凤眼似乎天生含情,张扬又跋扈,狂狷又邪魅,总是给人一种慵懒又肆无忌惮笑着的感觉。
懒洋洋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似的。
校裤被他改过,所以非常修身,像是直筒九分裤,显得他的腿又长又直也让他整个人更加的挺拔。
散漫的步子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打算找个安静凉快的角落休息,却被一个低低的抽噎声吸引了注意。
皱眉。
他偏了偏头,目光所及刚好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略脏且旧。
剑眉细挑,唇未动,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却漫上些笑意,又或许他并没有笑,只是那好看的丹凤眼天生如此。他不应该管闲事的,万一又惹来什么烂桃花……
烦。
但此刻更烦,因为他得睡觉,而且那角落,地理位置优越……
“啧”一声,懒洋洋。
他眼尾细挑,漫不经心的迈开步子。抢地盘去!
走近了一点,一点一点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蓝白校服,学生时代无聊的“情侣装”。
少女环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间,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她。
齐耳短发,显得很乖,又有点弱不禁风,甚至有些许的可怜。她似乎特别难过,娇小玲珑的身体抽噎的一颤一颤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试卷,试卷刚好露出姓名那一栏。
安树答。
温喻珩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哭,发觉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试卷,乖乖女,刚结束的月考……
考砸了。
他得出结论。
眉峰微抬,他最讨厌乖乖女还有乖乖男,不是老师和家长的追随者,就是毫无自身思想和思考能力的机器人,没劲得很。
明显,眼前这个哭得昏天黑地旁若无人的家伙,刚好属于他讨厌的那个群体。
挑眉,耐心不太好。
“嗳,你吵到我了。”
对方愣了愣,缓缓的抬头。
映入眼的是个巴掌脸。
眼神更乖,但明显的慌了。
而且形象狼狈,小巧的鼻子此刻红彤彤的,大大圆圆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样又亮又红,下眼眶还含着几颗晶晶亮的珠子,腮边是淡淡的粉。
温喻珩剑眉微挑,依旧是双手插兜懒洋洋的站着,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她。一副谁都瞧不上的范儿。
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但对方明显是认识他,好像还很怕他,因为温喻珩明显感觉到,她的眼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上一层忐忑……
他有这么可怕?他明明是个超级大帅哥……
可能是因为蹲久了,所以双腿有些发麻,以至于站起来的时候,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温喻珩下意识伸手去扶她。但安树答“嚯”一下躲开了,甚至是一副心有余悸、胆战心惊的模样。
温喻珩怔了一下,也不尴尬,轻笑了下,慢悠悠的收回手,丹凤眼懒洋洋的打量她:“你……”
谁知安树答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也要贴着墙壁往一旁瞬移,脸色越来越委屈,眼泪更厉害。
“你没事吧?”他慢条斯理,站在原地不动。
安树答轻轻地环视了一圈,四下无人,心底涌起一阵恐慌,她变得更加紧张甚至有些发抖,然后看着他,表情越发的恐慌起来。一边抽噎一边紧紧地贴着墙不敢动弹,似乎眼前的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蛋,就跟警匪片里遇到变态杀人狂的可怜姑娘。
温喻珩的校霸名声全校闻名,有赖于她初中时的某些经历,她对这两个字的害怕,或者说反感,是下意识的。
疏离型人格的典型特征就是对被侵犯私人领地时下意识的戒备,而初中的经历让她对这类人心有余悸,以至于惯性思维让她下意识想撒腿跑。
见他没靠近也没什么多余的举动,她慢慢的贴着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着墙平移,等终于碰到墙壁的折角了,才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一个折身就朝楼梯口狂奔而去,手里抓着那张卷子。
把人吓走的温喻珩:“……”
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在浅岸一中好像有不少初中同学来着,所以他在初中的那些个打架斗殴的谣言,这是一起带到高中了?
嗯……看来谣言波及度还挺广,嘴角弯了弯,长叹一口气,眼睛里懒洋洋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他无奈地笑一声。
安树答因为害怕,使出了浑身解数跑到楼梯间,才敢回头看一眼,见某“不良少年”并没有跟上来,才放下心来,这才喘着气坐到阶梯上,又重新拿起自己的试卷看。
中考摔了个大跟头的她,算是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把从云端摔下来的感觉,虽然还是考上了浅岸一中,但却连重点班都没进。
她的心理素质实在是不行,所以上高中一个月了,成绩也不上不下,进普通班的时候是第一名,入学考是最后一名。
导致第一周周末回家的时候,她妈在餐馆和她吃饭时,忍了半天还是没压住脾气,直接发了火:“下次要是再考不好,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你能不能吃快一点!吃完回去看书!”
安树答即使低着头,也依然能用余光感受到周围纷纷投来的疑惑的目光。
也许是从没遇到过安树答成绩这么差的情况,她妈根本就吃不下饭,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吃完自己回来!”
然后结了账就一肚子火的离开了。
想到她妈发火时可怕的表情,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寒气,心有余悸。可她又隐隐地发现,真正戳中她心脏的不是那莫名其妙的火气,而是乔佳眼里的恨铁不成钢,以及,失望。
可是这次月考,她还是考的差强人意。她真的有在认真学习,每天唯一的时间,哪怕是课间,都是背书、 做题,记各种公式。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看课文时、听课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和“我再也不管你了!”
等她回过神时,老师已经在讲下一题,她明明知道这样的学习模式绝对无法取得好成绩,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不知是青春期到了,独立意识开始增强了,还是因为自己开始住宿从而远离乔佳远离那个家,一时之间的不适应加手足无措让她急需开辟一种新的生活模式,在身边每一个人熟悉她之前尽快的裹上那层伪装壳,以避免自己与身边人出现关于心理的正面交流,从而达到保持距离的目的,又或许是高中的教学内容让她学会更加客观的看待周围的一切,总之,有一个真相好像在渐渐地浮出水面。
她在那个餐厅忽然意识到,从小到大,她其实从来不在乎成绩,她在意的只有乔佳的眼神有没有失望。
如若不然,她会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在众人面前被毫不顾及面子地骂时,因为那碎一地的自尊而委屈而羞愧。
可她没有,她一点点的感觉也没有,她唯一在乎的是——妈妈果然不满意。
她还是那个疏离的安树答,只是分外重视乔佳的眼神,只重视乔佳的眼神。
因为母亲这个位置,在她那里,有着超过周围一切的人和事的地位。
所以成绩够不到妈妈标准时,她第一次焦虑,第一次心慌,第一次害怕,也第一次有理由的哭。
班主任很理解她,也总会找她开解心结并且鼓励她,告诉她,到了高中应该更注重学习效率云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