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失格——各度秋色
时间:2022-01-21 09:13:18

她嚼着口香糖的动作顿。
“不知道她的圈内好闺蜜,其实对她存的,是另一份想法。”
他把两粒口香糖塞入嘴里,满腔的草莓甜。
“你怎么知道的?”森影没了那份气定神闲,抬了抬下巴,看着他。
“你是汇熹的艺人?”喻京南嚼着口香糖,看着她。
“所以?”她看着他。
“所以我知道就不奇怪。”他笑着晃了晃他手里的手机。
森影的眉头皱起来。
“和我的未婚妻保持安全距离。”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一片阴影笼在她的上方。
“绅士教育让我学会尊重女孩子,但尊重不代表无底线忍让,在温优度这事上,就别指望我谦让。”喻京南手插入兜里。
“你的意思是公平竞争?”她笑一声。
“是保持距离。”他笑一声,“毕竟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时候?”她看着他,意思是什么时候求得婚。
喻京南笑得坏:“和她第一次那晚。”
森影眸子暗了暗。
但是喻京南依旧打算添把火:“那晚她说了好多次爱我……”
“唰”一声,森影猛得站了起来,狠狠地朝他翻了记白眼,然后气势汹汹的走了。
喻京南悠悠地吹了个泡泡。
温优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喻京南手里转着她的那盒口香糖,单手撑着脑袋,优哉游哉的看着她。
看见他手里的那盒口香糖,愣了愣,随后明白了森影见过喻京南了。
“她和你说什么了?”温优度走到他面前。
带着些明显的气。
“你的白月光是谁?”他却猝不及防地问出这一句。
温优度愣住。
不说话,满腹疑惑的看着喻京南。
“褚颜午。”他说一个名字,淡淡的,“上次在内鬼pub,他喝醉了,说漏了嘴。”
温优度噤声,眼神飘忽一下。
“我去换一下衣服。”
“是闻纪惟还是司洛林?”他的手里依旧转着那盒口香糖。
温优度背身对着他,咽一口口水,“我饿了。”
“你觉得我查不到是吗?”喻京南盯着她的背影。
她还穿着质地华贵的拖地长裙,顿了顿,“那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不想查,我想听你说。”
“我去换衣服。”
她拎着裙摆疾步逃离现场。
喻京南盯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一声,不爽。
连晚上都躲着他没回家。
他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靠枕。
脸上的表情都是讳莫如深的暗。
亮着的电视机屏幕上正重播着一场球赛,橄榄球球赛。
“褚颜午你要死是不是!”
内鬼pub,她揪着褚颜午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又不知道你把他搞定了!”
“你还敢犟嘴?”
“不是我的错我就犟。”褚颜午环着胸,即使被她扯着领子都不减丝毫风度与翩翩风采。
“那我有没有说过再也不许提那档子事?”她眼神逼视着他。
褚颜午眼珠子转了转,咽口口水,原本的气定神闲瞬间化为乌有,“有……有吗?”
“啊!”他被温优度狠狠踹了下小腿肚。
“想起来没?”
“温优度你他妈暴力执法!”
“我让你长长记性!”
晚上八点三刻了。
温优度依旧没有回来。
喻京南按掉了电视机,室内一派静寂。
身边的平板亮着,屏幕上是几个小时前开盘的股市结果。
但他却一点都不感兴趣。
“啪”一声,手里的遥控器被甩到了一边,他整个人都是大写的不爽,穿上拖鞋就朝门口走。
他算得准股市的开盘结果,但算不准人心。
尤其温优度这个不安分因子。
妥妥的系统性风险。
手上搭着的外套穿到身上,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气死了。
“我就想忘掉那个家伙不行吗?”温优度拿着开瓶器敲着玻璃杯。
褚颜午心疼的看着自家酒吧的玻璃桌。
隔壁桌的一圈人狐疑的往他们这投来视线。
似乎是兆统的几个艺人。
其中一个男生背对着他们,他穿着身偏薄的黑夹克,浅栗与暗栗的发色挑染着。
一只手撑着脑袋,似乎兴致不高,另一只手里的酒杯轻轻晃着,玻璃杯里的暗绿色酒液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似乎正是因为他的兴致不高,以至于整桌的人都大气不敢出,拘谨地喝着酒却又不敢走人。
似乎是他们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所以温优度和褚颜午的对话准确无误地飘入他们的耳中。
于是有他们桌的人不时向他们投来目光,大都是圈内的熟面孔,两桌人之间眉来眼去几回,也就大致把对方认了个清楚。
但没有一个人主动上来和温优度打招呼,哪怕是和她之前有过合作的一些人,匆匆朝她看几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而那个看背影就知道相貌不凡的黑夹克男,依旧背对着他们,手里的暗绿色酒液依旧在晃。
至于唯一敢颇为玩味看着她的,是池沛,和她对视一眼,他笑一声,随即举起杯子朝她敬一杯。
略带挑衅。
温优度想起喻京南和她说过池沛是个花心大萝卜,所以对他的印象不大好,加之喝了点啤酒,有点气血上头,于是翻一记白眼,隔空对着他竖一个中指。
池沛愣一下,随后嘴角扯一扯,笑过去,不再自取其辱。
于是视线又落回褚颜午身上,却见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黑夹克男生。
眼里浮现出温优度熟悉的危险意味。
“咳咳!”温优度看着他。
褚颜午收回视线,呵呵两声笑,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贱兮兮模样,“怎么呀?”
“看上人家了?我给你提亲去?”她抱着个酒杯,抬了抬下巴,依旧高傲,“好大儿?”
天鹅颈直而不弯。
“您快歇歇吧,温优度你能不能行?不能行我把Lemon喊……”
“你敢!不许叫他!”
褚颜午撇了撇嘴:“那我把你家郎黛给你找来?”
“不要,我才不去打搅她的二人世界……”
“对!”温优度忽然想起什么,猛得拍一记桌子,“就像郎黛!你说黛黛她就能忘了初恋另觅新欢,而且现在过得也很好,我不过就是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厚脸皮地追过个男生还被拒绝了,能怎么样?能怎么样?”
“就像黛黛现在喜欢那么优秀的吴妄,我现在也只对喻京南死心塌地……”她抬起头的时候,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
那一瞬间愣住。
整个人都僵住,背后仿佛爬过千万只蚂蚁,碾咬着后背,引起阵阵战栗。
恐惧、不安、头皮发麻。
这是怎样一种眼神,温优度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从未见过。
像抢地盘的雄狮,发起进攻前的警示,比之还要狠厉。
是那个穿着黑夹克的男生,他不知什么时候回过了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看。
那眼神凌厉地不像人,更像野兽。
那个男生的相貌不赖,甚至称得上是五官端正,温润如玉,只是那仿佛可以吃人的眼神却与这副好看的皮囊极其违和。
“温优度!”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于是她一个激灵清醒,那个男生也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神在一瞬间化为带着浅淡笑意的温和,与相貌极搭调。
但是温优度没看到了,因为她的全副身心都被门口风尘仆仆的人儿吸引住了视线。
喻京南的气几乎是在那三个字之后发完的,或许没有发完,只不过他一贯的表情管理让他在那三个字的时间中迅速收拾好所有的情绪。
不爽的情绪被收的干干净净。
只是胸口依旧剧烈起伏。
他抽走她手里的酒杯,扯起她的手臂就往怀里送,懒洋洋的落下几个字:“小酌怡情。”
言下之意是你要再敢喝我就收拾你。
温优度自觉心虚,只好被他扯着走,期间褚颜午疑惑的打量他们几眼,隔一会儿恍然大悟的笑。
同样的表情还出现在池沛脸上,不过他是因为终于知道喻京南他未婚妻是谁所露。
喻京南拉着她走时,视线和池沛有一瞬间的交锋。
喻京南微点下巴示意,侧过脸时,和那个穿着黑夹克的打了个照面,眼神一瞬间略过,喻京南冷笑,黑夹克撇过脸去。
出了酒吧,热浪袭来,整个人都晕,她喝得不多,但也不少,对着喻京南也不说胡话,但也没了平日里半分高冷。
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佛手柑清香。
喻京南突然就拿她没了办法。
今晚过后,他们的交往就不再是圈内秘密,也不知道刚刚在酒吧有没有人拍照,想到这里,他眉头微皱,看向内鬼酒吧。
白色的LED灯一闪一闪,勾勒出“内鬼”两个大字。
但喻京南的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内鬼”本身就是专门为圈内人开的,往来进出的人也都是圈内人,进去有门槛,要么你有熟人带着来,要么懂些规矩。
谁的规矩?褚颜午的。
彼时褚老板正拨着酒杯玩,他好整以暇地托着腮,看着那个黑夹克,以及他们那桌沉闷的气场。
只有那个池沛漫不经心的向他瞟了一眼,然后两人相视,吊儿郎当的笑。
“砰!”
压抑的气氛终于爆发,黑夹克掀翻了他们桌的桌子,玻璃的桌面瞬间碎了一地。
周围的客人尖叫出声,整个酒吧乱作一团的同时,皆心照不宣的看向褚颜午的方向。
池沛吊儿郎当的笑容也在那声巨响后收住。
他眉头紧锁的看着那个黑夹克,他们整桌的人都紧张的看着那个黑夹克。
“怎么?要拆店啊?”褚颜午不知何时站在了那个黑夹克的身后,依旧笑着,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冷笑。
“抱歉。”黑夹克转身看向他,眉目温和,笑容可掬,“手滑了。”
如果不是褚颜午亲眼见证了他在前一秒掀翻了整张桌子,他或许真的会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我会赔的,褚先生。”
褚颜午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POS机:“线上还是刷卡,赵加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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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各度秋色
 
第44章 明灯
 
温优度最后仗着酒精软磨硬泡,才把喻京南的醋劲给压下去。
但她依然在喻京南说起“你那个白月光”时噤若寒蝉,闷头装睡。
不能说!
她堂堂一个微博几千万粉丝的大明星、一个奥斯卡影后、青禾华津的一姐、美艳高冷的御姐、举世瞩目的国际巨星。
在高中时倒追一个人还被拒绝了?!
这种奇耻大辱怎么能让喻京南知道?他肯定会嘲笑她,不嘲笑也肯定会心理不平衡,就现在喻京南对她的占有欲,他不得活剥了那个人?
不行!
不管是为了她的面子还是为了她白月光的安全着想,她都不能说。
她温优度就干不出这么不仗义的事情!
为了补偿喻京南,她连郎黛都没去送。
据郎黛说,为了庆祝吴妄的银屏首秀《平原》的巨大成功,所以他们打算去国外度个小假。
说是要一直等到暑假结束才回来,手机也要关机,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
温优度非常欣赏吴妄这个人,不追名逐利,只刻苦钻研演技。
他没有什么很大的人脉圈,但会认真的结交每一个他觉得值得认识的人,那些人有些名声很响,有些籍籍无名,但吴妄愿意结交他们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是会勇敢逐梦且初心不变的人。
但让温优度和他聊得来的原因,最开始是家庭原因——他们的父母都不同意他们走这条路。
温优度是个富二代,她爸不同意是因为有一股清高劲,嫌这个圈子脏乱差。
但吴妄不一样,他是个一般家庭,甚至是个离异的单亲家庭,和他妈妈一起生活,他的妈妈不同意他做演员,是因为觉得这个职业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家庭能高攀得起的。
光培训费就很贵。
但吴妄又实在争气,也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在那一年,洛朗大学的戏剧学院,第一次进行艺考生的招生改革试验,不再把艺考生的面试成绩加进总分里,而只是看作参考分数。
也就是说,要进洛朗大学的戏剧学院,高考必须考到文化生的分数线,过线的再看其面试成绩,高考总分一样的,择面试分数高的录取。
所以自那一年以来,每年戏剧学院招收到的学生就少的可怜。
但洛朗大学人性化的在于,它并不歧视复读生,甚至可以保留复读生去年的面试成绩,只看今年的高考总分。
可凤毛麟角却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学生的纯粹性。
而吴妄则是温优度见过里面最清醒的一个人,他知世故却不世故,从不追求功成名就,只追求在镜头前用心诠释一个角色的感觉。
是温优度在来这所学校的两年里,第一个,真心欣赏的人。
郎黛喜欢他,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也或许只是喜欢他给人的那种安心与温柔。
吴妄常说“郎黛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因为我从未想过,我会爱上这么一个活泼过了头的女孩子,一点都不温柔,但就是很喜欢她。”
“今年的目标是金鸡奖,如果得奖,我想向她求婚,并告诉全世界我有一个可爱的不像话的女朋友。”吴妄这么和她说。
“那如果你没有得奖呢?”温优度看着他。
“那也会那么做,喜欢到不行的人,控制不住就有占有欲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给她订了戒指,花光了我一半的片酬,别和她说啊,要给她个惊喜。”吴妄看向温优度时,忽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带着些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
温优度耸了耸肩,表示当然,随后想想又笑说:“那你的另一半片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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