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沿蓦:“你怎么涨他人志气,亏吴说哥哥如此用心待你,让你留宿浣熙厅,我们连浣熙厅的门都没进去过。”
“你跟他抱怨去啊,”姜小咪问道:“你家吴说哥哥呢?他在现场哇?”
吴念觅:“在,只是情况有些棘手......”
有多棘手,吴念觅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但姜小咪的第六感告诉她,或许更糟糕。
她过去接触的患者,都是很乖很听话的,谁不想好好活着,闯进别人家闹事这种荒唐行为,也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事件,被抓到就是一个死。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类枯死病患者今天敢挑衅吴家,明天就敢挑衅姜家肖家简家......太嚣张了吧,这是要翻身做主把歌唱的节奏啊。
吴沿蓦:“你跟那患者面对面交锋过,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把他轰出去。”
姜小咪纠正道:“轰出去是不可能的,你以为隔离区的围墙是纸糊的呀,那就是2.0版的监狱,看守很严的,他既然冒着必死的风险跑出来,还跑到你们吴家,说明他跟你们吴家有未解的结。”
吴沿蓦和吴念觅没听懂,未解的结究竟指什么。
突然,一个吴家随从跌跌撞撞冲过来,脸上满是鲜血,上了两步台阶便绊倒了。
吴沿蓦和吴念觅把随从扶起,那人似乎吓坏了,重心不稳,半跪着,嘴里一个劲地念叨“无效”、“变异了”、“怪物”等词语。
姜小咪抬起那人的下巴,冷静道:“在哪儿?说清楚。”
“在......”随从抬手指着南边。
吴沿蓦:“你没看他满脸是血哇,一个要死的人能说清楚吗?”
姜小咪:“呸,小屁孩不懂别乱说,他脸上的伤口是被尖锐的物体划伤的,不是咬伤的,赶紧叫救护车。”
吴念觅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太紧张了,解锁一直不成功。
姜小咪帮他解了锁,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惊动姜家人。
吴念觅不解道:“为何?不求助姜家难道坐以待毙吗?”
姜小咪心道,你叫姜家人过来我岂不是坐以待毙。
上次因为吴说横插一杠,她勉强从姜方凌手下溜走,如今再见,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照做就是了,哪来的废话。”姜小咪大步流星的朝南边走去。
南边靠近吴家正门,那名患者应该是从正门硬闯进来的,姜小咪沿着石砖上点点滴滴的血迹一路前行,径直拐到了西南角。
西南角以前是吴家的酒窖,如今已经废弃,那里宽敞又少有人前往,是一处绝佳的控制场所。
类枯死病患者抵着墙角,张嘴狂笑,被吴家数名随从团团围住,双方对峙了很长时间。
姜小咪一着急就顾前不顾后,被掉在地上的失独蛋碎片硌到了脚。
嗷的一声惨叫,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姜小咪尬笑:“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类枯死病患者不笑了,双臂前伸,双手握拳,突然诈尸似的,直挺挺的朝姜小咪走来。
姜小咪:“!!!”
随从见物理攻击拦不住那名患者,齐刷刷的拿出失独蛋,或砸或喷,企图让他失去行动力。
如此大剂量的使用,别闹出人命才好。
但那名患者好像体内产生了抗药性,完全不受控制,仍一步步的靠近姜小咪。
姜小咪心道,完了完了,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失独蛋成分配比复杂,而且使用剂量轻微,一般不会令患者产生耐药性,但也难保没有例外,就比如现在,姜小咪看着愈来愈近的大块头,眼里都要冒火了,她其实有办法制服那名患者,只是不敢在吴说面前使用,因为一旦出手,她就暴露了自己是姜小咪这个事实。
怎么办?
姜小咪急得直跺脚,不能进那就退吧,姜小咪后退两步,后背撞到了人。
头一转,目光恰好撞进了吴说深邃的眼眸中。
这张脸与印象中的出入太大,吴说尚不习惯,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把姜小咪拽到身后。
姜小咪准确捕捉到那么一丝丝嫌弃,说起风凉话:“吴二公子临危不乱游刃有余,这时候了还有闲心嫌弃人家。”
说归说,眼下局势明了,类枯死病患者就是冲姜小咪来的。
姜小咪面色黯然,心里泛起丝丝愧疚,她如果早有察觉,小女孩一家就不会家破人亡,吴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人心惶惶。
姜小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