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辞几次都想收拾她,然而她贴在他的胸前,软绵绵的,睡得熟,眼睛都没睁开,还有绵延的呼吸声。贺宴辞能怎么办,叹叹气,弯腰将人抱到卧室床上。
这回贺宴辞是下定了决心要收拾温阮。
没结婚前,说什么作息标准。
他当时信了她的邪,被她娇柔漂亮的外表给欺骗。
忘了这个小哭包,小时候就是个逆天的小霸主,身体不好,一动就喘得厉害,还要到处乱跳的。
长大了,以为她变了,原来所有的柔软都是假象。
难怪温家人管她紧,不让她做这做那的,这种不听话的,给她点颜色,能开染坊,三天不打还能上房揭瓦。
不管怎么能行?
最近他太纵容她,仗着蜜月期他承诺过她,她真就为所欲为了。
他一定要想办法给她给她把作息纠正过来。
贺宴辞板一张严肃脸,踩着楼梯上二楼阳光房,他修长的腿,迈步速度快,整个人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楼下浇花的佣人见状,问李婶,“先生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这么大的气?”
李婶同样不知道什么情况,担忧地看了看楼上。
两人关系才刚有点起色,可千万别又因为什么事闹起来啊。
阳光房的吊椅很大,是前不久贺宴辞按照温阮的要求找人设计的,为了方便温阮工作,吊椅前面有一张自动折叠桌子。
这会她并没有用桌子,而是两腿盘坐在吊床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交叉的小腿上,葱白好看的手指灵活地敲键盘。
临近阳光房,贺宴辞修长的步子放慢了许多,迎眼看见盯电脑屏幕的温阮眼睛一瞬不瞬,手上的动作非常快,贺宴辞敢保证,他现在上去在她身后占一个小时,她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贺宴辞揉了揉眉心,走了上去,从后抽走温阮腿上的笔记本,“你这样工作舒服吗?”
温阮扭过身,看到身后的贺宴辞,眼眸闪过一丝光,“啊,你下班了?不好意思,我搞忘了!”她之前答应过他,每天他下班前都去客厅等他,今天剧情太好写,一时没注意时间。
贺宴辞抬手取掉她架在鼻梁上,占据小部分脸颊的菱形金边细框眼镜,他大拇指指腹顺手帮她揉了揉鼻影的红痕,“老实交代,工作多长时间了。”这副防辐射的眼睛是他国外一个朋友帮忙配的,和他开车戴的那款是同系列,舒适度很高,不是戴太长时间,鼻影不可能会留红印子。
温阮细想,上回被贺宴辞点拨后,又在邓导剧组待了好几天,思如泉涌,真没记多少小时,从早到晚,除了在规定时间做瑜伽,都在写作。
不用温阮回答,贺宴辞也知道时间不会短,好在家里暖气打足,家里按了净化器,空气流通度姣好,不然就她这副身体这样熬下去,又该进医院了。
“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让妈过来念叨你了。”贺宴辞轻轻揉温阮的鼻息,她的皮肤嫩白,红印子看得很清晰,贺宴辞瞧着都疼。
“你又要告状?”温阮偏头犟开贺宴辞的抚摸,她严重怀疑,贺宴辞爱告状的老毛病犯了。
“什么叫,又要?我什么时候告过状?”贺宴辞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花架上,绕过吊椅,在温阮身边坐下,将温阮一双盘在吊椅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捂住她的双脚,很暖和,他拧起的眉头舒缓不少。
温阮脚尖戳了戳贺宴辞的手掌心,哼哼,“你还好意思问,小时候学校的小朋友不愿意跟我玩的原因,你敢说跟你没关系?”要不是贺宴辞冷个脸,叫人到处传播她身体不好,至于被孤立。
温阮越想越气,指尖戳了戳贺宴辞的心口,“你摸摸你的良心说说,是不是你干的?”
“......”贺宴辞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指尖,压在心口,下颌微抬,嘴边笑意似有似无,“有吗?不可能,你记错了吧?这种事只有程敛、贺隽那几只狗才做得出来吧?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温阮无语,贺宴辞不要脸的程度她已经无法形容。
贺宴辞握住温阮的下巴,转过她的小脑袋,“小脸扭来扭去的脖子不酸吗?跟你说正事,别哼哼唧唧的。”最近,小时候那些娇气包的本事越发见长了。
温阮噘嘴不语,贺宴辞叹叹气,“阮阮,你应该知道爸妈是很反对你工作的,何况还是这种熬夜伤身的创作类。你的工作我不反对,在作息方面你必须调整,不然我只能告诉爸妈了。”
温阮负气,“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状,你一个总裁,真没出息。我以前写霸道总裁文的那些年,总裁那一个不是妻管严,老婆让他往东,总裁不敢往西,让他站着绝对不敢坐下。哪里像你,一天到晚的摆脸色给我看,动不动生气,还得哄很久。”
贺宴辞叹气,“我哪里动不动就生气?”这锅他背不起啊。
温阮手握下巴正经、官方分析道,“记性不好的人,说明脑细胞正在衰老中,一般这种症状多发生在中老年人身上。贺总,你得当心了,少动心思,当心老年痴呆。”
“......”
中老年人?
老年痴呆?
他——
拐着弯儿骂他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