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桦叹气:“行了,赶明儿我约闵清逛街,一起喝个下午茶,跟她道个歉。我昨天话也说急了。”
“老二,你不晓得我这个心还是揪着的,闵清当年就是个不好生的主,想了多少办法才有了温阮,我就怕温阮她——”哎,“不行,赶明儿,我找个可靠的人,带温阮去医院查一查。”
贺父冷脸,“宋燕桦,你越说越离谱了,温阮都进我们老贺家,那就是我老贺家的儿媳妇,你还想闹个什么吗?你看不出来,这次他俩回来,你儿子那双眼都贴温阮身上了,你要乱来,看你儿子今后还理不理你!”
“贺老二,你冲我凶什么凶啊?我也没其他意思,他们俩都结婚了,我肯定希望他俩好,我还不是替他们担心。”
“要是真有问题,尽早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宴辞自己公司又是做医学研究的,他们都还年轻,调养几年也影响不了什么!我让宴辞也顺便查一下,不然被闵清知道我带温阮查身体,还不得闹我家里来呀。”
“你也知道闵清会跟你闹啊,我俩要是有个像温阮这样的宝贝疙瘩,嫁别人家去了,刚进门公公婆婆就要带她去查身体,你只怕比闵清闹得还厉害。”
“我这样做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我们贺家,我俩就宴辞一个儿子,总不能——哎,爸这么积极催他们结婚,不也想早点抱曾孙么。”
“你去跟你儿子提,我保证你会后悔。”
“......”宋燕桦。
*
贺宴辞来贺隽的院子,佣人告知贺隽在书房。
贺宴辞上楼,贺隽书房门没有关,复古的留音机里放了一首现代歌曲,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声。
贺隽坐在书桌后,双□□叉搁在偌大的办公室台面上,眉头紧锁,似乎并不安生。
“有心事?”贺宴辞随意翻了翻他法语语法字典,还做了很多笔记,有两种笔记,第一种是贺隽的,另一种字体秀娟,他记得贺隽法语极好。
“我能有什么心事?”贺隽双腿从书桌上拿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贺宴辞,“倒是你,半夜不抱老婆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贺宴辞合上法语语法字典,转身自顾走去吧台,取了个杯子,倒了一杯醒酒器的酒,轻抿一小口。
贺隽双手抄兜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和贺宴辞碰了碰。
两人都没讲话。
一会,贺隽摸了盒烟,剥了一根烟叼嘴里,手腕一倒烟盒递给贺宴辞。
贺宴辞没接。贺隽笑,“结个婚,这玩意儿都不碰了?”
贺宴辞:“你嫂子闻不得这味儿。也不是最近不碰的。”他一直都不怎么抽烟。
贺隽点烟的动作一顿,一张妩媚的脸出现在他脑中,她偏头,从他嘴边劫走了他的烟,学他的动作抽烟,呛得连连咳嗽。
贺隽思绪回旋,干脆利落的掐掉刚点燃的烟,丢一旁的垃圾桶,烦躁的抵了抵腮帮,“结婚了就是麻烦。”
“有什么办法,你们这群人都想游戏人间,老爷子的压力只能我来扛了。”贺宴辞笑。
贺隽瞧贺宴辞哪里分毫无奈,分明就是另类得得意,“嘁,在我面前装,你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贺宴辞清冷的面上卷着淡笑,“结婚没什么不好,徐董家老二我见过一次,挺不错的,性格挺好的,好好处指不定能磨了你的性子。”
贺隽又重新剥了根烟在嘴里叼着,没点火,“她磨不了我。你想吃徐家那块肥肉,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吃到嘴里。”
“行,交给你了。合同我会让严钺递你。”贺宴辞笑了笑。
“握草,感情你早在这里等着我了呢。”贺隽无语的抵了抵前牙,冷笑。
贺宴辞扶腕提贺隽倒酒,“一举两得,你拿下这个项目,徐董那性格不但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反而看到你恨得咬牙切齿。”
“......”贺隽这个人向来爱啃硬骨头,越难啃,他越喜欢,他点着烟,“可以啊,我要求五五。”
贺宴辞没犹豫:“行。不过这个项目后续都得你公司负责,我只负责收取我该有的利润。”
“呵,我以为结个婚掉蜜罐子里了,没想到老奸巨猾的本事只增不减呢。”人他得罪,项目他去啃,什么都由他去做了,贺宴辞坐享其成,跟抢有什么区别。
贺宴辞单手抄兜,靠在吧台边,压低深眸,“从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要养阮阮。你知道的,你嫂子一向矜贵,吃穿用度一切都要极好的,总不能让她因为嫁给我以后生活质量下降了啊。”
“......”贺隽觉得自己指不定有什么大病才会今晚回来,贺宴辞这只狗,句句话都在跟他塞狗粮,贺隽笑了笑,别以为他没招,比如,“二婶,没催你们要孩子?”
这次问到贺宴辞头疼的事,他没应。
贺隽得意,“看样子催了,这才是二婶行事风格嘛。虽然二婶说话话时常不中听,但温阮身体弱,早些要宝宝对她只会有好处。年纪大些了,对她身体没好处,不好调理。”
“再等一等吧。”贺宴辞抿了一口红酒,眸色深沉,平展的眉心紧拧。
贺隽撑了撑眼角,“你说,别人谈恋爱什么的都是几车几车玫瑰花送,包包、珠宝钻石送到人手软,你倒好玫瑰花都买不起,还特么去偷。”偷了就算了,还特么嫁祸到他头上,这种人特么的他也是遇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