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撞见——佛家沧渊
时间:2022-01-21 15:37:50

  校园和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空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老师路过的脚步声。冬天的时候,教室里就像烧了火,从外面进来,炙烤着全身,老师将玻璃窗轻轻拉开一个缝,冷空气霸道着席卷而来,路过那条缝隙的地方,大家都会抬头望一眼,然后搓着手,蹑手蹑脚地走回座位,老师会说:教室里虽然温暖,但一定要开窗透气。

  课间休息总是那么少,上课铃声毫无防备。

  代弋坐在靠窗的位置,冷空气见缝插针,只要有一缕空隙,都会无情地往里钻。代弋将手放在窗台的玻璃与水泥砖堆砌的那一条长长的缝上,摊开手掌,温暖的手心里,一股寒气席卷而来,即使这样,她依旧犯困,上下眼皮总是打架。

  代弋。老师尖锐的声音像一把钻具,钻进所有人的耳朵,代弋缓缓起身,拿起一本书和一支笔站到最后面,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用手揉了揉溢满眼泪的眼眶,透过玻璃窗向外望,一个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像上前将玻璃窗上的水蒸气擦干净,可是抬眼之间,那个人就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代弋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咬着嘴唇,目光望向韩察,他正在低头拨弄着手机。

  刚才的那个女生,韩察的青梅竹马,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学校呢,她不用上学吗,还是说,他们都一样,在学校里有了特权,代弋的眼神不经地望了一眼那个拐角处,又望了望韩察,他依旧低埋着头,拨弄着手机,时不时地,目光望向窗外,最后,他生气的将手机扔回抽屉里,整个人变得烦躁不安。

  他回过头,望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代弋,代弋低着头,在书上写写画画。

  很多时候,假装认真,不过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安。

  教室里只有老师的讲课声,做笔记声,仿佛安静得连窗外雪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代弋解开一颗扣子,整个人烦躁闷热,怎么感觉额头上还有汗珠呢。

  这种不安,会把整个人撕裂。

 

 

51章 未来相见,不要满眼是遗憾

  壁炉前的韩爷爷,望着玻璃门外的双目,缓缓地转向屋内,停在阿婆熟睡的脸上,他怎么也想不通,他这一生,竟然被眼前的这张脸紧紧的缠住。

  未婚前,他觉得,人的一生那么短暂,大家各自忙着自己,怎么会花时间去牵挂一个人。婚姻,和谁过都是一生,反正,娶不到最爱的人,谁都一样。婚后,他又觉得,人的一生那么短暂,真的是各自忙着自己,真正亲近的人,仿佛永远是心里得不到的那个人,婚姻,也并不是娶谁都一样,连计较都懒得计较,连关心也显得多余,这才发现,人生那么短,为什么甘愿随便娶一个人,将最亲密的关系过得最陌生,在漫长的一生里,耗尽了所有。

  婚姻,本该是连吵架也觉得幸福,可婚姻,怎么变得碍手碍脚,提及一个名字,在心里也会让你火冒三丈。

  是得不到的变成了永恒,还是得到的变成了多余。

  阿婆安稳入睡,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睡得酣甜,漫漫长夜里,总会莫名其妙地醒来,再难入睡,白天总爱打瞌睡,那是因为感觉全身力气匮乏,闭目养神,希望看起来精神一点。

  寂静的苍茫大地,被一声长长的摩托声打破沉寂,沉睡的世间万物,仿佛听得一声惊呼,有些惊慌失措的从梦中醒来。

  小镇上,人们拿着铁锹铲着雪,苍茫的雪白里,画出一条窄窄的马路,缓缓地延伸,尽头在人们的铁铲之尖,人群顺着马路延伸,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小镇上瞬间热闹起来,人们有说有笑,讨论着今日的天气,抱怨着气候的寒冷,妇女们扎着堆,开始埋怨家里的那位,男人们总是杵着铁锹,相互发着香烟,然后又是一阵烟雾缭绕。孩童们堆起了雪人,稚嫩的声音欢声笑语,开始扔起了雪球,呐喊着还击。

  仿佛是沉睡的魔咒醒来,给安静的小镇添上了一笔。

  被关在屋子里的青少年,闷得快要喘不过气,看见大人们开始扫雪,准备着装,从车库里偷偷地推出摩托车,后座的人拿上一个铁锹,假装去路的尽头铲雪。

  摩托车一辆接着一辆,一声连着一声,夹杂着大人们的怒骂,扬长而去。

  骂声还未消退,摩托车已经消失在天边,只留下那一把一把生锈的铁锹落在雪里,嘘嘘声,在摩托车的尾音里,显得无比的张扬,带着无穷的力量,在小镇里形成了一股回音,仿佛是呼唤着同伴,“老地方,不见不散”。

  阿婆从摩托声中惊醒,抬眼望玻璃门外,天空依旧飘着雪花,寂静的小镇,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雪落下的声音,还有平日里的欢声笑语。阿婆缓慢地支起身体,坐直,她的脑海里,飞驰而过一阵又一阵的摩托声,像是很久以前,但始终不记得,究竟是多久以前,还是刚才的那阵轰鸣声。

  阿婆越来越害怕寂静,寂静的夜晚,静谧的夜空,空荡的房子,人烟稀少的街道,或者紧闭的大门,她害怕与孤单作伴,仿佛觉得,走掉的人越来越多,忙碌的人永远停不下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仿佛变成了一种文字模式,交流工具成了桥梁,除了需要交代的事情,多说一句都会变得奢侈。

  圣诞节前夕,周木包了很多个圣诞果,几乎班里的女生人手一个。代弋也不例外,接过周木手中的圣诞果,层层叠叠的紫色交织叠在一起,盛开得像一朵娇艳的花。

  代弋走进教室,前排课桌上都堆满了圣诞果,五颜六色,女生们只要走进教室,都可以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周木将握在手里的递给代弋,并说道:估计呀,明天的祝福太多,所以,我提前喽。弋宝,圣诞快乐!

  弋宝是什么鬼。代弋接过周木递过来的圣诞果,眼神瞟了一眼四周。

  大家都在纷纷地比对着自己的圣诞果,根本无暇顾及四周。

  现在不是流行叫什么宝贝,什么猪,我觉得,为了显示你与别人不同,我就叫你弋宝好了。周木一边解释,一边心虚着,他明明是想趁这个机会,将这个藏在心里的昵称,光明正大地叫出来。就像他送圣诞果一样,他明明只想送代弋一人,但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谎称说,姐姐买了太多的圣诞纸,扔了怪可惜的,倒不如借花献佛,于是他动员着家里人一起包,自己亲手包的却只有一个,他买尽了所有颜色,却将所有的紫色包成了一个,不想要与众不同,偏偏变成了所有里面的唯一。

  他的解释是,昵称仅仅是一个称号罢了,就像绰号一样,不代表什么,就像代弋叫他木周一样。

  代弋惊讶地问:这么多圣诞果,你是怎么搬运过来的。她看着桌子上还摆放着几个,有些粗糙,纸张还皱巴巴的。

  周木指了指垃圾桶旁,旁边放着一个装货的袋子,军绿色的那种,一次性可以装很多很多,代弋皱了皱眉,竖起大拇指。

  其实,今天是平安夜,送圣诞果表示心意,寓意着你平平安安,可是今天,韩察像消失了一样,毫无征兆地,没有信息,甚至连电话也打不通。

  代弋中午特意下了一趟街,每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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