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弯弯嘴唇,目光投向远处,“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也没记那孩子叫什么,要是顺利升学,现在都该工作了吧?”
【学长,赞阳村,你知道吗?】
【嗯,我听说过。】
胡桃想起上次问苏择的场景,她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然后扭头跟妈妈说:“妈妈,我待会先不跟你去福利院了,我有点事要去办。”
......
冬天,山里要比城市还要冷上几分。
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凛冽的寒风直接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刺得她脸发疼。
胡桃走在这片村子里的居民区,一边回忆,一边寻找着。
过去破旧凌乱的居民村,现在经过整改,街道通畅,挨家挨户盖起了小二楼,干净整洁。
只要找到那个哥哥,苏择到底是不是骗她瞒她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胡桃偏头,望向远处那一片小河,陷入回忆。
她记得,那个哥哥的家人似乎对他很不好。
有一天她拖着他在外面玩的时间久了,天都黑了,那家人找了过来,有个妇人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家的方向拽,边拽边骂,还打在他后背上,“行啊你!在外面疯死你了!都几点了不回去,今晚上不准你吃饭!”
她眼见着他的耳朵被拽得又红又紫,胡桃迈着小短腿跑到她面前,使劲推了她一下,小小的身子护着他,喊:“不许你欺负哥哥!”
“桃子,怎么了?”姜与蓉在坡上面,听见女儿的喊声,赶紧赶过来。
那妇人见胡桃和姜与蓉一身矜贵衣服,脸也是又嫩又白,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有钱人,过来住院子的,不敢再当着他们教训男孩,陪着笑:“太太,我家这死崽子不听话,给您添麻烦了。”
姜与蓉见不得这些对孩子拳打脚踢的,不怒自威,只能对她摆出架子来,搂着男孩说:“没事,难得我家闺女喜欢跟这孩子玩,让他跟我回去吃晚饭吧,吃完饭给你送回去。”
晚上送他回家的时候,她也跟着在,所以对那户人家的位置多少有点印象。
干枯的树枝摇曳碰撞,寒风拍打在人户家的大铁门上,发出嗡嗡的闷响。
胡桃禁不住将脸往围巾里缩了缩,边走边找着,今天穿着的是双皮鞋,走久了脚也有些酸得慌。
最后,她在一棵歪脖子树前停下脚,认出了这棵树。
胡桃往左直直地看,看向那户已经翻新过的小院,确定下来,就是这里没错。
虽然整个村子都变了大样子,但是只要有这些不会轻易改变的参照物,就还是可以寻得到。
胡桃走到院子门口,伸手拍在冰冷刺骨的铁门上。
“砰砰砰!”
“砰砰砰!”
胡桃往里面看,顶着寒风喊:“您好!有人在吗?”
她又拍了一会儿门,才有个人影匆匆从屋子里出来,老妇人走近,一脸的不耐烦:“哎哟是谁啊大冷天,别敲了别敲了,叫魂似的。”
胡桃往后退一步,盯着她已然更加苍老的脸,认出了她,“您好,请问您还记得我吗?”
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你谁啊?”
胡桃没再解释,往院子里探头,然后看着她问:“你儿子在吗?”
“我儿子?你是不是找错了?我家只有个闺女。”妇人一脸疑惑,看她向看神经病一样,“找错了吧。”说着就要关门。
胡桃赶紧拦,说:“我十几年来来过这里,那时候你家是不是有个小男孩在住着,每天,每天给你家放羊呢!”
妇人一听这个,就明白了,表情变得更难看,骂道:“你说那个小白眼狼的!”
“他,他还在吗?”胡桃满眼期待。
“苏择十年前就被他那丢人现眼的妈接走了!现在是不是死外面了我们也不知道!别找了,这里没有!”妇人一想起来就气得骂骂咧咧,自顾自地关门回屋。
“这么多年了也不带回来孝敬的,亏我们家养他那么多年.......”
砰!
大铁门被关上。
胡桃瞳孔猛缩,完全傻在原地,刚刚她说的话不断在她脑子里重复播放着,她呼吸快速地急促起来。
“苏择十年前就被他那丢人现眼的妈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