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没想到你还有这身手。”
刘萍神色一顿,“奇怪,怎么一点也不痛。”
“也不奇怪,你可是能把脚塞进楼梯里的人,这一摔没直接摔到一楼去,真是万幸。”
刘萍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甚至还生出一种自豪感,她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干脆坐到了桌上。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你是幻觉,还是我是幻觉?或者……我们两个都是?”刘萍说话时,两只脚不安分地晃着,一双眼睛里闪着明动的光。
“我怎么知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你比较符合幻觉的定义。”白行回答得挺认真。
“诶!我在教室睡觉,睡着睡着就到这里了!说不定你、包括这里的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场梦境!”刘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白行瞄了一眼,发现手指扣动桌面时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白行很快又抬眼看她,以防看漏了她说的话。
“你等一会儿。”白行起身跑到讲台,在讲台下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盒粉笔。
刘萍奇怪地看到白行手里捏着一支粉笔跑了回来,在座位和墙根之间的空地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又在那个图案里划了几条线,写了几个潦草的字。
“你在干嘛?”刘萍问。
白行将粉笔搁在窗台上,拍掉手上的粉笔灰说:“你过来站这里。”
“这什么东西?”
“你过来站这里试试,或许就能解开谜题了。”白行静静地看着她。
刘萍抱着好奇的心情跳下桌子,走过去按白行指示站到那个八卦似的图案中间。白行隐约有点紧张,面色格外沉静。
刘萍奇怪地打量着他,忽然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啊……我……我胸口好痛!”刘萍蜷缩成一团,表情痛苦地吐出几个字。
“怎么会这样?”白行一下慌了,“不对啊!这个明明只是一个拘灵符,只能起到禁锢作用!”
“你说……这是什么?啊……我胸口好痛!我感觉自己要灰飞烟灭了……”刘萍的身子越蜷越紧,眼看就要支持不住躺下去了。
白行想去扶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忙伸手去擦地上的粉笔印记,手掌在粗砺的地面上不断摩擦出窸索的声音。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为这个只能起到禁锢作用,我没想伤害你,你现在好点了吗?”白行语速极快,地上的粉笔印记除了还踩在刘萍脚下的一部分,其他地方都已经被他用手擦成了一片模糊的白色。
“扑……哈哈哈哈……”
“……?”
满手灰尘的白行讷讷地看向她,刘萍仍蹲在眼前,只是哪里有半分痛苦的模样,怕是快笑脱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鬼吧?还弄这种封建迷信来抓我?”
“……”白行阴沉着一张脸,缓缓起身拍掉手掌上的灰,通红的掌心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觉还真是够迟钝的。
“都跟你说了,我不是鬼。”刘萍起身又是一跃,坐回到课桌上,“你这画的鬼东西哪里弄来的,是你家传的吗?”
白行欲言又止,是被气的。
“我会出现在这里,是穿越现象,可不是什么灵异现象,虽然……一时有点解释不清楚。”
白行转身望了望窗外,缓了口气,才转回来看着她。
“你刚才说你在教室睡觉?然后……就到这里了?”
“对啊。”刘萍看了看四周和窗外,眼神突然变了,“奇怪,太奇怪了。”
白行倒是很淡定:“还有什么能让你奇怪的。”
“你这教室的位置和我教室一样啊!还有,连你坐的位置,从这里看到操场的角度都一样!”刘萍指了指白行的桌子,又指向窗外的操场,“会不会太巧了。”
是有些太巧了,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说”的那样,这其中定有什么联系。
“如果我和你都不是幻觉。现在这间教室是一年一班,你不是说你是二年一班吗?同样的地理位置,却是不同的班级……”
白行的脑子不自觉地飞转,有一个想法忽隐忽现。
“白行!”
思绪被打断,他心口猛然抽了一下,惊讶而直觉地看向眼前的人,刘萍也被这叫声弄得一脸懵逼,身子不禁一僵。
“白行,”门口处传来了第二次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