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哂笑,趁下个红灯,将车子平稳停在白线以内,看向林稚晚,说:“合作愉快。”
夜色将他的声音酝酿的比红酒还要浓,还要令人沉醉。
林稚晚拨着玉环的动作不断加快,也回敬:“合作愉快。”
红灯转绿,池宴再次专心开车,她惊魂不定地看向窗外,生怕再晚一秒,眼神就会出卖自己的言不由衷。
*
到了酒吧那会儿,曲思远和娄黛勾肩搭背唱《兄弟抱一下》,气势宛若绿林好汉起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陆方霓和江珩坐在小牛皮沙发上嗑瓜子,边嗑边看着这俩疯子,脸上是同款的生无可恋。
林稚晚跟池宴一进包间,差点儿被震耳欲聋的噪音送走。
林稚晚:“……”
池宴:“……”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在问:“你后悔么?”
又一起回答:“那走?”
反正娄黛和曲思远的智商都属于诈骗犯遇到了都得送面锦旗上书“送财童子”的令人捉急程度,明天早上醒酒,随便糊弄两句就能过去。
林稚晚向来是循规蹈矩,跟着池宴回到国内,久违的叛逆期姗姗来迟,就连撒谎骗人都信手拈来。
她想了想,虽然觉得不仗义,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撤就撤。
两人一起转身,然而下一秒,两人后背上都多了惊人的重量。
“晚晚!”
“阿宴!”
两位酒鬼异口同声:“你怎么才来!我可想死你了!”
林稚晚和池宴:“……”
逃跑计划,卒。
走不掉了。池宴嫌弃地扒拉掉曲思远的胳膊,拎着衣领给他扔回沙发上,语气不善:“你正常点儿。”
娄黛个子高,力气也大,林稚晚没办法像池宴那么解气,甩了两次没甩开,拖着她缓慢地挪动到沙发跟前。
池宴林稚晚还有陆方霓江珩,八只眼睛相对。
陆方霓:“你们感受到我们的无语了么?”
林稚晚疯狂点头、
“怎么了来的这么晚?”
林稚晚如实回答:“遇到叶清和了。”
“草,”陆方霓没忍住爆了粗口:“她又发疯了?”
算是发疯么?
似乎回国之后的每次相见,叶清和的话术也就是那么多,可今天,她的杀伤力大不如从前了。
林稚晚偷瞄了池宴一眼,他正在忙于制服曲思远的活动里抽不开身。
“今天还好。”林稚晚淡淡地给叶清和定了性:“左右不过是那些话,免疫了。”
“听说新盛现在的财务状况很差,”陆方霓说:“可能她也没几天好张扬了。”
对于林稚晚的遭遇,她无比心疼,可她说穿了不过是小明星,在资本面前如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只能盼望将报复降临在恶人自有天收。
林稚晚不敢信天信命,她信池宴,点了点头,说:“嗯,快了。”
眼看着这里的气氛即将变得沉重,江珩是那种很会缓和气氛的朋友,往林稚晚面前推来一个酒杯,修长的手指敲着茶几,问了声:“喝点儿什么?”
林稚晚说:“就啤酒吧。”
“喜乐?”
“行。”
旁边,娄黛没骨头似的再次攀上林稚晚的腰身,挣扎着喊道:“老雪花。”
林稚晚:“……”
娄黛:“三瓶。”
江珩提醒她:“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