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远拿给她的食物都太油,她是有些饿,可对着油腻的东西实在是咽不下两口。又觉得跟曲思远同处一个房间,她又不会说话,太尴尬。
“我……”林稚晚思考了会儿:“我想吃玉米。”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刻薄的笑声。
池宴站在圆桌那边儿,人群有说有笑,氛围愉悦。
他耳尖,听到了她的声音,还类似嘲讽地勾了下嘴角,下一秒,安米朝他举起啤酒。
池宴爽快地回应,捏着罐装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快速蠕动了两下,阳光下,林稚晚甚至能看到他修长脖颈上的一点细小绒毛。
刚刚的吵架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他现在看上去状态放松,还有精力嘲笑她。
根本不像她,短短一个小时里,心路走过了十万八千里。
林稚晚咬了下嘴唇,卷曲的睫毛急促地颤抖。
“这儿只有玉米粒,”早在林稚晚提出想法时,曲思远就开始找食物:“刚刚有人烤过,都糊了。”
他没敢说是池宴,怕提了表哥令林稚晚想起刚才的不愉快。
“没事,我们自己来吧。”
林稚晚收回目光,绕开圆桌,跟曲思远搞烧烤架。
里面的木炭烧得差不多,火势恹恹,马上要灭。
林稚晚拿钳子扒拉了两下,束手无策。
小仙女怎么可能会干活呢?
曲思远立马戴上手套,换了一箱炭过来,又撕了点儿纸巾进去,点火。
海上有风,曲思远说:“晚晚,你站过来点儿帮我拢风。”
林稚晚乖乖听话,站在风大的位置。
她头一次见人点火,好奇地低头看着炉内,“真能行么?”
“试试呗。”曲思远也刚好低头点火,俩人的脑袋差点儿碰上。
“嗯。”
从池宴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挨得特别特别近。
“咚”一声,他将酒杯撂在桌子上。
声音不大,没人在意。
炭火刚好烧了起来,林稚晚和曲思远一起抬起头。
“这玉米粒怎么烤?”曲思远说:“刚刚我见这儿有个锡纸盘来着,找不到了。”
“没事,”林稚晚说:“我用竹签串起来也行。”
曲思远不是池宴,没有一堆毛病也不挑刺,还跟她说:“我也帮忙吧?”
林稚晚点了点头,递他一副全新的一次性手套。
然后又闷闷地低头串玉米粒,不说话。
跟林稚晚在一起,就算是不说话,气氛也是很舒服的。
曲思远想套套近乎,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沉默。
串玉米粒的工作本来很无聊,可在她身边,看着她不慌不忙的,也就跟着静下心来。
“思远哥,过来喝酒呀?”安米喊他。
“哎。”曲思远应了声,过去拿了几瓶低度数的果酒,然后又折回去了。
“你干嘛啊?”安米问。
曲思远:“陪晚晚呗。”
总之就是不管酒多好喝多热闹,他都铁了心地陪林稚晚。
安米看傻了,总结了一句:“思远哥这属于坠入爱河了?”
池宴递给她的一记眼风。
又追着曲思远的身影,看到林稚晚那里。
她坐在矮脚椅上,一双白若凝脂的细腿优雅地靠拢,有点儿热,把披肩搭在了头上,露出一张奶白色的脸。
手里拿着小刷子,做实验似的调各种酱料,刷在玉米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