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入骨——阿禾几页
时间:2022-01-22 08:20:52

  她把对面那把椅子抽出,坐下问:“就这事?”
  谢浪仿佛已经进入了刷题模式,头都懒得抬,低声应了句,“嗯,这是大事。”
  林明朗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是两人做同桌也有段时间了,做题的时候旁边多个人也没觉得不舒服,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宿舍里挂着表,等时针转指到九的时候,林明朗实在撑不住的趴到了桌子上。
  谢浪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做题,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卷子轻轻折好放进兜里,起身走到对面抱起林明朗把她放到了床上。
  林明朗睡觉属于那种天雷都打不醒的类型,只要她入睡了,什么都好说,所以谢浪把她抱到床上后,她嘟囔了声,翻了个身又安静了下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起风了,贴着黄土地卷起一层沙,谢浪透过窗户看了眼,自言自语道:“以前怎么不觉得这地方这么荒凉?”
  出门前他又把林明朗的外套从挂钩摘了下来,盖在了被子外边。
  谢浪回到宿舍后,洗了把冷水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温度瞬间上升,像涂了了粉色的腮红。
  他觉得自己大概疯了,手上那柔软的触感挥之不去,他低下头又洗了两把,脸更红了。
  “艹”
  谢浪扯了毛巾胡乱的擦了把脸,回到穿上蒙着被子闭上眼睛。
  睡着前他想着,就不该手贱抱她,抱的时候没脸红也不知道现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第18章 嚣张十八点
  第二天六点,一声嘹亮的鸡鸣声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学校的门卫大爷是个老光棍,不用养孩子了,就养了几只鸡,圈在了宿舍楼后边那块空地,每天打鸣当个闹钟什么的,还是挺有用的。
  六点半,所有人都洗漱完毕来到了食堂,除了那两位千年睡神。
  从这方面看,王鸣有一点说的挺对的,谢浪和林明朗在某一方面还真的挺像的。
  比如:不拿老师的话当回事。
  比如:一睡着就跟闭关一样,谁都搞不醒。
  不过,林明朗这次早早的就醒了,被吓醒的。
  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在床上愣了会后,起床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笑不得。
  林明朗猜到了自己会做梦,但是没想到这个梦比鬼片更要命。
  在梦里她结婚了,不是作为新娘,而是作为新郎。
  这点还不够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新娘是谁。
  穿着大红秀禾服的谢浪,想象一下,可怕吗?
  虽然这是梦,但是林明朗清晰的记得,她掀开大红盖头后,谢大佬那张姹紫嫣红的脸和那双能嗖嗖嗖发冷箭的眼睛。
  看到那张脸后,她故作镇静的把盖头又盖了回去。
  谁知道下一秒,谢浪自己把盖头一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几秒,然后冷嗤一声:“可以,胆子不小。”
  ……
  胆子不小的林明朗立刻就被吓醒了,这个梦简直太惊悚了。
  ——
  林明朗洗漱完后,已经七点半了,她出了卫生间后把桌子上的卷子折叠起来,然后从床上拿起外套,准备去教室。
  但是她走了两步后,突然回头看了眼,学习桌另一边的椅子没有被推回去,凳子腿上还有一道浅浅的鞋印。
  她记得昨晚谢浪跟她一起写卷子了,所以他什么时候走的?
  少女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眉眼下垂又扫了一眼床,片刻后,她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
  林明朗出宿舍楼的时候,天空飘着雪花,地上也被铺了一片白,刺眼的白瞬间把她的困意又勾了出来。
  她半眯着眼找了下通往教室的道,找到后就闷头走着,一眼也没往别处多看。
  宿舍离教室不远,她走到教室的时候,还有五分钟上课。
  教室内不算安静,有几个人正扭着脖子拿着卷子低声讨论着,京老师面无表情的坐在讲台上,黑板上也写满了板书。
  林明朗心说,看来在这里上课时间就是个摆设。
  她走到教室门口打了声报告,京老师看了她一眼,又抬手看了眼手表,板着脸道:“进来。”
  林明朗坐到位置上后,肖遥把她的卷子丢给她,低声说:“第一张已经讲完了,你对对答案。”
  林明朗捏着卷子看了眼,问:“什么时候讲的?”
  肖遥“唔”了声,还没唔出来什么,就被林明朗打断了,“算了,不用说了。”
  ——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窗外的雪依旧在下着,有点没完没了的皮劲。
  教学区地上的红白色砖瓦原先还可以看到,现在已经被白雪完全覆盖了。
  走廊上依旧湿漉漉的,学生们踩出来的脚印还没消散。
  京老师临走前又扔给学生们两张卷子,面无表情地说:“决赛有两场考试,后天早上考第一场,下午第二场,成绩取两次成绩和的平均。这两天给你们发的卷子都是几所高校的数学教研组和竞赛组的老师们研究出来的,大家认真做,不会的来办公室找我。”
  “下节课我把昨晚留的卷子收个尾,希望大家的态度都端正些。”
  其他人头都没抬,拿到卷子后,那双手就跟不听使唤一样动的飞快。
  只有林明朗不轻不重的回了声:“好。”
  京老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说一大堆没人回应的状态,对于林明朗的积极回应倒显的有点不适应。
  具体表现在,他盯着林明朗看了会,才迈着步子离开。
  京老师前脚刚走,林明朗就隔着窗户看到了谢浪。
  他……可能刚睡醒,因为隔着这么远,林明朗都能看到谢浪眼底的戾气。
  林明朗一看他这样,心里就发虚。
  毕竟梦中的谢浪让她印象深刻。
  谢浪来到教室后,那种扑面而来的冷意显的更明显了,虽然两人的座位中间隔着条走道,但林明朗依旧在他坐下的瞬间,往旁边挪了挪凳子。
  凳子摩擦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惹的谢浪侧了下头。
  他说了声“早”
  林明朗硬着脖颈扭动了下身子,同样回了声:“早”
  谢浪没发现她的异常,把桌子往她这边挪了挪,看着黑板问:“卷子讲了?”
  林明朗:“嗯。”
  谢浪:“卷子借我看看。”
  林明朗:“诺。”
  过了会,谢浪不发一言的把手伸了过来,说:“另一张。”
  林明朗盯着他的指甲盖说:“还没讲。”
  谢浪把手抽回去的时候哦揉了下头:“啧”
  他似乎烦躁极了,也困极了。
  ——
  二中的学生从进来的第一天就没有歇过,吃饭的时候都是带着卷子和笔去的。
  现在也不知是外边的雪太新奇,还是谢浪和林明朗的互动吸引了他们,总之,他们放下笔了,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四面八方。
  俗话说:“有学生的地方,就少不了瓜吃。”
  没过多久,教室后边就有几个女生聚堆儿。
  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姑娘是她们中间最活跃的,她悄悄的指了指林明朗说:“那个就是一中新转来的吧?”
  长直发的姑娘回道:“对,听说上次一中月考她考年级第一!”
  大红色感叹道:“长的也好漂亮啊,刚来的时候,我以为她跟徐野谈恋爱呢。但是,才知道他俩是兄妹。”
  “不过,我也没听说徐野有妹妹啊。”
  长直发:“又没说是亲的,林明朗不也刚转过来吗?”
  这时,穿大红色衣服的姑娘见谢浪动作熟练的从林明朗桌子上拿了胶带,突然说:“我咋觉得谢浪和那个新生关系很好呢?”
  长直发也看了眼,然后点了点头说:“确实,谢浪可是一中的高岭之花,什么时候见他跟女生说过这么多话。”
  大红色:“或许人家现在想谈恋爱了也说不定。”
  ——
 
 
第二节 课上课后,京老师没进班。
  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手里摊着一张纸,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长达三分钟,像个穿了衣服的思考者。
  没一会,思考者开口了,“穿着黑外套,黑裤子,蓝色运动鞋,而且还长的特别漂亮的男同学,请出来一下。”
  话音落下,除了谢浪和林明朗,所有人都看了下自己的穿着,然后松了口气。
  每个人都在庆幸,幸亏不是我。
  只有谢浪,在听完这话后,嘴唇抿的紧紧的,绷成了一条直线,周围泛着的冷意,比外面那场雪来的更凶猛。
  就这样,他在十几位学生的注视下站了起来,语气低沉,满脸不耐“什么事?”
  各位同学:“……???”
  卧槽!这么刚?
  京老师应该见惯了这种刺头学霸,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早上睡到八点半,然后被宿管阿姨拿着扫帚轰出去的,是你?”
  “是”
  谢浪虽说面色不好,但是给人的感觉依旧是懒散的,连说话的语气都拖着调子。
  京老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收了纸条,背着手说:“现在是关键时刻,我就先不罚你了,等考完回去写份检讨让郎勇寄给我。”
  谢浪闷声应了声,就坐下了。
  这节课,谢浪低着头一声不吭,那张脸被窗外的白雪衬的十分憔悴,像极了彻夜不眠的人。
  下课的时候,林明朗突然问:“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
  谢浪:“你睡着以后。”
  林明朗:“我自己走到床上睡的?”
  谢浪拨了下她铅笔盒上的兔子耳朵,不以为然的说:“不然?我抱你?”
  林明朗半信不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说话了。
  谢浪见她开始做卷子后,他微微松了口气。
  昨晚从林明朗那回来后,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三点还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个梦。
  然后顶着困意,满脸寒气的从床上起来冲了个澡。
  再然后他就被砸门声吵醒了。
  睁眼便看到白的晃眼的光从窗户跳到了他的脸上,他用手挡着眼看了下墙上的表。
  八点半。
  哐!哐!哐!
  门外的人脾气似乎十分火爆,边拍门边喊:“哪个兔崽子这么晚了还不起床!起来学习去!太阳都照屁股蛋子了!”
  谢浪眉头紧皱,坐在床边掐了下鼻根,清醒的差不多了才拖着鞋去开了门。
  然后……他就被宿管阿姨拿着扫把轰了出去。
  ------题外话------
  ……
  最近不太行
 
 
第19章 嚣张十九点
  早上被宿管阿姨撵出来的谢浪冷着脸,散发了一天的冷气。
  傍晚的时候,许星光背着包面色凝重的和谢浪说了点什么,然后两人一起出去了,直到下午的课程结束也没见他们回来。
  奇怪的是,对于学生的无故缺席京老师没说什么。
  太阳完全落山后,林明朗终于放下了笔,扭动了下脖子,站起身甩了甩手。
  教室内空荡荡的,前门大开,冷风吹起第一排桌子上的卷子,哗啦哗啦的。下课时间早就过了,肖遥给她留了个纸条说,她肚子有些疼,就不等她了。
  她写了一下午,现在手腕泛酸,手指发麻,身体疲惫极了,但好歹心情不错,没有多想,没有莫名其妙的烦躁。
  这所学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人的时候,安静的有些过分,在这里竟然还能听到门卫大爷那几只鸡叫。
  林明朗莫名的从这种环境中找到了感觉,于是又坐了回去,拿起笔把最后那套卷子写完,又把错题集从头到尾看了遍,划掉了一些已经掌握的题型。
  直到所有的事情她都做到了极致,已经无事可做的时候,她才从高度集中的状态里抽出,瞬间回到那种兴致缺缺,冷厌厌的模样。
  她离开教室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外边还零星飘着雪,落在脸上的时候瞬间化成一片湿痕,凉凉的,没有那么冷。
  这所学校很小,容纳的人也不多,碰巧这两天又是周六日,所以现在整个校园里只有参加竞赛的十几个学生和几个老师,对了,还有门卫大爷和他那群鸡。
  但还是很空旷,操场上亮着一盏白炽灯,堪堪照亮了那唯一一个蓝色的篮球架,孤零零的一个。
  这种阴森又带着些恐怖色彩的环境,林明朗能闭着眼睛在脑子里复刻的分毫不差,毕竟越恐惧的东西人类对此的记忆越深刻。
  通往宿舍的路本来很宽,但是所有人都在为竞赛做准备,没有人扫雪,于是就靠着十几人的脚生生踏出了一条路,道儿很窄,脚印错乱,没有被踩实,不算滑,踩在上面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尽管不算滑,林明朗也在那条不见一个人的道上伴着似有若无的鸡屎味嘎吱了半个小时。
  跨进宿舍楼的那一刻,林明朗笑了声,回头看了眼操场上的篮球框感叹道,人真是一个适应能力强大的物种,刚来的时候她对这个地方抗拒的程度,全都刻在脸上了。
  现在只不过过了两天,她就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抗拒或者害怕这个地方了。
  ——
  宿舍楼道的灯是手控的,有一个总开关在宿管阿姨那,一般都是十点半熄灯的,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灯提前半小时熄了。
  整个楼道黑乎乎一片,一丝亮光都没有,林明朗在黑暗中站了两分钟,再次睁开眼后眼前依旧一片黑。
  “服了。”林明朗无奈道。
  夜盲症这种玛丽苏文女主的标配,她为什么也有。
  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反正睁着眼也看不到,还不如闭上,可以省点劲,听觉还更灵敏一点,然后她往边挪了挪,扶着墙数着步子开始往最里头的宿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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