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鹊巧妙躲过,叹了口气拿出钱包,感叹道:“蝉儿小时候多可爱啊,现在真是不听话,来”
惊鹊女王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笑着看着他说:“买个早餐,剩下的都是你的。”
王鸣不是贪财之人,绝对不是!但是白给的钱谁不要谁是傻子!为什么不要!
于是,前一秒还说要帮谢浪蒙面揍人的蝉儿,下一秒就领着她姐的圣旨屁颠屁颠的去买早餐了。
这边,谢浪见王惊鹊来了后,喊了声鹊姐,随后又继续靠在床边翻手机,完全没有开口让人帮忙的意思。
直到王鸣被打发走了后,他才把手机收起来,看着那个正沉浸在绘画中的王惊鹊说:“鹊姐,帮个忙。”
王惊鹊进了房间后,就把腿放到书桌上,然后把书桌角落蒙尘的马克笔拽出来,挑着自己喜爱的颜色的马克笔在腿上的石膏板上涂涂画画。
“说吧,什么忙”王惊鹊一心二用,边画边问。
“帮我约个女生出来。”谢浪转着手机说。
王惊鹊感觉这事真的不值得她出手,但是谢浪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清冷样,从没让人帮过忙,一想到这吧,她有点惋惜的说:“就约出来?不需要我再动动手什么的?”
谢浪打了个哈欠,捂着嘴说:“不动手,先约出来再说。”
“呦呵”王惊鹊听谢浪这么说,觉得新鲜极了:“浪仔你跟那女生有仇?”
“嗯,她欺负我媳妇儿了。”谢浪觉得又困了,他捏了捏鼻根,恹恹的回着。
“嗯?你都有媳妇儿了?”王惊鹊意外的回头看了眼谢浪,眼里闪过笑意:“什么时候让姐见见那姑娘。”
“以后吧。”谢浪淡淡的说,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行,那这事姐包了。”王惊鹊利索的从书架上抽出个本:“来说吧,哪个学校哪个班,还有姓名年龄,我记一下,还有约出来的意思是好好的请出来还是让她哭着出来?”
“鹊姐,你办事都这么猛?”谢浪靠在床边,看着王惊鹊的架势,心里开始同情王鸣了,他姐确实猛,不仅猛还挺虎。
王惊鹊欣赏着自己画的小猫,随意的说:“这不她欺负你媳妇儿了吗?我也没见过你媳妇儿,这次就当送她的礼物了,好好替她出口气。”
“行”谢浪说完事了,走的时候对她说:“信息发你手机上了,谢了姐。”
“不谢,走好啊,不送了。”惊鹊头都不抬的挥挥手,最后还加了句:“碰到蝉儿了,赶紧让他回来,他姐快饿死了!”
谢浪:“嗯。”
其实这个事谢浪自己就可以办了,一个什么莫须有的名义,约出来然后揍一顿。
谢浪也不是在乎名声的人,他自己还散布过自己打女人的谣言呢,但是吧,揍一顿对徐美美来说,远远还不够。
她以前在京都怎么对林明朗的,谢浪也怎么还给她。
肉体的折磨远没有精神折磨来的深刻。
谢浪给王惊鹊发短信说下周二晚上六点,把徐美美带到杨阔的修车厂门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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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这边,坤子在给谢浪连发了十几天短信后终于崩溃了。
太他妈难搞了,他本以为每天给谢浪来一段短信报备一下林明朗的状态就行了,谁知道谢浪还他妈附带提问的。
林明朗今天哭了几次?饭吃了多少?发了几次呆?
各位瞅瞅,这些问题是人问出来的问题吗?他是林明朗身上的挂件吗?还可以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的?
所以,坤子一大早就敲开了林明朗的房门,十分粗鲁的把窗帘拉开后,对着床上那缩成一团的人说:“林明朗你管不管!”
“给我把窗帘拉上,然后滚。”林明朗的语气完全没了当时在森市的绵软,语气凶的让坤子后背发凉。
“你他妈怎么这样跟我说话?”坤子掀开她的被子,十分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个说话软软糯糯的林明朗哪去了!”
林明朗眼都不睁的把被子从他手里抢回来,没好气的说:“死了。”
“你好了?”坤子有点懵,他尽心尽力的报备信息报了这么多天,这姑娘怎么自己就悄摸摸的好了?
“你能不能别用你那个破锣嗓子一大早的在我耳边逼逼叨叨的,我现在特想把你的头拧下来给罐头当球踢。”
坤子:“我他妈??”
他听林明朗这么说,突然来劲了:“来来来!你起来拧一个。”
坤子还就不信了,这姑娘他妈的偷偷喝了圣水?这情绪这欠揍劲儿你说她是抑郁症?
谁信?
“傅坤羽,你今天成心的?”林明朗被他吵得睡不着了,便躺在床上摊着,骂的朗朗上口:“我好不容易凌晨睡着了,你这狗比玩意七点就给我弄醒了。”
坤子在床边跪着,看着她的眼睛,良久,他来了句:“再骂一句。”
说真的,林明朗要真的病情减轻了,坤子被骂一整天都行。
“妮子,你真的很神奇啊,我前两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没现在这么咋呼。”坤子好奇的戳了下她的脸:“你怎么做到的?”
“唔”林明朗拍掉他的手,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脸说:“可能柳医生的方法奏效了。”
“什么方法?”
林明朗平静的说:“和我爸妈好好谈一下。”
“你见他们了?”坤子问。
林明朗:“嗯,治疗效果不错。”
坤子瘫坐在地上,想了下林明朗刚刚的精神劲,看着窗外的阳光说:“那挺好。”
前两天,林雅和林牧来了,柳医生建议林明朗和他们谈一谈,林明朗同意了。
那天林明朗坐在他们俩对面,安安静静的听他们说了很多,说着他们婚姻的不幸,他们自己的考虑,他们迫切想追求自己人生的心,最后他们道歉了。
其实也不算道歉,他们就是后悔了。
林明朗也不知道他们时后悔当初同意父辈们给的这桩婚姻,还是后悔当初没多爱自己。
然而不论是哪种,林明朗在心中都默认成了第一种。
给自己一个可以明目张胆开心起来的理由,可以帮助她健康起来。
所以,这两天林明朗已经不怎么哭了,每天想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有的时候还会带着罐头去散散步,晚上虽然还是睡不好,但至少可以不依靠安眠药入眠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坤子说完后,安静了会,因为林明朗病情的好转太突然了,他得缓一缓。
等他缓的差不多了,突然又咋咋呼呼的拍了下床:“我说我忘了什么!你能不能给你对象打个电话?”
“他奶奶的,你再不给他打,我就被他折磨疯了!”
林明朗在坤子发呆那会已经适应了光亮,睡意酝酿的已经差不多了,就差那临门一脚了。
不幸的是,这一脚成功被坤子拦下。
然后,林明朗本来想把他扔出去的,但是她懒得动,于是她嘴上怼了他一句后,又认认真真的把坤子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其实,给谢浪打电话这个事,在林明朗刚回京都的时候,根本没把这事放在自己的计划里。
因为那段时间她状态十分不好,情绪像是被女巫施了魔咒,黑暗的不行。
但是自从见了林牧他们,林明朗发现自己有所好转的后,开始有那么一丢丢后悔了。
一开始的不联系是故意的,最近这几天还不联系是她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怎么想,她那段时间对谢浪太绝对了,她以为的对谢浪好也并不是真的好。
坤子在她跟前挥了挥手,故意大声的喊:“哎!妮子!支棱起来啊,你现在病情有所好转了,你还不联系他,等着他给你来个一支红杏出墙来?”
“我还没完全好。”林明朗却翻了个身说。
这时候,坤子手机响了,他这边还有事,必须得走,临走前他狠狠的拍了下林明朗的背:“别在这放屁了,反正我今天不给他发短信了,到时候着急的是他,我看谁心疼!”
林明朗在床上又滚了两圈,然后起床,她决定如果三天后,她每晚都能安然入睡,她就给谢浪打电话!
—
周一的早晨,谢浪起了个大早,临去学校前,他找不到刚买的那套物理题了,在书桌上翻腾了许久后,最后在书桌和墙的缝隙间找到的,一同找到的还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谢浪收。是林明朗的字迹。
谢浪坐在书桌前,利落的拆了信,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找点林明朗的气息。
因为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抱过林明朗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没有提分手,没有谈未来,只说让谢浪开开心心的。
就好像,林明朗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捧着一束向日葵自信满满的走向谢浪,言笑晏晏的说,谢浪,我回来了。
“艹”谢浪捂着眼睛愤懑的骂了声。
他看着那张信纸,觉得自己太他妈的委屈了,他是真的对林明朗束手无策了,隔着十万八千里,现在都他妈能用一张信纸把他搞崩溃。
于是,他借着这个委屈劲,一鼓作气的拨了林明朗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只是那头没有声音。
那头没声音,是因为林明朗心态崩了,她没想到谢浪会毫无预兆的来电话,这她才刚下定决心要在三天后才试着给他打电话,但是,这电话下一秒就来了。
这是不是就有点搞她的意思?
良久后,还是谢浪先打破寂静。
他吸了下鼻头,带着些委屈的问:“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林明朗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说了个我字后,话就断了。
第56章 嚣张五十六点
以前,谢浪和林明朗在一起的时候话总是不多,因为林明朗总能找到奇怪又搞笑的话头。
但此刻,林明朗不找话题了,谢浪这半个月的思念像是在快要释放的间隙,突然被人捏住了闸口,憋在那一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受极了。
过了会,还是谢浪打破了这个僵局。
他捏着信纸,收了语气里的委屈,颓然的说:“林明朗,其实我生了半个月的气了。”
“但是你没哄我,所以我就自己好了。”
林明朗还是没有说话,谢浪烦躁的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结果因为太急被呛着了。
“谢浪,别抽烟了。”
坤子走的时候手贱的给她把窗户都打开了,现在小风吹的林明朗有点冷,所以她说话的时候吸了下鼻头。
谢浪听到了她的鼻音,低骂一声:“艹,林明朗你他妈又哭了?”
“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谢浪说着说着开始懊恼:“我他妈跟你生什么气,我当初就不该放你回去,哭的时候连个抱你的人都没有。”
谢浪的语气很凶,林明朗却觉得有点懵,她没哭啊,已经有几天没哭过了。
“谢浪,我已经在减药了。”她打断谢浪的唠叨,淡淡的说:“我最近其实没有经常哭了,前两天我见了我父母,跟他们沟通了许久,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
“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
说到这林明朗突然顿住了,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
谢浪皱着眉把手里的烟掐了,疑惑的问:“你怎么?”
她降低了音调,说的极快:“我理亏。”
空气安静了几秒,然后谢浪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反问:“还理亏?你有理吗?”
“林明朗,你想想你当初走的时候都用的什么狗屁理由?”
谢浪像是找到了那个宣泄口,把开始数落林明朗,但是谢浪数落人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就连语气都是懒懒的:“就连情人节你送我安全帽的时候,那番说辞都比在医院的时候说的那些理由靠谱。”
“怕拖累我?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垃圾?”
“你临走前我都那么求你了,你还他妈不留下,现在知道理亏了?”
“林明朗,我告诉你,这件事从头到尾你做的都没有在理过!”
“你他妈不仅人走了,你还把狗都带走了,有你这么绝的人吗!”谢浪把这半个月受的委屈通通说了出来,真的,他长这么大还没人让他这么委屈过。
末了,谢浪又安慰自己说:“但是,谁让哥哥大度,反正我这辈子也喜欢不上别人了,就惯着你呗。”
“惯得你脾气大的不行,我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不是还有你吗?”林明朗坐在床边,嘴角上扬,晃悠着腿说。
谢浪傲娇极了,懒洋洋的说:“我?我不好哄的,等你自己回来给我道歉了,表现好的话,我再考虑考虑还要不要你。”
林明朗听他这种委屈巴巴的语气,笑了,她又问:“那如果我的病好不了呢?”
“不会的。”谢浪回答的毫不迟疑,语气笃定:“你那么喜欢我,怎么舍得不好?”
“也是。”林明朗点点头,她确实很喜欢谢浪,所以在京都的每一天她都在努力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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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朗,今天的天气很明朗,我的心情也挺明朗的,所以”谢浪起身把窗户打开,摸着巷子里的那只流浪猫的肚子,愉悦的说:“谢浪是明朗的。”
谢浪的最后一句话把林明朗成功点燃,她故意的咳嗽了声,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那封信你看到了?”
“唔,你的第三次告白我刚看完。”谢浪颇为满意的说。
林明朗:“什么玩意,三次告白?我什么时候给你告白过三次?”
“想不起来了?”谢浪问完后,从书架上拿出小碗倒满猫粮,放在了流浪猫面前,然后,从床头柜里翻出耳机带上后,背着书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