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想问我什么意思,那我可以告诉你,祁薄说,你自己看着办。”
欧阳陌扯唇一笑,眼里全是讥讽。她将纸张捏在手里,举起来,在阿宽的面前晃了晃,冷冷的说:“知道真相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难道他是想让我去大闹他的婚礼?”
“我个人的话,是不希望你去闹。但是祁薄,我不知道。”是的,阿宽不知道。因为这份资料到手时,他有想过不交上去。
可是,祁薄打电话来时,很显然他早就知道是谁。
既然这样还要自己去弄一份铁证出来给欧阳陌,他觉得很多余。
也问过他,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在电话那头沉默,最后阿宽没有等到结果,他就挂断了。
也许,祁薄是希望她去闹自己的婚礼的。
只是,这个女人会去吗?
阿宽宁静的眼睛,看着欧阳陌。
欧阳陌的脸色很冷,唇角却有笑意。“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明天的婚礼我会去,等着你。”说完,阿宽转头就走。
欧阳陌走到扶手旁,朝楼下的陈妈叫了声。小玉却伸出头来,欧阳陌也无所谓,对她说:“送客。”
阿宽走后,欧阳陌将剩下的两张也看了。
看得她混身冒冷汗,还有点发抖。
……
此时张家。
张扬川手里夹着烟,来回的走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着个头,烟都烧到了尽头,却一口没吸。坐在沙发里的张夫人按了按额头,有点烦心的说:“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我高血压都要犯了。”
闻言,张扬川停下脚步,扭过头来。是一个阴鸷的眼神,他气愤的抬起手,指着沙发里的妻子,说:“这么大的事,你们母女擅作主张,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你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神鬼不知。简直愚不可及。”
张夫人脸色有点难看。“可是娇娇怀孕了,正好,假借这个孩子嫁给祁薄,不是歪打正着吗?”
张扬川冷笑一声:“祁薄是什么人,你们与虎谋皮,还沾沾自喜,怎么蠢成这样?”
被丈夫大骂,张夫人坐沙发里站了起来。“那我们怎么办?要是让祁家知道娇娇在外面跟别人男人酒后怀孕,他们还要娇娇吗?”只是更是不愿意娶她。
这点张夫人自有自己的考虑。
张扬川听了妻子冠冕堂皇的说词,脸色更冷了。“那杨招谦怎么办?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真是个迷,那么不一点会解开。可是,知道孩子父亲是杨招谦的人应该不止我们吧。”
不是,不止他们。
张夫人沉默了,别开头去。
张扬川就知道会这样。狠狠的将手中的烟头,砸到妻子的脸上。
张夫人被烫了一下,像只受惊的猫跳了起来。“你干什么?”她不可置信的怒瞪丈夫。
张扬川比她更狠。“你说我干什么?现在他们的婚事满城风雨,如果有一天这个丑闻被爆出来,我们张家就完了。”
“我不管,那是我的女儿,我只顾她。”
听了妻子的混账话。气得张扬川挥手就是一个耳光,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打妻子,下手也是解狠的使了用力。
张夫人也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不躲不避,梗着脖子迎他的耳光。
谁知,这一耳光,在半途被劫。
“你们在干什么?”
张扬川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阻止自己。不可置信的扭头看过去,冷着眼睛,狠狠的说:“放手。”
“爸——”从他们开始吵,张天娇就站在门口。只是没有走过来,要不是父亲突然出手,也会当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毕竟父母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大吵大闹。
从小到大,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谁知,母亲那句只为自己的话触动了她。
所以,她上前来阻止了父亲。“不要找我妈,这事是我的自己的问题。如果,真有一天被爆光出来,那时我已经是祁薄的妻子。夫妻同根,我丢脸就是他丢脸。丢这么大个人,我想,他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张天娇这翻话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偷人,她丢人了,自己不也一样丢人。
张扬川压怒气,甩开张天娇的手。“说的简单,那离婚收场,这个结果会好看?”
这个结果张天娇不在乎,她只要祁薄妻子的头衔。只要能做一天他的妻子,能与他同床共枕一次,她都足够了。
所以,如果有一天不幸真的被爆光,她也无怨无悔。
看着女儿一脸坦然的模样,张扬川是什么人,眼睛毒辣得狠,瞬间明白过来。“你的心有多贪,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只是想做他的太太,时间长短无所谓,可是,当你真的成为了他的太太,你会真的不在乎长短吗?”
父亲的问话,让张天娇一愣,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她现在只想嫁给祁薄,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一旁的张夫人冷笑:“只要能成为他的太太,就永远是他的太太。”
就像自己,丈夫在外面有再多的女人,她都无所谓。她是正宫,她的孩子才是明正言顺的张家子孙。张扬川在外面生再多的野种,那也只是野种。
张扬川脸色有点难看的瞪着自己的妻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转扭头离开。
“娇娇,你也去睡。五点多要起床,画妆师会过来给你画妆,还有造型师。你明天会很忙,早点休息,听话。”张夫人让张天娇上楼。
张天娇点了点头,明天她就是祁薄的妻子,谁也拦不住她走向祁薄的脚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喜之日
回到房里,欧阳陌用手机编了一组信息发了出去。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那边发来一个邮箱。
欧阳陌打开笔记本电脑,迅速的登陆邮箱,将文件进行拍照,然后上传,再发到刚才收到的邮箱中。当邮件发送成功后,她却对着电脑久久不言。
明天就是祁薄的婚礼,通过这封发出去的邮件,最后会变成什么?
变成一个盛大的闹剧?
谁知道呢?
欧阳陌才不在乎。
她只是想不通,沈小燕是做了什么,让人痛下杀手。
……
祁薄与张氏独女的婚礼于8月25日在S市第一教堂举行。
早晨从五点开始由西南路到兴业路,再绕行建达路全程封路,每个路口设专人把守,排场惊动两岸三地。听闻为了一睹婚礼盛况,有些人愿穷其一生,也要爬进去。
晨间新闻播的第一条就是今天路况及礼车阵势。
电视上的主持,以此展开话题,大谈特谈。活像结婚的就是他儿子。
此时,S市两大旺族天还没有亮,就开始张罗准备。
临山的别墅里。
欧阳陌的房门第N次被敲响时,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一副生无可念的瞪着天花板。敲门的声音,还徘徊在耳边,时不时伴随着陈妈的声音。
“祁先生?祁先生?”
她是老糊涂了吗?
记性不好,不是喜欢看电视,电视里没有告诉她,今天是祁薄的大喜之日吗?
跑来这里敲什么敲。
欧阳陌有些烦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一头本就乱糟糟的头抓得更乱。透窗而来的阳光明媚耀眼,将她整个笼罩其中,美得不可思议。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被她此时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美惊艳得心生摇曳,那股克制在心底深处的念头疯长的滋生着,膨胀着,直冲头顶。
等祁薄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坐起来的欧阳陌掀翻在床上。
人也欺身压在上面。
欧阳陌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人压住了。
她楞楞的望着在眼前放大的脸,英俊帅气,迷人……
如果不是喘不上气来,她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个今天做新郎官的男人,这个时间怎么还在自己的床上?难道自己记错了日子,其实他是明天结婚?
“你……”
祁薄挑唇一笑,眼里的光华迷人万千。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住她。
轻浅的,温柔的,一切美好的。
起初呆愣的,到最后沉迷的。欧阳陌本能的闭上眼睛,不去管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上,也不去管自己是否蓬头垢面没有刷牙。
窗外的阳光照在床上。
俩人忘我的吻着。
透窗的风吹动鹅黄色的飘纱,一下一下,像赋予生命般展翅翻飞,好像随时要挣脱束缚,去到远方。
远处有巨大的浪拍击着礁石,传来阵阵惊心动魄的声音。
祁薄放开她,撑起双手,将她围在胸口。
看着她缓缓睁开的眼睛,迷蒙,像西湖的烟雨让人看不透,又着迷。被吻得红润的唇,舍不得的又亲了亲。“喜欢吗?”
欧阳陌脸一红,抿着唇,眼睛含笑望着他。“你昨晚不是去找张天娇了?”如果她没有记错,俩人分开时,他是说去找谁的。
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薄抬腕一看,说:“回来了快三个小时。”
“现在几点?”欧阳陌有点吃惊的问。
“现在七点差……嗯,8分,不是,7分。”他说得漫不经心,她却听得蹙起了眉头。“你不是今天结婚?”
祁薄不怀好意的压了压她。“你可以不让我去。”欧阳陌被他撩拨得脸红透了,她不是傻瓜,那坚硬的东西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
“真的?”她的眼睛亮晶的。
他一笑。“你可以试试。”
“那算了。”别人不知道,欧阳陌可是很清楚的。他在床上生龙活虎,战斗力持久,不是一般人能够挑战的。只怕,最后自己怎么在床上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欧阳陌大惊失色,一把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一双瞪圆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我都说了不试的。”
“可我想试。”说着,手挣脱她,又开始大胆撩拨她。
欧阳陌实在无法,用双手捉住他。“陈妈还在敲门,你再不出去,她要破门而入了。”
“她敢?”说着,祁薄俯身来吻她。
这个早上,他试了。
她如自己所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去的。
……
盛大的婚礼在第一教堂如约而至。
霍璇一早就穿带整齐的周旋在宾客之间,脸都快笑僵了。趁着空隙,找到祁谦益。祁谦益见她走来,也本能向她靠拢。
俩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一个人少的位置,霍璇四处看了一眼,才低声问:“来了吗?”
“没有。”祁谦益也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