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了吗?”祁薄问的是秦默。
因为他刚才让秦默报案了。
谁知秦默脸色一白,只顾着发愣跟解惑,忘记报案了。
看他的脸色祁薄瞬间明白了,当下问:“有记者吗?”问完,他闭嘴了。
连案都没有报,怎么可能通知忘记。
“我通知了。”说话的是欧阳陌。她刚才去前台时,随手发了一条信息柳皓。沈小燕的事,就是柳皓找的和,与其这时她到处找记者,不如记用上柳皓的资源。
祁薄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欧阳陌浅浅一笑。
翟院长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祁先生,您看这事能不能私下了了。”说着,他让跟在身后的医生赶紧去看手术台上的余九九。
不知何时,秦默早跑到余九九的身边去了。
余九九躺在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进来的人细数,不下十人,这么大的噪音,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认知,让欧阳陌脚低发寒,身体失重。
还好身边有祁薄,及时的抱住她。“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
躺在手术台上的余九九生死不明啊。
前去查看的医生松了口气,说:“没有手术。”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九九没事了,她惊喜的看向祁薄。“谢谢。”如果不是阿宽的电话及时,余九九就完了。
翟院长说:“那赶紧的,做检查。”
跟在他身后的其他医生一拥而上,全部冲过去。
“我们出去说。”翟院长走到秦默的身边,将他拉了起来。“他们全是院里的专家,很权威。我们在外面等,不要影响他们救人。”
秦默从床边让开来,还不舍的看了眼躺着一动不动的余九九。
刚才他已经她已经死了,颤着手探了她的鼻息,有气。
想来,是麻药的作用。
“好,我们出去说。”
站在旁边的祁薄揽着欧阳陌也朝抢救室外走去。
在抢救室外,翟院长说:“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这一时半会肯定也完不了。”
谁知,秦默看了眼亮着灯的抢救室,摇了摇头。
她没有出来,他哪儿也不去。
翟院长推了推眼镜,又擦了头上的汗。里面躺着的人没有出事,松了口气。看了眼祁薄,见他正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一时心里一震。
“祁先生……”
“可以找到抢救余九九的医生吗?”
“祁先生的意思?”翟院长试探的问:“想怎么处理?”
祁薄唇一挑,神色难明的说:“依法处理。”
“这……”翟院长面有难色。
医院里出了这样的事,他身为院长难辞其咎。翟院长转头去看秦默,希望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谁知,秦默比祁薄的脸色更难看。
“找是不能找到。”推了推眼镜,翟院长说:“我现在就去安排。”
祁薄没有拒绝。
一直沉默的欧阳陌却说:“一会儿有记者过来,院长抽个时间做个采访。”
随着她的话,一脸生无可恋的翟院长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望着欧阳陌。欧阳陌对他点了个头,微微一笑。翟院长感激涕零的朝她道谢,然后转身离去。
“你在椅子上坐下,我去打个电话。”祁薄将欧阳陌安排在椅子。
谁知,欧阳陌坐下,又站了起来。
一双美眸直直的看着他。
看得祁薄叹了口气,说:“想问就问吧。”
“你都做了什么?”
“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在刚才停车的时间,让阿宽安排人监听了葛天明的手机。你知道的,我一直让阿宽跟着葛天明,在我们来医院的时候,他的人其实就在医院里某个角落里。”
祁薄边说,边停了下来。
因为欧阳陌吃惊的表情很冷。
他有点不敢再接着说了下去。
欧阳陌眯起了眼睛,问:“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有压力。”
这是她父亲的事,怎么会是她的压力呢?
说难听点,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刚才说他坐牢是跟葛天明有关,是的,就算有关,跟父亲不是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可是你明知道……”说到这时,她止口了。
医院的地方不比家里,可以口无遮拦。
祁薄都能在葛天明的身边安个人,谁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有没有葛天明的人呢?
祁薄有些无奈,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你们不分彼此。”我们不应该是一体的吗?看着她着急上火,他心里又甜,又懊恼。
“不要将我排挤在你的世界里。”
欧阳陌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要做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葛天明是什么人,一着不慎,可能身败名裂。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我自有分寸,不用担心。”拍了拍她的背,祁薄松开了她。
现在不是彼安慰的时候,余九九还有抢救室里,生死未卜。门外的秦默一脸忧心,坐立难安。
他将欧阳陌按在椅子,这才走到角落的位置去打电话。
“阿宽?”
“我正在等你的电话。”
“什么情况了?”
电话那头,阿宽沉吟了一会儿。
祁薄也不急,耐心的等着。
“葛天明很生气,从医院跑出去的人,我已经跟上了。所以……”
“我明白。”不等他说完,祁薄就打断了他。“这只狐狸应该已经发觉,这件事落在我们手里是个大把柄。你跟踪逃跑的医护人员,是正确的。”
如果,将他们逮到,那么将成为指证葛天明的证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病危通知
谁知,就在这时祁薄从电话里到传来一声巨响。
震得他耳朵嗡嗡的响。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他将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上,厉声道:“喂?喂?喂?”一点声音都没有。
拿开一看,原来断线了。
祁薄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将电话再次拔过去。
却是关机。
阿宽在跟踪医护人员,就应该是在开车,开车开断线了,还关机?
他有点不敢想下去。
拔了方凯的电话:“找到阿宽车子定位,在哪儿?”
此时正在公司上班的方凯闻言,立马关掉了桌面上的文档。点开一个特别的快捷键,这是一个类似地图的东西。
他在最上头输入阿宽车辆的编号,桌面上的图快速转移,缩小放大。
当位置显示时,他吃了一惊,说:“车辆在报警,出事了。”图片中,阿宽的定位一直在发出信号闪烁。
电话这头,祁薄狠狠扯了把头,咬牙切齿的说:“快点赶过去。”
MD,葛天明。
挂断电话,他来回的走动了数次,烦躁的异常明显。
坐在椅子里的欧阳陌一直看着他,见他此时这般模样,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是不是葛天明怎么了?”不然,她想不出其他能让祁薄气成这样的人。
祁薄目露凶光,看向欧阳陌:“阿宽出车祸了。”生死不明。
“什么?”她眉头一蹙,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葛天明发现他了?”
如果不是的,怎么会突然车祸?
这个猜测祁薄也做过,他也不知道,这是葛天明做的,还是真的就是个意外。如果只是个意外,那么阿宽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如果是葛天明做的,那么他一做就会要了他的命。
欧阳陌跟阿宽有过几面之缘,这个对祁薄唯命是从的男人,是祁薄真真的朋友。男人不比女人,伤心了可以哭可以任性。
他们失去了朋友,难过发泄的方式是暴力跟冷暴力。
“现在怎么办?”里面躺着余九九,现在又来个阿宽。最近是怎么了,她实在想不明白。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的跟着来。
“等。”
是的,现在是等。
等方凯传来的消息。
等余九九平安的从里面推出来。
秦默也感觉到了祁薄这边的不对,走了过来。“也许我可以做些什么。”他主动说。
祁薄朝他看来。“如果能得秦总相助,如虎添翼。”
“祁总言重了。”如果不是他冷静,如果不是他理智,现在他都不知道余九九会怎么样。比起祁薄来,他觉得自己太普通了。
“祁薄是想要搬倒葛天明,那么可能性有点低。借助这次九九的事,胜算也许有,但并不容易。”
秦默说的这些祁薄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是这样,他早将葛天明拉下台了。
“我们要险中求稳。”
“祁总有什么高见?”听了他的话,秦默突然意识到。一个想要跟市长做对的商人,没有必胜的把握,应该也不会有这样一句心得。
他愿闻其详。
祁薄说:“高见没有,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工作。收集了些证据,这些证据我也做过分析与排查。”说着,他目光很深的看着秦默。
秦默敛下眸子,说:“是不是发现很多事都是我做的,无从下手,没有直接证据?”
是的,秦默说的没有错。
就因为这点,阿宽费了不少心,实在没有办法找到直接证据。
秦默苦笑。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将女儿嫁给我的原因。”并不是他知法犯法,说严格点,他并没有犯法。请政要人员吃饭,玩乐,塞红包,这是所有商人干过的事。
从商这块,最怕的就是请人吃饭,人不去;请人玩,人不玩;更怕的就是塞钱,对方不接受。
以上几点,有要有人沾其中一点,那么商场这条路就好走很多。
“AC要做生意,葛天明仕途要发展,我们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他并没有说是丈人跟女婿的关系。
因为这些年,秦家因为葛天明这条关系,将AC做大了,做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葛天明,因为秦家做为金钱后盾,令他的政路走得又宽又顺。
祁薄并没有反驳秦默的话。
这些不用他说,他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