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欧阳陌因为刚刚打完针，程聿也准备送她回去了。
接到余九九的电话时，才想起来，她好像也在这家医院。
“八一？”
因为祁薄的事，她现在要跟程聿回家，将姚青霞给她的罪证拿出来。
所以并没有打算上楼去看余九九。
此时，接到她的电话，有点歉意的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出院了，跟你说一声。”
这时，欧阳陌才想起来。
余九九好像跟自己说过，她今天出院的。
“不好意思忘记了。”
“没事，秦默跟我一起。”这就够了。余九九朝身边的秦默靠了靠，依偎在他的身上。
欧阳陌听她这般说，这才放心。“那好，你先回去吧。后面再联系。”
挂断电话后，欧阳陌看着程聿说：“我们再等一会儿，再下去吧。”
程聿不解的蹙起了眉头，望着欧阳陌。
欧阳陌有点不知如何解。
但也不想瞒着他，就说：“余九九今天出院。”
说起余九九，程聿沉默了。
见他不反对的样子，欧阳陌才舒了口气。
柳婶自然是没有意见，安静的坐到一旁去等他们。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就算你是孔雀，爱上一个人时也会卑微
令欧阳陌没有想到的是，她避开了余九九，却在出院时遇到了葛珠珠。
这个就在前不久，当着她的面，与自己发生争执，泼开水在余九九脸上的女人。
她突然想，如果刚才自己下去，在楼下遇上余九九，跟她聊上几句，耽搁一点时间，这个时候是不是正好让她们给遇上了？
她的这个假设不成立。
因为事情没有发生。
同样看到欧阳陌的葛珠珠眉头一挑，从她的脸上一路看到程聿的脸上。
当她的眼睛在看程聿时，似乎非常感兴趣。
欧阳陌不免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程聿。英气的脸，很迷人，还透着成功人士特有的优越气质。穿着不如何的考究，却也别积一帆风格。一头修剪整齐的头发在秋意浓浓的阳光下，被微风吹动，有一种难言的触动，非常的吸引人。
这是欧阳陌第一次，以一个异性的目光来细细的打量他。
她不否认，有点惊艳到了。
程聿在感受到欧阳陌的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如何的凌厉，却生生的将欧阳陌看得别开头去。
欧阳陌好像自己的什么小心思被发现一般，有点尴尬。
而葛珠珠没有直接走掉，反而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来看她？”说得直接，毫无避讳。
这个她不用解释，欧阳陌知道葛珠珠指的是余九九。
欧阳陌摇了摇头。
葛珠珠讥讽一笑，显然是不相信。“不敢承认？怕我又去打她？”她是想打死余九九，现在她监外服刑3年。这期间，就算是别人打死她，她都不可以还手。
因为，闹事被捉她就要进去监狱呆着，不管对错。
对于她针对性的言词，欧阳陌抿了抿唇。
“都不是，我是自己来打针。”说着，她抬起手，让她看自己刚刚打针，还贴着止血布的手背。
葛珠珠眉头一挑，似乎没有想到会是她病了。
“你不好奇我来医院做什么吗？”葛珠珠突然说。
这个不在欧阳陌关心的范围内。
自然不感兴趣。
葛珠珠好像看不到欧阳陌脸上的抗拒一般，说不清她脸上什么神情，好像是高兴，却又不像。因为分明透着苦涩与不甘。她从包中翻出一张纸，举到欧阳陌的面前。
“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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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陌瞪着纸的眼睛，移到葛珠珠的脸上。
她的脸上带着笑，在讽刺，在嘲弄。
跟秦默结婚多年，她想尽办法的怀孕，昨天离婚，今天查出怀孕。
任谁心里都不是滋味吧。
动了动唇，欧阳陌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反倒是葛珠珠，将纸收进包里。表现的很大度，又无所谓的样子说：“你在同情我？不用了，我不需要。”
“我没有同情你。”不是因为你是葛天明的女儿，而是因为你是葛珠珠。
说起来，这个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如今的下场，欧阳陌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没有最好。”
葛珠珠转身就走。
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
见欧阳陌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她又倒了回来。
“欧阳陌，你知道吗？我以前以为是自己做了坏事，怀不了孩子。做过检查，吃过中药，也看过西医，我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就是怀不上，所以我觉得是医生的问题。”
“我找专家，找国外有权威的医生，我没事就喜欢满世界的跑，他们都说我没有问题。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妈给了医生好处，让他们这样来安慰自己。我生气，我愤怒，我跟医生吵，跟护士闹。可是，不是的。然后，我怀疑秦默有问题。结果，他将余九九的肚子搞大了，问题还是出在我的身上。”
说着这些时，她的模样有些可怜。
总是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欧阳陌惊奇的发现，她今天是素颜。
因为怀孕了吗？
她那么渴望一个孩子。
“结果，今天我知道医生没有骗我，我真的没有问题。我怀孕了，我不相信。我问医生，怎么可能呢？医生问我，你是叫葛珠珠吗？是啊，我叫葛珠珠。所以，医生说，我确实怀孕了。”
“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多高兴吗？我拿着单子对医生门口的女人们说：我怀孕了，你们看，我怀孕了。我拿出手机给秦默打电话，结果他关机了。还好他关机，因为我发现我们离婚了。”
如果他接到电话，不会是高兴，应该是讽刺吧。
她曾幻想着他们能够有一个孩，不管男孩女孩，都可以。长得要像他，白白净净的。为此，她付出了一切。如今如愿了，他去不要我了。
“欧阳陌，你们不会得意太久的。”在葛珠珠看来，欧阳陌跟余九九是一类的。
自然就划到了一起。
她说了这么多。
欧阳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她可以看得出来，她对秦默的爱。
一个女人如果不够爱自己的男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满世界的跑呢？
质疑医生，质疑父母，甚至质疑自己。
虽然可怜，欧阳陌根本不想去同情她。
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跟她说有什么用呢？
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去找秦默。
不是吗？
毕竟秦默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你跟讲这些，是想让我告诉秦默还是告诉余九九？”
葛珠珠一笑。“随便。”
“真的随便？”想到她曾经跟熊格格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欧阳陌不免又问了一句：“你是故意告诉我的吧？我虽然跟余九九是同学，但没有你相怕那么好。她现在失去了孩子，我要告诉她你怀了秦默的孩子，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个刺激吧。如果，你跟我讲这些是为了这个，那么恕不奉陪。”
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思跟她们玩。
而且，听她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欧阳陌对身边的程聿说：“我们走吧。”
程聿点了个头。“好。”
葛珠珠并不介意欧阳陌的态度，在她看来，欧阳陌就应该是这个态度对自己。
因为她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看。
看着程聿开着车，带她离开，葛珠珠也找到自己的车离开。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两个选择
回到临山欧阳陌直奔房间，去找昨天姚青霞给自己的那个文件袋。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姚青霞给自己的文件袋边上还有一个文件袋。
这是祁薄昨天收起来的吧，她有些困惑的将这个文件打开。
虽然，大致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是打开来看时，还是不免心里一疼。
里面是葛天明从政以来，所有的罪证。
欧阳陌将两个文件袋抱在怀里，像抱住祁薄的生命一般，非常的用力。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两个文件袋拿到楼下去。
楼下，柳婶给程聿泡了茶，张罗着他到沙发上坐着。
欧阳陌直接就走了过去。
“祁薄真的留了东西给我。”但是他当时并没有告诉自己。
是因为，他知道今天会被警方带走，所以不敢告诉自己吗？
怕自己情绪激动？
怕自己担心？
看着欧阳陌起伏有点大的情绪，程聿不动声色的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袋。“让我看看。”
“好。”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程聿。
欧阳陌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若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窗外是S市的秋季。
阳光明晃晃的，却透着丝丝的凉意。
柳婶将飘纱拉上，防止阳光照进来刺眼。
坐在沙发里的欧阳陌静静的看着她，做完这些，又折回到厨房。
看罪证的程聿，欧阳陌始终没有去打扰他。
一直到他抬起头来，看向她。
“你看过吗？”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中带着温和。
欧阳陌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她知道都是些不好的东西。
这些年父亲一直跟着葛天明为舞，自然，里面会有不少父亲见不得人的东西在里面。
父亲已经死了，随着他去了的东西，她根本不敢看。
因为，她怕这些负面的东西影响父亲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程聿似乎知道她所顾及的是什么。
点了点头，并没有为难她。
他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放回到袋子中。
“这里虽然都是葛天明的罪证，但是我们并没有救祁薄的证据。”也就是说，这些是搬到葛天明的东西。可是，没救祁薄的东西。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葛天明杀死欧阳正楷的直接证据啊。
想来，祁薄应该也是知道的。
“祁薄现在刚刚被逮捕，不在探视范围内。今天才去，根据霍总对祁薄的母爱。她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让律师交涉这件事，所以，我们接下来有两个问题等着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