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尧伸出手握着她的手,笑着说:“我给你捂捂。”等手握住了,他就僵了,手也不敢动,身体也不敢动,脸红了一片。
林晚禾被他捏着手,也不敢动,好一会,两人的手都出汗了,孟君尧好像恢复了知觉,对晚禾傻乎乎地笑起来。
林晚禾问:“钱收到了么?”
孟君尧点头,说:“回报率很高,你是不是亏了?”
林晚禾说:“没亏,认识了你,........很值得。”
孟君尧的心啊被这“值得”二字感动的乱了起来,好半天不知要说什么,说什么也不大合适。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玉锁,递给孟君尧说:“今早上姑妈买东西的时候,我买的,送给你。”
孟君尧满心欢喜地接过来,说:“我没给你买礼物。要不然我给你买个兵马俑?”
林晚禾被逗笑了,说:“我才不要什么兵马俑,我也有一个。”说着从脖颈掏出一个小玉坠。
孟君尧一看是个小巧玲珑的钥匙,嘴咧的更大了,摸着看了半天,把两个玉坠摆在一起,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寓意显而易见,激动地把她搂在了怀里说:“你不怕我了?”
林晚禾在他胸口闷笑,说:“怕。”
孟君尧也笑了起来,说:“在beijing等我。”
“好,那你加油!”
“加油!”
第98章 去世
一场手术,曹主任已经将腹部,颈部的淋巴病变清理干净,肝部也有了转移,这预示着林思云的病已经到了晚期,化疗效果有限。
但林思云为了女儿,坚持配合化疗,脱发,呕吐,疼痛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可在女儿面前,他又努力地振作精神,和她开些玩笑,让她安心。
可自己爸爸糟糕的身体状况用几句“没事,是因为化疗。”是无法掩盖病情的严重性。
林晚禾也用微笑告诉爸爸“我知道。”转过身离开医院,在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梁晴没想到她们离开之时,魏明丽辞了工作,已经坐上了火车,在来北京的路上,十分感动,亲自去火车站把人接到了医院。
林思云回头看见门口满眼泪水的魏明丽,吃惊之余,满面感动的眼泪,她到底放不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大约就是在你不多的余生,陪你走完。
时间留给他们的并不多,林晚禾进入新学校上课的时候,林思云的第一次化疗结束了,回到了四合院里。
梁晴雇了一个住家保姆,一个陪护,魏明丽还是姑娘,不好帮林思云洗澡换衣服。
林晚禾的学校离四合院并不远,坐两站公交车就到了。她每天骑自行车去上学,中午回不了家,在学校食堂吃饭或者外面的小饭馆吃,放学再骑车回来,这样时间自由一点,也不用挤车。
从这时候起,林晚禾进入了study-sleep的模式,心里想试试来年随高三年级一起高考。
转眼到了九四年的春节,魏明智的工作也被调到了口里老家,在市高级中学做数学老师,离北京很近,长途车也不过三个小时就到了。
舒常春从不来院子来,但林思云住院化疗,都会每天早上陪他一上午。
林晚禾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孟君尧的信,收到信她就写回信,给以前的老师写信,给小四写信寄东西,给程云他们写信。
这样日子一天一天顺顺当当地到了九四年春天,林晚禾再次由高二进入高三年级全力以赴冲刺高考,期间林思云的病也没有进一步恶化,她多希望这样岁月静好能一直持续下去。
林晚禾拿到清北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她给孟君尧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既没有告诉他自己考上了什么专业,也没有告诉他自己报了机械工程,想给他一个惊喜,等她上了大学,去找他亲自告诉他。
舒常春托人在北京饭店订了好几桌,请了许多林瀚的旧相识,为孙女大办了一场升学宴,就连只能靠着轮椅出行的林思云也高兴地喝了半杯酒。
这夜满天星光,望星悦姐弟两个并没有去学校,舅舅撑不过这两天了,大人让他们在这陪着表妹。
林晚禾这几日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精力不济,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
睡梦中,林思云和平日一样满脸温柔的笑容看着她说:“小草,爸爸走了。”
那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她在后面哭着追他,可怎么也迈不开脚,惊醒过来,见望星悦满脸泪水,知道爸爸出事了,顿时泪如泉涌,站起身就往外跑。
望星辰和他们的舅舅梁文在院子里低声谈论,均是满眼泪水,见晚禾疯了一样跑了出来,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晚禾大哭着,疯了一般地挣扎:“我爸爸他走了,不要我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啊!……呜呜呜呜呜呜呜……”瘫倒在地上,哭声悲怆,闻着无人不落泪,连旁边院里住的人家都猜得出林家那位边疆回来的人出事了。
梁文顾不上擦眼角的眼泪,朝抱着晚禾的望星辰说:“你和星悦在家里,我带晚禾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