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马小军合作了一月有余,我的粉丝数量突破了一万名。当月收入除了分给马小军的,居然还剩下六千五。
我给妞妞买了一个正品艾莎公主玩具。我终于养得起妞妞了。
我准备正式跟于大龙提离婚。
就在我琢磨什么时候找于大龙的时候,一个中午,他闯进了我的直播。
他上来就抢了我的手机,还跟网友们说我们俩没离婚、我跟马小军是搞破鞋。
我跟网友们说了抱歉,准备关了直播,直接告诉于大龙我要离婚。
但是于大龙却不许我关直播。
他拿着手机怼在我脸上:“离婚?你想得美!老子发达养着你的时候你不离婚,现在老子落魄了、你能挣钱了,你倒想离婚了?休想!来来来!让大家欣赏欣赏你这个当代女陈世美的风采!”
我没想到于大龙已经无耻到这个地步,一时间,我倒不想关直播了。
“女陈世美?”我指着自己鼻子,“行行行,我是女陈世美,那就让大家知道知道你这个当代男秦香莲都干了什么!”
我当着网友的面,把于大龙从每个月给我 1000 块钱家用、还查我的帐,到半光屁股、丢人现眼的事迹,抖落了一个精光。
于大龙心虚,手忙脚乱地想丢掉手机、关掉直播,但却被我一把夺过。
这次,换我怼着他的脸拍了。
“王小英,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当初要不是我娶你,天底下哪个男人肯要你!现在你不过是有俩臭钱,你抖什么?你以为他是看上你的人?还不是看上你的钱!”
“是是是,他是看上我的钱,那你又看上我什么了?是谁说我胖得叫你恶心?怎么,这会儿看我能挣钱了,你就不嫌我胖了?于大龙,你才叫我恶心!”
“你不要脸!”于大龙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再不要脸,也比不上你光着腚被人赶出来!”
我也将内心忍了好久的话一股脑倒出来:“我恨不能立刻、马上就跟你离婚!想到跟你结过婚,我就想吐!”
于大龙说不过我,居然冲上来要打我。
我没躲。
我知道,一旦于大龙先动手,我就会跟他拼命。
他不见得能打得过我!
可是,马小军阻止了我跟于大龙拼命。
退伍回来的马小军,把于大龙摁在了椅子上。
于大龙动弹不得,嘴里继续胡说八道:“杀人了!杀人了!奸夫淫妇杀人啦!”
“我和英子姐清清白白,你少放屁!”
马小军并没有殴打于大龙。但是他的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凌厉。
于大龙闭嘴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马小军陪着我回于大龙家取了结婚证、直奔民政局办了离婚证告终。
有大约三四千个网友目睹了我和于大龙吵架、于大龙想要打我又被马小军制止的整个过程。
网友们集体辱骂于大龙,并支持我离婚。
还有人夸赞马小军男友力爆棚,希望我离婚以后,能和马小军在一起。
离婚之后,我真的轻松了许多,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直播当中。
我每月的收入,已经稳定在七八千了。
虽然没法跟林黎黎这种大神相提并论,但我很满足。
马小军一如既往地与我合作,并没有“避嫌”。
我们会认真根据时令,制定吃播内容。
网友们一如既往起哄架秧子。可我都是一笑了之。
毕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娘、有娃、有钱,再投入一段感情实在太麻烦了。
王小英好不容易造反成功,要好好享受生活了!
(全文完。本故事根据真实生活素材加工改编。)
□ 万泉寺超人
第3章 有借无还
见到前任最尴尬的体验是什么?
这个我能回答。
十年未见的初恋,见第一面,就让我给她做妇科检查。
01
我叫郑健,一个妇科医生。
作为妇产科男医生,我经常被人这样问:“出诊的时候遇到熟人怎么办?会尴尬吗?”
我会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轻车熟路地表演迫不得已:“尴尬,当然尴尬。”
还要叹一口气,最好能流露出一丝羞涩。
但实际上的答案是——
“你对着电脑码字尴尬吗?在流水线上拧螺丝钉尴尬吗?你不尴尬,我有什么可尴尬的。一天看几十个病人,早就麻木了,那不过就是一堆零件罢了……”
但我不能这么回答,这么回答会显得我很变态。尽管,这都是实话!
不过,今天却实实在在尴尬了——
因为我一推门,就看到了前女友彭嘉。
确切的说,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黑月光。
她躺在检查台上,双腿高抬,包裹着黑色丝袜的腿快要怼在我的脸上。
“嗨!郑大夫,好久不见!”她脸上还挂着标准的甜美笑容,语气甜腻亲昵。
我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声音又高又急。
显然,我尴尬了。
一旁的护士看看我,又扭头看看她,脸上浮出一幅“我懂”的表情,随后竟然关门离开了。
彭嘉轻轻笑了一声,眼神调皮地打量着我,像她在大学食堂第一次见到我就喊我去给她打饭时一样。
这种尴尬到恨不得被烘干成标本的时刻,我在想些什么呢?
是让前女友自己脱掉裤子,还是我帮她脱?亦或是,右手开门逃跑、左手自戳双目,以证清白?
NO,NO,NO。
都不是,答案你肯定猜不到。
我满脑子想的居然是彭嘉挂在旁边的香奈儿 CF 包。
你问我一个土直男怎么会知道这个包叫 CF,那说来话长了。
彭嘉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
我其实是个普通男人,没可能会被当时已经风姿绰约的彭嘉看上,曾经我问过她这个问题,彭嘉却笑而不语,但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我老实听话,能满足彭嘉最彻底的公主欲。
在我们恋爱的岁月里,彭嘉最爱做的事就是拷问我,用各种问题。
譬如:
——“亲爱的,BF 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
“BF 就是 boyfriend,就是你。”
“哦!”
“那 CF 是什么,你知道吗?”
“Chinese friend?中国朋友?”
“什么呀,记住了,这个香奈儿 CF,是 BF 买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看到了价格——两万三????
这包也就能装下个病历本,竟然这么贵。
彭嘉笑我是土包子。为此我开始偷偷攒钱,做家教、递过传单、大冬天去美术学院做人体模特……总之,就想在生日当天给她一个惊喜。
没想到,就在她生日前一天,彭嘉和一个年龄比我大两倍的老头跑了。
当时,我年纪还小,以为这样的付出叫“真爱”。
现在有一个更好的词,可以概括我的这段初恋了——“舔狗”。
但是彭嘉有一种魅力,就是哪怕我被她这样对待过,还是无法对她讨厌起来。
正当我要继续问她来这里的原因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彭嘉有些不耐烦地从检查床上坐起来,接起电话。
她的白眼翻到了头顶,只剩一片绯红的眼影,但语气还是甜美可人。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成熟都市白领”。
电话听上去是彭嘉上司打来的,催她赶紧到某个地方,有重要的事情。挂上电话,彭嘉就提上她的香奈儿 CF 包往门口走。
她这副说风就是雨的做派,和我认识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暗中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彭嘉又转身回来,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
“听好。今晚给我打电话,要不我明天还来。”
“哎,你电话多少来着。”
“自己想。”
02
晚上回到家,我把手机里按键的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是没想起彭嘉的电话号码。
那是因为分手时,她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拉黑,连闲鱼账号都没放过。
在这个网络信息时代,能做到把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全面去除,比让全球的蟑螂灭绝还难。
但彭嘉做到了。
本来我想就这样算了吧,结果微信提醒我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女人的下半张脸,只露了鼻子以下,口红妖艳、嘴角微扬,魅惑而神秘,很是彭嘉的风格。
我看了一眼这个微信加来显示的手机号——没错,就是她。
我顿了顿,通过了好友申请,然后有些紧张地立刻锁屏。
我握着手机,想着应该怎么措辞、怎么和彭嘉进行一场对弈,探听她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结果手机亮了。
我一看,是她先发了信息。
我点开,心跳直接漏了半拍,刚刚努力建立的清醒坚定直接崩塌。
是一张自拍,一张穿着白衬衣、格子短裙的自拍。阳光下,她身上的白衬衫微微透光。
依然只露出了嘴唇和下巴。但我看得愣神,仿佛回到了曾经不顾一切付出的舔狗岁月。
彭嘉还是那么迷人。
就在这时,一张新的自拍又传了过来。
只见白色衬衣褪到肩头,露出里面粉色的比基尼,而比基尼的带子就那么松松垮垮挂在白皙的肩头,看起来随时要滑落似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露出了那张绝色倾城的脸。
但那张脸,并不是彭嘉!
这时,我才蓦然想起什么,赶紧又看了一眼这个人的微信号。
彭嘉微信号的尾数是“8”,但这个号码的尾数是“6”!
这不会是什么新型电信诈骗吧?
我想到前段时间,老刘也在交友 APP 上认识了个女模特。
恋爱五天,转账十万。
如果不是警察找上门,说他老婆被刑事拘留了,他打死也不会信自己的小贝贝是个二百三十斤的抠脚大汉,比他还邋遢的那种。
就在这时,手机电话响了。就是那个号码!
我接起来没有说话,对方却主动开了口。
“啊,嗯……”一阵缠绵悱恻的气声,我仿佛能感觉到温热的鼻息喷到了我脸上!
接着她又说,“照片喜欢吗?怎么不理人啊你。”
我装不下去了,支支吾吾回答了一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随即响起一声巨大的尖叫。
在那阵尖锐而高亢的女声中,我总算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就算是电信诈骗,那我也得整成被告!
我慌乱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赶紧挂了电话。
但是我转念一想:我对不起什么?是她加的我啊?我也没跟她要那些照片啊?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躺在沙发上刷抖音了。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了,没料到却引起了更大的波澜……
03
第二天晚上,我被迫和彭嘉再见面了。
在一家门口摆着自由女神雕像、背后却镶着盘古开天地壁画的五星级酒店。
这是市里新开的豪华场所。从住宿到美容到美食,对外号称:所有关于享受的需要,都能在这里被满足。
她约的是这里面的牛排馆,据说每块牛排都是从澳大利亚坐飞机来的。
选这里,很彭嘉。
牛排馆里人不多。
我还在打量隔壁桌的老外,她已经端端正正切着一块血汩汩的三分熟牛排。
我实在是忍不住:“之前我拍个蚊子你都说血腥,现在吃生肉倒不怕了?”
彭嘉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我在补充血红蛋白。有什么话,吃饱再说。”
我不爱吃生肉,便看着彭嘉挺直腰杆、手臂和桌子保持着优雅的角度,如同一台精密仪器——切肉、吃肉,再摇晃右手边的红酒杯,然后喝下去。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我还没有思考出答案,她却对我下了手。
她切下一块肉,喂向我:“健哥,来,张嘴。”
我摇了摇头。
她的手僵持在桌子上空,用命令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却嘟着撒娇:“给个面子嘛。”
我认怂地捂了捂肚子:“真不行。”
彭嘉把肉塞到嘴里:“没劲。”
我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等到再抬头一看,彭嘉已经脱去了风衣外套,身上只剩一条黑色真丝抹胸连衣短裙,卷曲的酒红色长发揽在左肩,右边耳朵上的流苏耳环闪闪发亮。
我忍不住了,问她:“你到底要干嘛?借钱吗?你说多少,我借你。”
彭嘉笑了笑:“是要找你借个东西,因为我想和你生个孩子。”
说完,她双手托腮看着我,胸部被两只手活活挤出了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
“不用你养,你只需要提供你的——基因就好了。相应的,我还会给你一大笔营养费。”
开玩笑吗?以彭嘉的容貌和条件,想找谁不行,为什么非要找我?
显然,彭嘉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她说道:“不瞒你说,和你分开后我也谈了不少男朋友。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绅士。别的人,我不放心他们做我孩子的爸爸。”
我傻了,正想反驳彭嘉这个荒谬的主意,彭嘉的手机又响了。
熟悉的甜音接起来,熟悉的一边说应付话一边翻白眼,没说几句,她用眼神示意我等她,站起来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