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她眨眨眼，还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你是不是学过？”
第107章 我不能接受
很明显从来没有听过宁柠唱歌的土狗范绵绵一下子就被震撼到了，连问句话都是等宁柠唱完歌以后才问的，话音里满是敬仰的感觉。
怎么能不敬仰？毕竟她在黑星里算是知名「音痴」了，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一大堆，这让她只能乖乖做创作型选手的就是说。
而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宁柠居然唱歌那么好听，这让范绵绵心里又多出了几分郁闷。
你是不是学过？
听到这句话，宁柠那一双亮亮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状，嘴角翘着，看上去颇为得意。
“可以说学过，也可以说没学过。”
毕竟宁柠不是云歌那样的大少爷，有钱去请一些老师教自己声乐，她不过是运气比较好，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是艺术生，闲着没事教她两下。
久而久之，原本就天赋不错的宁柠唱歌也越来越好，连她那个室友后来都开玩笑地说，自己可以资助她走音乐这条路。
宁柠跟范绵绵一顿比手画脚地说了前因后果，某人却更加郁闷了。
“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你也得接受。”宁柠笑意盈盈，站起身子，像老领导一样拍拍范绵绵的肩膀。
“为什么你长了一张音痴脸，唱歌却那么好听？还别人随便一教就学会了！”
范绵绵满满的悲愤欲绝，“而我跟声乐老师学了那么久，居然还被人叫音痴，这合理吗？！”
有点不合理。宁柠眨眨眼睛，又拍拍范绵绵的肩膀，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这波算是给她装到了。
但天赋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准，就像宁柠的音乐天赋点满了一样，对于范绵绵而言，她的舞蹈天赋也是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更何况，还有很多人一点天赋也没有，却始终不甘平庸。
“我不管，这次公演我靠你了，不给我搞个第一你就给我等着……”
只纠结了一会儿便释怀的范绵绵决定抱大腿了，于是勾着宁柠肩膀，和她头靠着头，亲密非常。
实在不懂为什么有些人抱大腿的表现是威胁人的宁柠只能连忙答应下来，生怕答应晚了，到时候吃饭范绵绵又把自己最爱吃的章鱼小丸子给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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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贴！”
“美女啊美女，屏幕后面的我看得直流口水，谁懂？”
“我他妈直接发大水！”
“哈哈哈弹幕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女儿唱歌真好听嘿嘿……女儿嘿嘿……”
“之前我看宁柠跳舞我还笑话她，今天听到她唱歌我觉得我就是个笑话，我还是个音乐生，这种天赋型选手我真的瑞思拜！”
“呜呜呜这就是我听见天使悦耳地唱起歌吗？”
“天使！”
“阿柠长得也好像天使哦，漂亮天使！”
“绵绵抱大腿是真的有点点好笑hhh……”
“如果范绵绵这回抱大腿成功，那我觉得她肯定能C位出道！”
“附议！”
“内娱好久没有出那么牛的创作型歌手了，好期待……”
“拜托拜托，让女儿好好教教范范唱歌，她那个破锣嗓子是真得教教。”
“哈哈哈破锣嗓子，救命……”
“范绵绵：你礼貌吗？”
……
俗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到，这是因为曹操这人经不起念叨，还有一个人跟曹操一样经不起念叨，那就是宁柠的那个艺术生室友！
当宁柠在食堂快乐地一口一个章鱼小丸子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还响个不停，这充分表明了打来电话的那人心情有多迫切。
范绵绵在一边看起来比她还要着急，“阿柠要不我帮你吃小丸子，你先接电话吧？”
宁柠：“……”让你帮我吃小丸子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于是她便警告地瞪了一眼范绵绵，让她不要打自己碗里小丸子的主意，一边咬着丸子接通了电话。
还好电话那头的人是真的很迫切，哪怕没听到宁柠的声音，也相当兴高采烈地主动开口了。
“阿柠，我回国了！”
熟悉的声音在宁柠耳边响起，她惊讶得都忘记嚼掉嘴里的小丸子了，一直维持着咬那个动作看上去很傻气。
宁柠怎么能不惊讶呢？因为伊雅自大三出国以后就没再主动联系过她，所有的个人社交媒体也都停止更新，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怀疑伊雅是不是出事了。
但现在伊雅不仅给宁柠来电了，还告诉她自己回国了，这个世界实在是有些玄幻。
“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那么多年没见你了，我真的很想你。”
约，当然约，但首先得等我把这个小丸子吞进肚子里……
成也小丸子败也小丸子的宁柠默默嚼着那Q弹的食物，终于在伊雅以为自己打错电话想要道歉以前给了回答。
“雅雅我真的想死你了！你想约哪天？我都可以！”在黑星里时间无限自由的宁柠自信道。
这种时候她在导演那边的特权就显示出来了嘛，还有哪个打工人能像她一样随意请假呢，没有了吧？
“明天OK吗？”伊雅问。
“没问题！”
黏黏糊糊、腻腻咕咕地打了好长一通电话，挂断电话以后的宁柠发现范绵绵正紧盯着她，脸上表情相当不友好。
“怎么了呢，范范？”
宁柠敏锐察觉出范绵绵的不高兴，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她没给某人吃章鱼小丸子和冷落了她半个小时之久。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给老虎顺毛了，希望老虎不要那么小心眼和她计较。
然而事实永远不会如宁柠所愿，这次的顺毛相当失败，大猫还试图使出挠挠特技攻击她。
“你居然另有新欢！”范绵绵拍了拍桌子，声泪俱下地控诉宁柠。
“哎呀，你说什么胡话呢，那是旧欢。”宁柠试图解释，却没想到越描越黑。
“你太让我失望了！宁柠，哀莫大于心死……”
“我们还是割袍断义吧！”
眼见着范绵绵都要和她断绝好友关系了，宁柠连忙献上自己碗里的章鱼小丸子。
果然，下一秒范绵绵和她还是黑星里最要好的一对姐妹花！
第108章 三句话让人心怀愧疚
宁柠和伊雅约在了下午见面，为此她甚至早起和妹妹们一起跑了步，别问，问就是心情好。
“你确定那个雅雅只是你的老室友，不是你的老情人是吧？”范绵绵怀疑地看着宁柠。
有那么点起床气的宁柠这会儿心情好到哼歌，还是哼的平时说最讨厌的那个歌手的歌，这要不是范绵绵亲眼所见，她真要怀疑宁柠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已经不是宁柠第一次被人质疑性取向了，她的反应已经由无能狂怒转变为了逐渐习惯，今天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还一点也不恼反而满脸笑意。
“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我和雅雅关系最好了！”
就是那种干什么都要一块儿的小女生，亲亲密密，还会陪对方一起上课的那种要好。
范绵绵听了以后点点头，不知道是在赞同还是表示朕已阅，只有嘴角相当诚实地撇了撇，颇有几分争风吃醋的感觉。
某只花心大萝卜可不知道自己的好饭友今天心情有多down，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心情一直upup的宁柠连去找导演请假都是蹦蹦跳跳的模样。
“阿柠有什么事吗？”
因为上次公演发生的意外，导演对宁柠一直感觉很抱歉，这会儿说话都忍不住放柔了声音。
但听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用那么柔和的声音跟自己讲话，并不是很习惯的宁柠直接愣住。
最后立在原地挠挠脑袋，看上去呆呆的，“导演，我想下午请个假可以吗？”
“嗯，下午吗？”导演迟疑了一下，“今天下午可以给你放假，但是明天就不能请假了。”
宁柠睁大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自由时光终于要到头了，于是垂死挣扎了一下，“为什么明天不能请假？”
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明天安排了你和上次公演前十的妹妹们去拍广告，具体的我已经和霍先生联系过了，所以阿柠你可以放心。”
听完导演的话，宁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显然是导演给的「精神损失费」，不过他也很会做人就是了。
宁柠还从来没拍过广告，没想到自己接下的第一支广告居然是这么得来的，因此离开时也是高高兴兴得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走了。
约好见面的地方是伊雅亲自挑选的，宁柠到了才发现那是一家装修简约大方的咖啡厅，走进去还有人专门负责弹奏钢琴。
那流淌在空中的旋律很耳熟，宁柠仔细地听了一听，才发现那是伊雅大学时所作的曲子。
“阿柠。”有人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
宁柠一转身便被人抱在了怀里，闻着那熟悉的清冷花香，她惊喜地叫了一声，“雅雅！”
伊雅和宁柠的确是很要好的。
大一的时候宁柠因为电信诈骗被人骗了五千块钱，学费还是伊雅帮忙垫的，而且她担心宁柠因为做兼职累坏身体，直说这笔钱不还也没有关系。
只是宁柠这人看上去软乎乎的，性子却很坚韧，不出一年就还了伊雅的钱，但这份情谊她一直记在心里。
两人落座以后，伊雅叫来服务员给宁柠点了一杯果汁，自己则是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
“你怎么还那么爱喝黑咖啡啊……”宁柠在一边默默道，心中再次默念，没有哪一只小猫咪喜欢喝咖啡。
她的口味俗得不行，吃菜喜欢吃重口味的，但不接受臭的食物，饮料甜品类的则是喜欢吃甜的，不能沾一点点苦。
伊雅以前就喜欢喝黑咖啡，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她居然还是那么喜欢，宁柠表示自己不理解。
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完全就是中药嘛，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苦药？
“写曲子的时候不喝点黑咖啡写不出来。”伊雅笑着说道。
听到这里宁柠的注意力又从黑咖啡转到了曲子那里，便兴致勃勃地问伊雅这几年在国外混得怎么样。
“怎么样？”她看见这几年里变得更加成熟知性的伊雅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温温柔柔地开口说着，“拿了些奖，也有了一些虚名……”
“不过还是没什么意思，只有在写曲子的时候感觉比较快乐。”
这大概就是艺术家了。
听完脑袋发懵的宁柠在一边不懂装懂地点点头，试图蒙混过关，却被伊雅一下拆穿了。
“阿柠你之前上高数课也是这么混过去的……”
宁柠：“……”有事说事，不提高数我们就还是好朋友。
恰好这时服务员也把咖啡和果汁送上桌来了，为了掩饰尴尬，宁柠咕嘟咕嘟地灌了大半杯果汁进肚。
然后顶着伊雅促狭的目光，丝毫不慌地转移了话题。
“你当初不告而别，还没跟我解释呢！”
这招是先发制人，不过宁柠也确实为这个气了好久就是了。
而提到这个伊雅的气势也弱了下来，当时她离开确实是不告而别，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就好像与全世界失联了一般。
现在想来，当时的她真是任性，根本没考虑过真正关心她的人到底有多担心她。
“我还以为你出意外了……”
这招是乘胜追击，学着点，毕竟宁柠拿捏漂亮姐姐就靠这几招了。
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而宁柠有两招，那她就可以吃遍两个天。
“有事的话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这是绝杀。
杀招一出，伊雅果然是满脸的歉疚，还带着那么一点微不可察的心疼。
她微微蹙着眉，双手不再抱着咖啡，而是去握住宁柠的小手，低低地说了一句抱歉。
“当时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只费尽心思地想要离开，现在想来我真的很自私……”
虽然就算给伊雅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也依然会在大三的时候出国留学，只不过会记得给宁柠留下消息，让某些小笨蛋不要太为她担心。
“你能原谅我吗？阿柠。”
钢琴师正在弹奏的那首曲子就像是永远也弹不完一样，始终在重复旋律，重复曲调，咖啡馆里的空气因此都变成了昏睡的模样。
在这样的空气里宁柠望着旧友，忍不住地出神。
第109章 任那伤口赤裸裸
这首曲子其实是伊雅写给宁柠的，旋律重复又单调是因为宁柠总说大学生活太无聊，而伊雅却希望这样无聊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
“这样的话我就能和阿柠一直在一起了呀！”
从不会轻易许诺或是相信什么的伊雅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让她和宁柠的友谊真正能做到地久天长。
宁柠性子软，只是偶尔耍些小脾气，伊雅也是温和包容的人，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也没红过脸吵过架，唯一一次吵架是因为一个野男人。
那天宁柠去学校琴房里找伊雅，她们约好了周末去逛街，走到琴房门口便就听见了无比熟悉的旋律。
于是她便扒着窗户往里望，脸上还带着下不去的灿烂笑容，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推门进去，那是因为她不想打扰伊雅练琴。
从窗口向琴房里望，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半空中闪闪发光的浮尘，也能看见侧对着窗户的钢琴与练琴人的美好侧脸。
